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洛文珺和刘怀玉原本预备带着重夕一道去迎仙宫,未料宫人匆匆来报,道是晋王不知怎的到了极乐宫,那位云姑娘又不小心受了伤,偏还有好事者将事情告知了皇上,这会儿皇上正往极乐宫去呢。
“晋王到底是年轻人,耐不住性子。”刘怀玉看了眼洛文珺,莞尔一笑,眉目间依旧是当年的似水温柔,“既如此,姐姐不如先回去,妹妹代姐姐去趟迎仙宫,想来效果是一样的。”
“好,那姐姐和重夕在极乐宫等妹妹消息。”洛文珺点头笑道。
母女二人便与淑妃分道,回极乐宫去了。
路上陆重夕悄声将陆瑜德的事说了,洛文珺画得俏俏的柳叶眉微微一颦:“这孩子母妃果真没看错,色厉内荏,成不了气候。”
“可是瑜德姐姐知晓我们许多事。”陆重夕道,“女儿看她那眼神,怕是不答应,她会抖出些什么来。”
洛文珺冷淡地笑了笑:“也就太后教得出这样的人,倒是白瞎了孝和皇后的傲骨。”
回到极乐宫,已见到皇帝的仪仗队站在繁英园外,柳遙歌则在园外长廊边坐着和宫人闲聊,有一搭没一搭地摇着纨扇,见了洛文珺和陆重夕过来,忙起身行礼。
互相见过礼后,洛文珺笑道:“这么在这坐着呢。”
柳遙歌道:“皇上在里边,我在那得多碍事。”
洛文珺又问了下云初霁受伤的缘由以及伤势,得知没什么大碍,方笑着叹口气:“晋王这也是太胡闹了,若云姑娘真出点什么事可怎么好。”
柳遙歌神情淡淡的:“她倒是从来都无所谓自己的身子,不过是想清清静静将日子过下去罢了,谁知竟也不行。”
“她是上上等姿色的女子,本就不会在宫中默默无闻一辈子。”洛文珺看着柳遙歌清秀却并不算特别美艳的一张脸,只见得那眼眸中的光也倦倦的,“倒是你,怎就不见了当初的气性。”
柳遙歌脸一红,正欲说什么,有宫人过来行了礼,道:“皇上请贵妃进繁英园说说话呢。”
洛文珺点头:“本宫马上便去。”
下午暑气已渐渐散去,繁英园去年年底翻修过,洛文珺自己出了些脂粉钱,新筑了间沁芳居给柳遙歌,虽不大,里头布置得也是极精致的。
洛文珺款步进入,拂开珠帘,只见云初霁拘谨地坐在博古架旁的玫瑰椅上,而皇帝坐在她对面,握着她的手,小心翼翼地将一些膏药敷在伤口上。云初霁一见洛文珺进来,忙从皇帝身边站起来,跪下来行礼。
皇帝却是头也不抬,只对洛文珺道:“贵妃,这地方小了些,也不怕委屈了遥歌?”
洛文珺眨眨眼,笑道:“臣妾这极乐宫虽大,合适的屋子一时半会儿还真找不出,确实是委屈了遥歌妹妹。”
皇帝起身,拉了洛文珺的手让她坐在身旁,笑道:“遥歌同你关系好,却只在选侍的位置上,你平日里怎也不在朕这里多提提。”
洛文珺的笑容完美得无懈可击:“皇上说得是,此事确为臣妾疏忽。如此说来,皇上是要给柳妹妹晋一晋位份?”
皇帝笑道:“朕想,直接晋她为贵人,洛卿认为如何?”
大周后宫,贵人以下的位份,是不能独立出来住的,只能依附在其他高阶妃嫔的宫中。
洛文珺看了眼垂着眼睫,娇花含露般的云初霁,笑道:“这自然是极好的,只是皇上晋了柳妹妹的位份,臣妾也想顺水推舟做下好人。若臣妾没记错,乾清宫后面的玉明楼应还空着,地方又宽敞,赐给新晋的贵人居住,再适合不过了。”
云初霁闻言,动了动唇,眸光微微露出几许焦虑,却终是因了地位尊卑的问题,不好开口。
皇帝闻言哈哈大笑,拍拍洛文珺的手:“朕亦有此意。”
此时,洛文珺方对依然跪在地上的云初霁笑道:“云姑娘快起来吧,这还带着伤呢。”
云初霁道:“一点小伤不碍事,还劳烦到皇上与娘娘,奴婢实在罪该万死。”
洛文珺对皇帝笑道:“这妮子生得如此模样,若真留了伤疤,着实可惜了。臣妾那有淑妃妹妹上回送的百花萃玉膏,祛疤是极有效的,回头便叫紫砚拿两瓶给云姑娘,一道带着去玉明楼吧。”
云初霁一急,声音里几乎带了哭腔:“贵妃……”
洛文珺看着她,笑容柔和如煦风:“本宫知道你与柳贵人关系好,她搬出去,还得你在身边才放心。”
言毕,她亦不去理会云初霁,反是对皇帝笑吟吟道:“小厨房那群人前几日在秦嬷嬷那新学了几道小菜,吵着要做给皇上尝尝呢。”
皇帝笑道:“那朕自然要尝尝。今日便在你那里用晚膳吧。”
洛文珺陪着陆文湛春宵帐暖,刘怀玉却是来到迎仙宫,先在谢舒颜那里讨了杯好茶,又在谢柔云与陆瑗修那里絮絮叨叨许久,直把皇贵妃母女烦个透顶,方扶着茗赏的手聘聘婷婷离去。
元宵楼内歌舞笙箫,真弥于灯红酒绿中翩跹起舞。
今日是她第一次在元宵楼的戏台上公开登场,老板为了将她推出去,前几日还下了好一番功夫宣传。
中原地区薄而透的丝绸,轻轻覆在异域美女妖娆的身体上,她的肌肤白如新鲜的马奶,躯体内那些美艳的秘密,都在或激越或婉转的舞姿中若隐若现。只是这般野性奔放的美人,偏用一方缀以琳琅宝石的面纱遮住半边脸,只露出光洁的额头与那双幽幽碧潭般的双眸。
越是这般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