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行前,他们将大量的物资以及那“秘密武器”全都搬上了诸葛亮新发明“木流牛马”。这种由诸葛亮发明的道具,酷似一头壮牛的木机器,只要在牛头内扭转几下牛舌,就能如机器人一般在地面上自由前行。
在木流牛马的“背上”披上牛皮,远远望去,根本分不清这些是不是真正的牛。这样一来,他们这千人的部队各自披上斗笠,斗篷,成为一群牧羊的“农民”。他们千人赶着上百余头木流牛马,虽有些诡异,可是也算是一种“伪装”,一路深入到巴蜀境内。
从荆州到成都,千里之遥,他们既要绕过数座刘璋的城池,又要躲过刘璋大量的探马。因此,这千人的部队不得不昼伏夜出,行走在最偏僻的山路上。木流牛马虽然剩下他们的力气,可这速度终究还是缓慢无比,他们花了将近两周,才到达成都城附近。
缓慢地前行,几乎完全僵掉的脑袋,毫无信心的一战,他们几乎忘了来时的目标,像死尸一样前行。直到远远望到成都城之后,他们的“心”才重新被血液重新灌满。
愤怒、恐惧、不解、怨恨,无数情感混合在一起,最后,这千员死士全都陷入到迷茫之中……
深夜,上千员将士围坐在成都城外的山脉上,远远望去,距离成都城已不过几里。
寂静,静得仿佛他们的身体已经不再属于自己……
刘封面对身后的一众将士,压低声音鼓动他们说:“诸位,今夜一战,势必无比艰苦。可我相信,诸位都是军中的精英,绝不惧怕这眼前的敌人。我等已深入到刘璋的势力范围内,回头,已经不可能了!”
“算了吧,刘将军。”他身旁一名小队长早已垂头丧气,忍不住说出事实。“眼前的敌人我们各位兄弟倒是不怕,我们怕的是身后的敌人。”
“身后?”刘封不解,“我们伪装至此,身后哪里有刘璋军队?只要杀进城内,活捉刘璋,他们在汉中的军队无法分身,父亲再派兵前来支援,刘璋实力自然土崩瓦解。”
那小队长低下头,细声说:“可我怕的就是刘皇叔……”
刘封黑下脸:“为何?”
“哎……”小队长索性挑明了,“如今公子阿斗慢慢长大,刘将军的位置自然大不如前。而且,刘将军骁勇善战,对我们军士们也不错,皇叔怕是阿斗压不住你,才派你和我们前来送死的。就算我们袭下成都,这四处都是刘璋的城池,我等必然被刘璋的军队围困,粮尽而死。”
刘封怒目而视,张嘴就是一声大骂:“放肆!你知道你在离间我与主公,我与父亲之情么?!如今念在大战在即,我不与你计较,倘若在军帐内,我早就喊人把你拉出去斩首示众!”
那小队长自然不服,嘴边还在不断嚷嚷。
刘封环看四周,发现不只是这队长,几乎大部分军士都是一脸死寂。他也顾不上会不会被发现,在这山腰处站立起来,厉声吼道:“诸位!诸位请听我一言!我知道诸位必然对这次奇袭怀有异议。可我刘封以我性命、名誉为我父担保,我父亲刘玄德仁德盖世,绝不会有这种歪念!”
说着,他剑指成都:“此战我必带头冲锋,奋勇向前,取下这成都城!你们若信我,便跟我身后。若不信,则可当即卸甲归田,我刘封决不拦你们半步!”
一名偏将见状,趁势而起,对刘封深深一作揖:“我等自然信任刘将军!只是这成都城少说有万名士兵把守,我们只有千人,又该如何攻城?!若有把握,我豁出这条性命跟随将军又如何?这取一等军功之事,谁愿推托?”
刘封哑言,只好将目光落在刘祸,落在赵星河身上。
赵星河也站立起来,说:“诸位惧怕进攻成都城,为何?自然是怕丢掉性命,又一事无成是不?”
众将士没有反驳。赵星河继而说道:“那要是我能让诸位毫发无伤夺下城头,你们有把握攻占整个成都城么?”
“当然!”那偏将一拍胸膛,“古有云,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而这不过是平原战,野战的估量,攻城之惨烈,比起如此数倍过之而无不及。我等虽能以一挡五,可在这城下只会成为箭靶子,哪里能杀敌?若你能敲开城门,我等进入城内,万名乌合之众前来,只会成为我们的刀下魂!”
“那就行,那各位跟着我去就好。”
赵星河一转身,已然身先士卒,走向成都城。身后那些士兵,心中自然有无数疑问,除开不信任赵星河,他们还不由得质疑——那些被包裹的黑色粉末,真的有这么厉害么?
千员死士列开数个方阵,一阵骑兵,一阵剑盾兵,一阵枪兵,三阵都依照赵星河的命令平行前进。他们身后,更是有木流牛马装有赵星河的“秘密武器”继续前行。
从军阵的摆放上来说,赵星河这无疑是犯了兵家大忌,不同兵种都没有先后秩序,更没有主攻的目标。可赵星河眼里看来,就这一千人,摆什么阵都没有作用……
更多,他要更多更多的士兵。他要更多更多的恐惧,洒满这成都城的城头上……
远处,成都城上,守城士兵依旧毫无戒备之心。他们处于刘璋势力的最核心,超过十万军士还在他们唯一的敌人——张鲁的领地上频频大胜。
在这夜里,月黑,不过是深夜的平静。风高,不过是吹拂到他们脸上的清凉。
他们一边打着瞌睡,一边相互聊着家常,忽然不知有一支没有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