住了两天院终于没事了,他们才出院回家。展蔚言回到自己家里似乎很高兴,她摸着柔软的牀单说:“还是自己家好。”
小帅摇摇头,那医院就跟豪华宾馆一样,看不出哪里不好。
展蔚言问小帅:“我们现在回家是不是再也喝不到这两天喝的粥了,要是从这里开车去买很远呀。”
小帅笑着说:“那你乖乖睡一觉,我保证你每天都有那样的粥喝。”
展蔚言最近很听话,一会儿就睡着了,小帅看着她不施脂粉的脸觉得比平常更显得小和柔弱,不禁有些怀疑这就是那个杀伐决断的展总。
他去厨房洗米添水然后放在砂锅里慢火熬制,然后又取出一块鸡胸肉硬刀背砸软切成末儿,在粥开了后放在砂锅里,因为展蔚言不吃葱花和香菜,他剥出最嫩的菜心洗净最后放在锅子里,一锅香气四溢的鸡蓉粥就做好了。
刚关了火,睡觉的人都给香醒了,展蔚言穿着拖鞋走到厨房里,“好香呀。”
小帅摘掉围裙用勺子敲敲锅,“安家鸡粥出锅了,10块钱一碗。”
“这么贵,人家隔壁的才卖5块钱。”展蔚言不知哪来的好兴致,陪着小帅演戏。
“那怎么一样,我们的是真材实料,真正的东北稻花香大米,西山散养的土鸡,还有牛奶浇灌出来的菜心,最重要的是隔壁的厨师是老大爷,安家的可是小帅哥,10块钱不贵唻。”
展蔚言忽然不说话就这样看着他,这样的安小帅充满了阳光,浑身上下都流露着居家男人的温暖,如果她是一个普通的女人,能找这样一个男人也不失为一种幸福。
“开饭了。”小帅在厨房里向后微微后仰,冲着展蔚言高喊。
收拾起偶尔的小文艺情调,展蔚言又恢复了她的高贵冷艳,她的一生注定了是一桌盛宴,清粥小菜偶尔为之吧。
展蔚言一处院就恢复上班,最近公司里安静了许多,看起来风平浪静,那小帅却深深的不安,这样的感觉很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果然,那天他和展蔚言去参加一个商务会议,结束后展蔚言觉得头晕就去酒店的房间休息,等小帅去接到她从房间里面走出来,外面的镁光灯已经亮成一片。
小帅举着胳膊护住展蔚言的脸,心里很清楚又给人阴了。
展蔚言并没有慌乱,她拉下安小帅的手低声说:“一直走,不用理会他们。”
怎么可能不理会,不少人挤过来伸着个长话筒问些不知所谓的问题,“请问展总您身边这位男士和您什么关系?”“展总是在和下属偷情吗?”展总恐怕不是通过人工授精的方式怀孕的,请问经手人是谁?嗡嗡嘤嘤的声音如潮水般涌进耳朵里,脑袋里都像被水浸泡着一样。
阿威带着人赶来,他们把记者隔在后面,小帅和展蔚言才得以脱身。上了车,展蔚言立即打了电话给沈彻。
她语气不善,对着电话几乎是吼出来的,“沈彻,你办事的能力越来越差了,今天的事情如果处理不干净我们的交易就到此为止。”
电话那边的沈彻正蹒跚在田埂上,脚下一滑差点摔倒,他也对着电话吼:“你以为我多稀罕你的合作?展蔚言,给你那么多人搞不定是你自己没本事。”
小帅皱着眉听两个人像菜市场大妈一样对骂,他觉得这两个人真的还蛮配,连吼人的频率都一样。
沈彻说归说但是功夫也没少做,第二天的娱乐报纸果然没有登出什么秘闻丑事,倒是公司内部的邮箱,不知道是谁把昨天的照片发上去,后面还跟着配文“男司机跳上女老板的牀,将伺候进行到底”。
小帅看着邮件,只觉得血一个劲儿往太阳穴那里窜,顶着脑袋一跳一跳的。他不怕别人说自己,他是气不过他们说展蔚言。其实他一开始也对展蔚言没什么好印象,一个年轻漂亮又有钱的未婚女人哪里能做什么人工受孕,估计是和谁搞大了肚子拿着个做幌子,这种女人,大概是牀上可以和几个男人玩也是行的。但是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展蔚言的生活其实比他还枯燥,除了公司和各种不得不去的应酬,就是家和医院,除了来闹过的沈彻,他看不到一个与她私生活有关的男人出现,除了那次的“自助餐”她的生活几乎是清教徒式的。
她的身上像压着一座大山,她用单薄的肩膀吃力的扛着,他能感觉到她的每一条神经和血管都紧绷贲张,明明知道哪一天说不定就会爆血管而死,可还是不得不抗。这样庞大的事业对一个男人来说都尚且吃力,更何况是一个孕妇。
敲开总裁办公室的门,展蔚言正在喝牛奶配着刚出炉的蓝莓小曲奇,看到小帅扬眉问道:“来一块?很好吃!”
“展总,你现在有心情吃东西?”
“要不说你定力差,就算天塌下来你活着我活着就要填满肚子,否则哪来的力气和他们周旋?”
“可是他们那样说你……我决定要辞职。”小帅的眼睛湿漉漉的,透着一股子委屈。
展蔚言舒展纤长的手指,淡淡说:“辞职,那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你觉得没脸了才躲起来?小帅,有人的地方总会有谣言,清者自清,你大可以让他们说去。”
“我是个男人不在乎这个,但是我不能让他们侮辱你。”小帅几乎是憋着胸腔里所有的力气喊出这句话,展蔚言看着他清澈的眼睛,不禁一愣。
这是个阳光晴好的午后,28楼的落地大玻璃窗干净明亮,外面的蓝天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