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钧仰天长啸,老妈呀,你地下有知不要笑话儿子这么窝囊呀。
安璟站在墓碑前,柔声说:“阿姨,虽然你这个孩子又别扭又幼稚,但是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楚钧停了前半段儿本来还闷闷不乐呢,可是听到后面他的眼睛里面也起了薄雾,二丫这么说是接受他了吗?欧耶!
没等楚钧高兴起来,楚风就扶着关悦走了过来,关悦把手里的百合放下,看着墓碑上关心的照片久久无语。
二十多年过去了,关心在关悦脑子里的模样日渐模糊,现在看着照片中那个清丽、柔婉、典雅的不会老的女子她竟然觉得陌生。
都过去了,人生短短几十年,恍若大梦一场。蝇营狗苟算计一声,最后还是要归于尘土,还计较什么呢?
楚风读懂了关悦眼里的悲哀,上前把人揽住,轻声安慰:“不要让逝去的人在底下还为你揪心,关悦,你是最应该得到幸福的人。”
楚钧不动声色望着并肩而立的叔叔和阿姨,他们不再年轻,可是他们都把最好的岁月给了自己,他心头一热上前握住他们的手说:“阿姨,小叔,在这个世界上能找到一个自己爱也爱自己的人真的不容易,有多少人相爱不能相守,又有多少人相看相厌却不得不生活在一起,你们都不年轻了,没有多少岁月好蹉跎了,今天在我妈的墓前我恳求你们给彼此个交代吧!”
楚钧的话说出了楚风的心声,这次关悦出事他并不在关悦身边,等回来后一切都已经过去,他懊悔的要死害怕的要死,他以为只要这样默默陪伴着她也可以到老,可是那一刻他才知道远远不够,他要的是光明正大的疼她*她,他看着关悦的眼睛,无比虔诚,“关悦,嫁给我吧,我和姐姐保证,一定会对你好一辈子。”
关悦眉宇间掠过深深的感动,“楚风,这些年你对我好我又怎么能不懂,但是我比你大又是你嫂子而且我根本生不出孩子,我会拖累你的。”
楚风眼里泛起细细碎碎的水光,那么硬朗的汉子也被关悦磨成绕指柔:“关悦,你只比我大2岁,而且我根本就不在乎名分和孩子,这些话你用来推诿我这么多年,还要考验我到什么时候?钧钧长大了,他现在有喜欢的人已经不需要你了,难道你真的要孤独一生吗?”
安璟也上前,她看出关悦微微发抖,她拉住她的手说:“阿姨,其实我还是习惯叫你妈的,我想楚钧也是这样,你为他蹉跎了那么多年,辜负了小叔那么多年,难道你真的要让他内疚一辈子吗?答应小叔吧,有眼睛的人都看出来你喜欢他。”
风过山林松涛阵阵,几个人的目光全热切的看着关悦,直等到她轻轻的点了点头。
这一下,楚风足足等了12年。
他眼含热泪,搓着手脚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多亏楚钧拐了他一下,他反映过来过去抱起了关悦。
关心微笑着看着大家,即便是在天堂也不见得有这样完美的结局。
下山前,楚钧最后一次看了他妈妈的笑颜,妈,我一定保护好我身边的这两个女人,她们是我的一切。
夕阳渐渐沉下去,墓地里愈加安静,在黑暗完全占领人间前,一个女人从密林里钻出来。
她也站在关心的墓前,墓碑里关心圣洁温婉的笑容像刀子一样刺痛了她的眼睛,她伸手拿了一朵水仙花,然后大力揉碎,水仙花饱满的汁液流淌在她手心里,香味儿四处弥散。
她甩掉了手里的鲜花,眼神怨毒,一个个充满怨恨的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关心,你这个践人,不要以为你死了我们的恩怨就结束了,你儿子比你更贱,他害的我家破人亡,我一定要让他血债血偿。等着,我送你儿子来陪着你。”
原来这个女人竟然是大家都以为逃到国外去的苏沁,连日来的躲藏让她狼狈了许多也清瘦了许多,这一瘦更觉得她生了一副恶毒阴森的容貌。
山阴中又钻出一个女人,她冲过去对着苏沁大吼:“你是怎么答应我的,你说不难为楚钧的。我当时偷了那么重要的东西就是希望你只对付展家放过他,可是你一次次不守信用,你真恶毒。”
“蒋婷,你给我闭嘴,你这个笨女人什么都做不好,现在对我已经一点儿价值都没有了,信不信我杀了你?”苏沁上前一步掐住蒋婷的脖子,那样子就像恶鬼罗刹。
蒋婷吓的连哭都不会了,她现在才知道与虎谋皮的严重后果,她泪眼婆娑不知该是悔是恨,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错了,哪怕就是错了一小步以后跟着就是步步成塲万劫不复。
她还不想死,她还想见见孩子,她还年轻,她还漂亮,她应该有更美好的人生。
可是她就迈错了一步,在苏沁的人找上她的时候她犹豫过,可是楚钧对她无情的拒绝终于让她因爱成恨,从此错的就无法收拾。可是如果她能坏到底也就罢了,可她还是做不到,她做不到像只老鼠一样生活在暗无天日的下水道里,所以当苏沁再一次安排她背着孩子出现在医院里的时候,她最终破坏了她的计划留下孩子选择了独自逃走。
她想,孩子跟着楚钧是安全的,楚钧一定会给他看病,楚钧一定会把他照顾的妥妥当当,而她逃得远远的,不要再成为任何人手里加害楚钧的棋子。
可是她太低估了苏沁的势力,她不止是个商人,就像现在她身边的那两个男人,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