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着旋,一片一片的飘落,轻轻地浮着在空。
宣阳王心头忽起烦燥,但很快平了情绪。
“背后的人要出来了吗?”宣阳王自语轻吐,“有意思,这种音色应该是‘吕钟’的枪击声。”
不同于宣阳王的有所猜测,赵昱正处初秋的早晨,满头的雾雨。
人影渐清,赵昱却更惑,脑中翻腾了一遍,着实没有一丁儿提示,而且对于洪教官印象也不深刻。到底,赵昱只能归因于这位洪教官可能欠了自己亡母的人情。
“嗯,”宣阳王玩味,“洪教官,像不到都在学宫安度了还耐不住寂寞。再说,即使是出彩,也用不就选九弟吧!”
“哼,我老洪用不了选边站!”洪教官却鼓了脸颊,怒目圆睁,“这个人老洪我要保下了。宣阳王你滚吧!”
“好大的口气!杀了你,虽然后面会很麻烦,但在本王看来也仅仅是麻烦而已。”
“说不通?那就来打啊!”
赵昱立是一怔,不禁仔细地打量着这位洪教官,刹那之间印象可就深了。
宣阳王冷笑,身旁奇怪的人却会意了,改变了奇怪的姿势,伫在风中的身体动了。
一步一步踏近着,没有逼人的原炁,更没有升腾的气势,感觉就是平平淡淡的。像极了街边的路人,令人打不起堤防。
赵昱却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主动后退了许多,把战场留给这位洪教官,只能期望于他。
洪教官渐敛了表情,眯着眼,但是手中那把火枪却被握紧,扣住扳机,顶着枪托,只待随时都可一击。
可是奇怪的人却并没有理会洪教官这些动作。
逼近的挑衅,吕钟当然反应。
“呯”!
吕钟特有撞针击弹出膛的声音震起,一道致命的弹轨似白线如练迹划过空中,分割拂过的微风,滋滋冒声作响,旋转着原炁,化作推力,越旋越快,直至肉眼难辨那里弹体,那股乱团的气流,便这般窜向目标。不仅对于视觉的冲击力是绝对的,恐怕世间也没有多少人想硬捱上这一弹。但凡击体,足是致命!
这便是这个时代最大的骄傲——热武器!它的诞生,令人怜爱令人痛恨,弱者爱之强者恨之,一件事物的阴阳两极再是明显不过。当天赋不再是不可弥补的鸿沟时,越级而战宛如吃饭喝水,这不再天才妖孽的专利,平庸者亦有奇迹——只因热武!
吕钟击发的这一弹携带了如此大量原炁,禆带天将瞬间湮灭,上位天将都要避其锋芒。
宣阳王有些惊奇这枪击发,因为有些与传闻不符的东西,暗想回府恐怕要狠狠责罚一番那群夜卫,连收集一个学宫教官的情报都会出现如此大的纰漏,也暗庆自己没有托大,避免了单挑眼前教官,不然这发弹估计自己可应付不下来,难免作态窘境进退维谷,到时大兄那伙可有笑料。虽说不至什么,但恰逢争得正是紧要时,即使落下面子,也是宣阳王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思及若此,宣阳王心中也不禁暗嘲,既要票子也有面子,样样落不下!
这发弹,即使以赵昱的眼光,也得了赞誉,心中美评“如火纯青”,必是日积月累的汗水才出来杀伤力。打枪容易击枪难,一支火枪填充火药硫粉,列装铅头铁弹完毕,六七稚童亦能鸣出。可是减少撞针的推力或不用撞针击发而响,可需要练习和感悟。在击发的瞬间,既要完成以原炁击发,同时附加原炁,这可要汗水。
所以能增加击弹的威力,或者说杀伤力的因素,左右不出其三。一是热武器的等级要高,像“刹那芳华”号称热武之皇;还有击发的子弹最美妙不过是特制的威力弹,特种弹;最后使用者的武力等级以及附加到子弹的原炁的多寡,像洪教官就是走这条路。
这华美的一枪,也勾起了赵昱的追忆。
赵昱前世也是一个使用热武器的高手,尤擅火枪。即使赵昱自说是宗师级别,也没有任何一个敌手敢说出一个“不”字。因为赵昱手中的那把神武等级的火枪——“刹那芳华”——杀得多少强者胆寒,多少敌手避退,甚至叫板大君,也是靖役之难后还能延续十几年大燧国祚的重要原因。
“刹那芳华,等着我!”赵昱遥望那方,那是心之所向的地方,更是能逆转命运的福地,也是修炼的洞地。只可惜,宣阳王来得太快了,快得都不给自己反应的时间。若不然,等及自己入了门,那是龙入大海,鲲飞天空,海阔天空,凭澜亦可指点江山万物。而不是将希望寄托于洪教官身头,一个到现在也没有弄清楚为什么会帮助自己的人身上。
只有说时迟那时却快。
“要击杀了吗?”
看着那枚希望所在,赵昱这一刻凝神,屏住了呼吸,思绪也空白。可当看到宣阳王的表情时——赵昱身体不禁僵——那脸的戏谑怎都掩盖不了,那是一种嘲讽,对于这样的表情,以前经历了太多,早已烙入骨髓里。
这一刻,赵昱闭眼,因为已经知道结果了。
果然,子弹擦近皮肤时,那个人发生做出了神奇,身体居然屈合成了一条线,真的是一条线。然后,堪堪之间与子弹擦近。赵昱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内心会对这个人感到奇怪,即使以是前世的阅历。
这就是奇怪之处,这个人居然能把肌肉的收缩及时侧身,使子弹堪过。可赵昱却知道这堪过的一两寸的擦身,却是天堑,因为洪教官的击发的子弹永远都不可能击中他。除非,子弹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