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
“嗷~~”
午时一过,随着沉闷的角号在玉阳关前动彻云霄,吃饱喝足的异族士兵再次带着满腔的怒火向关墙扑去,这一次每人身上多了一个麻袋,内中满是填壕用的灰土,而冲在最前方的异族士兵手上各自持有一面盾牌,替身后填壕的同伴抵挡关墙之上攒落的箭雨……
“呼~”
“笃笃笃~”
第一批填壕的异族士兵在前方盾牌的掩护下顺利来到壕沟前,将手中的麻袋解开麻利的倒入沟中,然后迅速闪入盾墙之后,避开了城头射来的箭雨,箭镞钉到木盾之上发出一阵阵清脆的响动……
“嗯?想填壕?有这么容易么?”城楼上发现敌军意图的鲜于羚脸上变得异常狰狞可怕,“八角弩,给我捅破他们!”
“咯吱吱~~”
几十台沉重的八角弩在开弦之后,齐齐发出一阵弩臂扭曲的刺耳噪响,粗长漆黑的弩矢如同一条拉直的黑蟒,吐着阴森嗜血的舌杏,死死的盯着关墙之下树立的盾墙……
“嘣~~”
一声炸雷轰响,数十条黑蟒绷弦而出,无情的凿入壕沟处严密封锁的防护线。
“砰砰砰~~”
巨响震天,盾裂人翻,“巨蟒”急灌之下,严守的盾墙如同多米诺骨牌一般层层叠叠的掀飞起来,引起成片成片的惨嚎嘶鸣在关墙之下贯彻云霄……
一名胡人手持盾牌,闭着眼睛咬牙切齿,似要阻挡弩矛的来势,但很显然,血肉之躯和强硬的意志力并不能给他带来奇迹。
锋利的矛刃在触碰到他手中的盾牌一瞬间,立马四分五裂,连同他的手掌也被巨大的惯性震的筋骨俱碎,不及惨叫,势大力沉的弩矛就灌入了他的胸膛,将他整个人倒腾着掀飞出去,撞倒了身后数个扛着麻袋准备填壕的同伙……
“放箭~”
“咻咻咻~”
关墙之上亲眼目睹盾墙溃裂的鲜于羚怎么可能会放过这种良机,当即下令躲在垛墙后的弓箭手向城楼之下的填壕人群攒射。
“噗噗噗~~”
箭雨如蝗,失去盾墙掩护的填壕队伍顿时被冰冷的箭镞纷纷掀翻,关墙之下哀嚎遍野,遍地都是流淌着殷红的血液……
“妈的,gǒu niáng yǎng de,老子跟你们拼了~”
一名胡人看着身边同伴一个个被狼牙箭射翻在血泊之中,顿时激起了他心中的怒火,但见他取下身后的猎弓用尽全身力气拉弦满圆,对准关墙垛口一角,松弦就是一箭……
“叮~”
可惜,这一箭偏离数寸,只是堪堪落在垛口墙沿之上,带起几丝碎屑后便被弹开,掉落到了关墙之下,没有对城楼的呼兰守军造成任何威胁。
“噗噗噗……”
当这名胡人不甘心,立马抽出第二支箭矢正欲再射之时,一阵箭雨从他头顶攒落,直接将他射成了刺猬,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全身,在满目不甘之中,他猛吐一口鲜血,仰面倒落了下去,再也没有一丝生机……
正在远处箭楼之上观察填壕进程的陈庆等人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窥镜对许文静说道:“军师,让他们退下来吧,再攻打也无济于事,只会徒添几条亡魂而已……”
许文静没有回话,只是握着手中的窥镜,放在眼前出神的望着远处异族士兵在城楼箭雨洗礼之下,狼奔豕突,凄嚎连连的景象,
良久之后,他才放下窥镜,哼笑着摇摇头:“几千人伤亡居然连一道壕沟都没填上,当真是一群废物!”
陈庆闻言回道:“军师,话也不能这么说,玉阳关城墙坚固,莫说这些异族人,就算是我精卫营冲上去,也会折损不少兵力啊……”
许文静点点头:“不错,从目前来看,这玉阳关不愧是远东的门户,姜家在此经营数百年也非浪得虚名,但是……”
说到这里,许文静眼眸中闪过一道精芒:“要想攻破这关卡,倒也不是不可能,难的是关墙后那数万呼兰骑兵该如何歼灭……”
陈庆说道:“算算时间,军督大人那边应该也已经派人出塞绕道后方了吧?只要能在呼兰人察觉我们的用意之前抵达,就一定可以歼灭盘踞在玉阳关内的这伙呼兰人……”
“对了……”许文静闻言忽然说道,“说到出塞,在下倒好奇,军督大人来信说这次出塞主帅人选叫什么霍青?这霍青如果没记错的话,应该是新入伍不久吧?”
陈庆笑着说道:“军师大人,你有所不知,这霍青可不得了,虽然年纪尚轻,却极为善于用兵,出征以来这战绩让我都有些自叹不如,折在他手中的胡奴怕是有数万之众了,当然能得军督大人垂青信任,就连叶先生都对他赞赏有加呢……”
“霍青,霍青……”
听完陈庆描述,许文静轻声念叨了几声,随后看向玉阳关方向,望着窥镜里遍地横尸的惨景,脑子里却开始有了新的计较。
“为了以后着想,我必须把霍青等有名望的将才拉拢到自己身边以防不测,只要有这等会领军的将帅与我站在一起,相信以后我的前程定会畅通无阻,
到时,无论是叶胤还是秦墨,都不能再随意阻止我辅佐军督大人成就霸业!”
想到这里,许文静脸上浮现一抹怪异的笑容。
……
正月二十一,塞外,某部落……
“都给我跪下,全部跪下!”
上千名部族人丁捆缚着双手,在亲卫营士兵的喝骂声中,推搡着被送到木栅之外的空场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