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阶才可结业。甚至当今天子下令改制,将三年一例的武举诏令一年一例,起码频率上超了科举。
一文二论三武功,达到这三项指标,否则问道学宫只能给一张肄业证书,每代皇族子弟顺利毕业的不过是三五之数。这个数据已是夸张,对比万人秀才,百人进士的惨烈;十几皇子,毕业三五,毕竟是占尽资源的成果,皇族终是大燧的皇族。
赵昱指节,旁人冷笑。
叩心而问,细细端想,赵昱终还是叹气摇头。
叹气表示失望,摇头那是否定。
一文自问尚可,风气熏化,赵昱自小喜文,还有几分把握。
二论也行,前世纵横百捭,历战无数,亦是见识丰富,一断高和,三日绕梁,国论定然不差。
可这三武功却要商榷!
纵使赵昱前世封王无敌,到了今世依旧困囿于此。无他,唯二字‘资质’!
前世,靖役耻,皇族死的死,俘的俘,伤的伤,只余赵昱和几个襁褓幼子。故而赵昱被迫扛旗,却也是机缘,无数大贤战陨前灌顶赵昱,逆逆生生偷天改命,强转平庸,又加之赵昱所修绝非正统,仍是邪术,噬人夺魂,堆砌晶能,再有神器相辅,方才此境。由此赵昱纵然一生也没有窥见大君门槛,平白遗憾。若不然,就不是叫板大君而已,逆势改命,大燧指不定在前世就被翻转了。
也正因资质,在这青春十五年里,赵昱身心入文道,武道算勤勉,加之一众资源堆砌成就二阶武力。虽说是低,但如果同一般相比却也足够出色,十五二阶足以雄傲万万,可惜生与皇族,却是不够看。这世可没有大贤灌顶,资质怎可改?
资质不佳,非赵昱所愿。只是整个皇族似乎遗传都不怎的,从无出现过惊天地,泣鬼神的武道妖人,上佳偶有。跟世家、宗门圣地同一数量级的相比,皇族在这方面惨不忍睹。
即使资质如同现今皇族唯一的实力亲王皇珍王,他也没有过一年升三阶创举。皇珍王四岁求武,天命之年终成战王。四十六载光阴悠悠而成,已被誉为绝佳天资。
一年升三阶,赵昱也扎头。
所以这唯一,看似存则理论,实则登天!
“这还是你的大燧吗?现在的大燧是他们的大燧,不是你赵昱的。失势皇子,认清局势。在本座看来,多一次机会,还是一样,难以逆天。”
半响无言!
摩指的声音蟋蟋然,忽然间却停,抬头仰天,低头傲视,“春秋可封王,有何不可?终是大燧的骄傲。”
“笑话!”
讽刺依旧尖锐。
“无言,不是畏惧,而是自豪。”赵昱便是轻柔吟唱,便晨间溥雾,丝丝扣入心尖:
追遂人,忆五帝,劈荆斩棘;为子孙,予后世,中府神洲。一寸山河一寸血,寸血难有寸山河。岂敢忘?
泱泱中原,秀丽无疆。巍巍兮泰山,滚滚兮长江,巍巍滚滚,星落在间,不禁向往。怎能送?
衣有蚕麻,食有肉糜,住有其所,行有驾轩。百姓无闲人,食禄与君忧。繁华大朝,安逸神洲。就此断?
坠地呱呱,严父慈母,玩乐兄弟,相伴姐妹。川川流水,伊人哪方?寤寐思服,辗转反侧。南国红豆,最有相思;海内知己,天涯比邻。青春年少,绮丽多彩。在吾怀!
陡然之间一股气势从赵昱的身体迸发而出,摄逼心魄,直视斗蓬而丝毫无退。
恍忽之间,牧魂的人也被定了魂,杀了魄。
“大燧之中,舍我其谁!”
“春秋封王,乍看无理,实则必行。”赵昱心中已了然,暗默。
无他,三十载光阴说长可不长,留与赵昱的时间可不多。牧魂者所言,乍看登天之事,可换地处之,他角而视,不得不说形势所逼。赵昱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最高效的东西,改朝换命本就是登天事,春秋封王,却是足下步。若是足下,尚且言难,大燧再亡!赵昱岂会接受?
“好了,言尽于与此。我等着时间,也等着你!”
虽说不是夸赞,但这句起码不是讽刺。赵昱也有一丝莞尔挂在。
“我会化身于枕后的三根毳毛,为你护道三次!”
音落一道青烟而逝。
只是赵昱却不知道毳毛之中,斗蓬之下竟挂着一丝得意的微笑。
“赵昱啊赵昱,该做的能做的,无论是行动还是言语,本座都已然尽力了。可惜我们不能直接出手,这是我们能尽的最大努力。别让我和那一位失望,盘古一脉的命运终究掌握在盘古后裔手中。是高贵,还是低贱?时间会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