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欢带着淡淡的笑容,转了个话题,“广王明知本宫在这里,居然还与属下相谈甚欢,难道不怕本宫会将此事告知皇上吗?”
“娘娘心思缜密,做事之前定会三思而行,既是如此那本王有何惧之有……”
苍凛烈唇角挂着自信的笑容,吟欢眉头一皱,此人的心计颇深,自己心中想什么,恐怕被他完全看穿了吧。
“广王未免太高估了自己。”吟欢浅浅笑道,眼中却透露着一丝锋芒,“我与皇上成亲多年,万不会让一个威胁自己夫君的人留在自己身边。”
“本王未曾高估自己。”说完身形一闪,有一股冰凉攀上吟欢的脖子,她突然觉得呼吸一紧,只听他冷冷道,“若是皇后娘娘消失,一切便不成问题。”
吟欢站着不动,苍凛尘烈手上的力紧了几分,她唇角一勾,这么多年来已不是第一次,这种感觉太过于熟悉,让她竟毫无一丝惧意。
苍凛烈盯着她,双眸之间的杀意毕露,看到夏吟欢一副全然不怕的时候,竟放松了力道,因为他发现这个人很有意思,他还未曾见过不怕死的人……
“广王这便松手了?”吟欢睁开双眸,咳嗽了两声,脑子的转着,思考着这个人到底是想要干嘛?如今朝中正是用人之际,若他真有治国之力,切莫轻举妄动。
“广王可知这几年看似国泰民安,实则仍有不少人虎视眈眈,为何广王不与皇上联手?共治天下……”
听到夏吟欢说话,他突然朗声大笑,随后整个人释放出了通天的杀意,“若是你母妃被杀,心爱之人也被夺走,你会如何?”
心爱之人?吟欢越发觉得好奇,这男子身上带着悲伤和苍凉,连她都不知竟有几分想听这其中的故事。
“什么意思?”
他冷笑启唇,“皇后可还记得莲妃?她进宫之前曾与臣青梅竹马,只可惜最后却不得好死,她个性温柔,若非这后宫若非她的家族?她又怎落得如此下场?”他越说拳头握得越发紧,一张脸苍凉的要命。
吟欢盯着他,眼神中更带着些许的不可思议,怒声道:“苍凛烈,你可知道莲妃之死与人无尤,是她自己罪有应得,还有你母妃一事,当年之情之人如今已无人生还,你若是强行沉浸于过去,这一生只会活在痛苦中。”
“娘娘不是微臣,又可知微臣的心思?”他眼神一转,复又看着别处,这女子的眼神像极了自己的母妃,冥冥之中,他竟不敢直视她。
“娘娘放心,臣不到确定的时候万万不会动手,臣也相信今日之事娘娘不会泄露出去,宣怡公主才到塞外和亲不过一年?你也不想她守寡吧……”
吟欢身子一颤,想起宣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身子微微发颤,“你今天是在威胁我?”
“娘娘放心,金杏公主在塞外安好,若是娘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自然无恙,依臣愚见,娘娘想必在臣没有动手之前,也不会做些什么。”
吟欢听他的话气的恨不得跳脚,这世界竟有如此无此之人?这几年她鲜少管宫中之事,没想到这苍凛烈竟在暗中将她玩弄于鼓掌之间。
见到她生气苍凛烈越发觉得有意思,“娘娘,时候也不早了,若是被旁人看见娘娘与臣单独在一起,恐生事端……”
夜渐凉,冷冽的风让吟欢彻底的打了个寒颤,还不等她反应过来苍凛烈已经迈步跨出了御花园,竟像一阵风的飘走了。
她现脑子里面全部都是苍凛烈说的那番话,此人太擅抓人心理,越想越觉得烦心,坐在御花园的凉亭中将他骂了无数次,然后才返回风栖宫,回到宫中她的脸一直黑着,众人哪敢招惹她半分。
琉璃给她捏着背,小心翼翼的问道,“娘娘今天是怎么了?心情那般差?是不是太子殿下又调皮了?”
吟欢嘴巴一撇,“和幽独无关,你将广王殿下这几年的事大概找人疏理一下,然后上报给我。”末了她还想了一阵,“记得不要打草惊蛇,最好不要让皇上知道,免得皇上担心。”
琉璃嗯了一声方才退下。
御书房内,苍凛尘正在用手在奏折上勾画点什么,刚刚探子来报,荆州大雨,行欢回京之日恐怕要拖延两日,今日他又偷偷的帮吟欢号了一下脉,让他仍有一丝的不安和莫名其妙的烦躁。
自她生下幽独之后便有了病根,太医说过若是不好好保养怕是活不过十年,此事他一直吩咐宫人不能告知,每月自己总会亲自给她摸脉试探。
“安德,王太医呢?”他将御笔一丢,安德快速的迈步进来,瞧着皇上不顺眼的神色赶紧道,“回皇上的话,王太医正在来的路上呢?”
“还没来?”苍凛尘听到这个消息紧紧的握住了龙椅,安德感觉到他的盛怒不敢说话,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他深吸了一口气,“继续去催……”
“皇上,小安子觉得这些年娘娘的身子都很好,未曾如当年太医所说,皇上不用太过担心,万一走露风声,只怕引起娘娘的不悦。”安德在一旁提点道。
他手臂一挥,这两年吟欢越是平安无事他越是担心,恨不得把天下最好的灵芝妙药全部捧在她的面前,若是她真的有个万一,那他也不想独自活命。
“朕知道。”苍凛尘沉声道,“可是朕真的担心吟欢,这些年朕都瞒着她的身体,尽可能的照顾她的情绪,我不想幽独没有母后。”
说完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出声道:“秦国我记得不是送来了天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