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安县以前并不叫来安,而是叫瘟城,名字来由从字面理解,便是因为县城长期有着瘟疫纵横,换了一任县长之后,瘟疫那时也得到了一定的控制,新任县长便申请将县城改名为了来安县,顾名思义,来者皆安。
想当年来安县的阀门厂,那可是一个大型的国有企业,但是随着时间的变迁,阀门厂也从一开始的蒸蒸日上到了现在的一落千丈,落了个谁都不愿意接手的烂芋头,这所宿舍楼便是当年阀门厂红顶朝天的时候,所分配给一些资深的老员工的房子,撂到现在的天价房价的时间,那就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虽然是小县城,但是也受到了南明市的影响,房价也开始了向上增长的趋势。
“咚咚咚。”陈尘站在灯坏了的有些昏暗的一楼楼道里,轻轻的叩响了面前装着铁砂网的不锈钢铁门,紫罗兰则是站在陈尘身后,有些好奇的望着前面的门,试图从门缝里看见一些可以让她感到意外的东西。
“诶,知秋回来了吧,是知秋吗?”一个苍老带着些许孱弱的女声从屋子里无力的传出来,落尽了两人耳朵里,听到知秋这个名字从这个苍老的声音里传出来,陈尘更加的认定了这个男孩就是他此行所寻找的目标。
门开了,一个弓着身子,一头银发脱落了不少,身上穿着件灰色的老式棉袄站在门口,一只手还抓在门把上面,浑浊的目光落在门外的陈尘两人身上,脸上那自然而然生出的慈祥让远离至亲长时间的陈尘赶到一股亲切的感觉。
“奶奶您好,我是叶一生的弟弟。”原本陈尘在内心想好的一大串借口在见到这位满怀期待的眼神下的老奶奶的注视下,全部的咽了下去,直截了当的将所来的目的说了出来。
陈尘五官灵敏,自然是察觉到了老奶奶在听见叶一生这个名字后,那经过岁月沉淀出来的镇定面容还是闪过一丝不可察觉的诧异,但是随即便被一脸的冷淡所取代。
“我不认识什么叶一生,你们找错人了。”老奶奶一改之前的热情,冷着脸丢下这句话,便要关门。
这种状况,陈尘自然是没有料到的,或许说是他料到了却是没有往那方面想过,但是换位思考一下,一个孩子从小便被抚养十几年,这个时候孩子的至亲在过来认养,换做谁都不会愿意的,或许刚开始的时候,是因为利益之类的等等关系而被抚养,但是时间是最能证明一切的,可以冲淡感情与思念,也可以加深感情,而叶知秋,无疑便是后者。
这些年,两位老人都是将叶知秋当做亲生的孙子一般的抚养着,虽然说当初叶一生留下了一笔不菲的钱,除去给叶知秋上学的钱财之外,还有给两老的养老费与抚养费,加起来七七八八的也有三百多万,这么多钱,两个老人一辈子也没见过,也赚不到,不过却是没有因为这些钱便是换了什么好房子,或是买了什么好车之类的,叶一生在找到两位老人之前,自然是打探过的,两老都属于那种人很老实,思想也有些封建,而且下面没有子孙,这是他们最遗憾的事情,当叶一生找到两老说明来意的时候,甚至都没有说那三百万钱的事情,两老都没有一点的犹豫便答应了,而两位老人在叶知秋记事之后,也并没有将那些钱的事情让叶知秋知道,所以这些年叶知秋都是以一个穷孩子的家庭生活的,老人虽然封建,却是不笨,所谓的穷养儿富养女,便是这么个理,加上叶知秋这孩子也很懂事,这也让得两老省了不少的心。
但是今天,陈尘突然跑过来,说是叶一生的弟弟,也就是叶知秋的叔叔,老奶奶那浑浊却透着睿智的眼睛在看见陈尘身上那明显不俗的衣服的时候,就知道,叶一生让他来,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要带叶知秋走。
这个结果,两老是万万的不会答应的,这也是老奶奶看见陈尘之后为什么会有这么直接剧烈的反应的原因。
“我大哥去世了。”陈尘脸上也渐渐的黯淡了下来,轻声说道,但是在这位走过了大半个世纪的老奶奶耳中听着,却是那么沉重,如同一颗重磅炸弹般的落在了心脏上,直接的将身体四周的脾脏都炸开了。
“诶!”老奶奶重重的叹了声,因为长时间没有进屋,老爷爷也走了过来,刚好听见老奶奶叹息的声音,双眉揪起,有些疑惑的看着被挡在门外的陈尘两人,道,“怎么了?”
老爷爷年龄不小,七十岁左右,头发花白,国字脸,苍老的脸庞虽然被岁月折磨的尽显老态,眉宇间却是有着一股坚韧之色,沧桑的双眼与人对视之时,让人徒增压力。
“进来吧。”老奶奶没有回答老爷爷的话,打开房门,将两人放了进来。
走进屋内,老奶奶招呼两人坐在木质的红漆沙发上,然后倒了两杯水,老爷爷坐在只有十个平米左右的走进大厅正对面的刷的不均匀的黄漆桌子旁的木凳子上,看着两人,眼神中尽是打量的之意。
“那小伙子是一生的弟弟,叶一生。”老奶奶拿过两个一次性的塑料水杯,一边倒着水一边说说道。
“诶!”老爷爷听了这话,眼中闪过一丝悲伤之色,但是对陈尘两人却是没有太多的反感什么的,与老奶奶相比,老爷爷的性子要沉稳的许多。
“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但是没想到这么快。”老爷爷看向陈尘,眼中有些疑惑,“和一生那孩子长得不是很像,他长得粗狂,一个当兵的汉子却是一身的匪气,你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