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是痛快诚实,苍凛尘面无表情,执着勺子舀了一勺子莲子羹送进了嘴里,有些甜,甜到发苦。
以前他不曾注意到,现在听秋月犹如此说才想到,那时候夏吟欢确实会吩咐御膳房熬好莲子羹为他送来。
每每在他劳累的时候,总觉得一切顺其自然的平和,现在没了她,连莲子羹都失去了当初的味道。
“陛下,再喝一点。”秋月犹见他喝了一点便放在了案头,这会儿真挚的笑了起来劝慰道。
“不喝了,你下去吧。”苍凛尘淡淡言道,看着她的样子不由的多看了两眼,好像就看到夏吟欢在身边,但是却不是。
“那臣妾退下了。”秋月犹没有半点不高兴,她明白的,得一点点的来,不能急于求成,他现在心中还想念着夏吟欢,如果她强硬的闯入,或许会被他厌烦。
不如等着他对夏吟欢的感情慢慢的淡去,她可以顺理成章的成为他心中最重要的人。
而这时候的长安城,一辆马车长途跋涉之后终于到了城门口,夏吟欢用丝巾捂着遮挡着脸,这才下了马车。
马夫是南疆的人,他是要回到南疆去的,站在长安城门口,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看着城门口的人马进进出出,她心中感概万千。
长安二字依旧布满了苔藓,多少次进出长安,她总是会看着长安城看上半晌,九死一生的归来,不知是否物是人非。
她紧了紧搭在肩头的包袱,当下深吸了口气,既然答应要回来就要鼓足勇气去面对,不过她并没有马上和苍凛尘见面。
摸了摸左脸上的伤痕,她想,不如等伤口淡化一些才去见苍凛尘,至少那时候不会那么明显,她心中的芥蒂也不会那么的深。
正想着,她迈开了步子向城中走去,刚到了城门口,突然一匹骏马飞奔而来,身后是一队官兵。
夏吟欢站在官道中央,眼见着马蹄纷沓却移不动脚步,看着马背上的人脚下却似生了根一般,眼泪毫无预兆的汹涌而出。
“小心!”夜行欢很清楚的看见官道中央站着一个一身素白衣衫的女子,想来她应该会躲开的,其他人都散开了去,谁知道自己近前她居然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出言的同时,他看清了她眼中的泪,那般的晶莹,一双眸子剪水一般,分外的明亮。
夏吟欢回过神来,已经来不及闪躲,马蹄已经抬高在她的头顶,她吓了一大跳,跌坐在地,还好马蹄落下,就在她跟前,马背上的人生生扯竹了缰绳。
周遭的人都屏住了呼吸,还以为今日要血溅当场,还好,悬崖勒马收得够快。
“你怎么回事!”夜行欢气恼不已,他这是要去南疆寻找夏吟欢的下落,没想到一出京城就遇到这个女人,要是他没有及时扯住缰绳,她今天必定会成为马蹄下的亡魂。
看她瘦弱的小身板,要让马踩上那么一下,定然会肝肠寸断。
他怒目直视,女子只是低头将眼泪摸了去,也不说话,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挡在他的马匹前没有退让的打算。
夜行欢眉头皱得更紧了些,他兀地觉得这个女人有些奇怪又有些眼熟,但是他现在没时间去想太多,他没有告诉苍凛尘他要去一趟南疆,这一趟必须早去早回。
“姑娘,麻烦你让一下,本王有重要的事情要办。”他刻意的说出了身份,想来一般人要知道他是王爷定然跑都来不及。
然而,女子却慢慢走开不是散开,而是走到他身侧,伸手便拽了拽他的衣袖,声音轻柔带着浓浓的鼻音道:“吟欢,连你也不认得我了?”
夜行欢猛地怔住,那一双秋水盈盈的眼,如同一泓清澈的清潭,荡开涟漪,波光粼粼。
“吟欢!”想也不想,他突然跳下了马,抓竹了她的胳膊,声音都在颤抖:“你没死,没死!”
他不敢想象,就是他决定去南疆寻找她尸体的时候,她居然就出现在了自己面前,虽然蒙着面纱,但是他笃定就是夏吟欢没有错。
对夏吟欢他实在是太熟悉,跟秋月犹不同,她带给他的熟悉感,就像是生命中的一部分,不用过多的去证明,他已经很清楚她是谁。
“没有。”夏吟欢的眼泪又止不住落下,看到夜行欢她现在很高兴,一个多月没见夜行欢也消瘦了不少。
“吟欢。”夜行欢二话不说,将她揽入怀中,他真的以为她已经死了,无数个日日夜夜他都在后悔,没能跟她一起去南疆。
但是他什么也没说,他知道苍凛尘比他还要伤心,他知道最痛苦的那个人是苍凛尘而不是他,所以他努力的抑制悲伤,只希望夏吟欢所珍视的苍凛尘能振作起来。
“等等。”夏吟欢被他拥入了温暖的怀抱反而有些不知所措了,归来时候她还想着,到了京城一定去找夜行欢。
她现在无颜面对苍凛尘,那至少夜行欢是最值得依靠的人,她想让夜行欢来帮助她,这京城之中,除了苍凛尘也就夜行欢待她最好了。
“怎么了?”铁铮铮的汉子,被夏吟欢推开,眼中已经有了几分湿润,眸光中是激动兴奋难以言喻的感情交织得复杂。
“先回王府再说吧。”夏吟欢环伺一周,许多人以已经站在一旁窃窃私语起来,她可不想这里的动静闹得满城风雨,或者是传到苍凛尘的耳朵里,否则她的计划就落空了。
隔着粉色的面纱,夜行欢隐隐看出了她脸上有些不对劲,但是什么也没说,只是抱着她上了马,调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