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骨脸色变了几变,低垂粉颈,也不知想了些什么,忽然嘿嘿干笑了几声,抱住他的腰身,直滚进他怀中,将一张俏脸埋进他胸前衣襟,才哼哼唧唧地道:“都怪小骨学艺不精,这是……这是我自己施那招‘江城摹!
“江城飞花?”白子画万料想不到竟是因此,忍不住蹙眉问了一句,但到底觉得事关重大,恐她有甚错漏,双手扶在她肩上,要拉她起来细问。
“师父,反正人家就是不小心嘛!”花千骨却不肯细说,只管滚在他怀中蹭了又蹭,撒娇撒痴地赖着不肯抬头起身。
白子画实在拿她无法,也只好往那招“江城飞花”上细想——
那剑招原是她生辰前不几日的一个清晨他方才传授的。此招最是轻灵俊逸,举剑依三才方位连劈三剑后,末尾时需拧转腰身来,退步一跃以避敌攻势。这三才方位本难分辨,三剑过后劲道已老,身形便现滞塞,白子画与她喂了几次招,不知怎的,花千骨却并不能将之使得行云流水,腰腿间总是迟滞了几分。白子画看了看天色,已是卯正时分了,只得住了剑,叹了口气,嘱道:“为师下殿去了,你自去习剑吧,今日这招,务必要练得纯熟了才好,否则师父可要罚了!”
不想话音刚落,只听“仓朗朗”一声响,平日里乖巧可人的小徒儿却忽然将灼然剑向地上一掼,重重一顿足,低哼了一声,跑回房中去了。
“小骨……”虽然她平日是有些娇纵,但于修行上却从未如此不知所谓,白子画实在摸不着头脑,只好弯腰拾起灼然剑来,追了过去。
待进了房,小徒儿却已放下床帐,面朝内侧躺下了。
明媚的晨光里,她玲珑的身影隐在烟罗软帐中,愈发难描难画,昨夜这芙蓉帐中放纵的一幕幕蓦然袭上心头,他心下一动,已猜到了几分,俊面薄红,悄悄将灼然剑置于案上,轻手轻脚地在她身侧插身坐下,边为她按摩腰肢,边柔声道:“想来你确是累了,不如这招数先放着,明日再练也不迟。”
孰料花千骨却依旧睬也不睬他,只管蜷缩了身子,往内侧又避开了一尺之地。
见她似乎真有些恼了,白子画也没了办法,只好拖着她的手臂轻摇了两下,垂首低语:“昨晚…原是我……孟浪了…小骨你……”
不想话未说完,腰间软肉已被她狠狠拧了一记,他虽吃痛,但也并不敢出声,正待再劝,却觉眼前人影一花,再看时床榻上已空无一人,惟余小徒儿的糯糯娇音远远传来:“师父你知道错了便好,为了罚你,我去塔室闭关修炼三天!”
……
思及那时这“江城飞花”风波,白子画心念微动,忍不住大作感慨——当时在绝情殿上千般娇养,她尚有这许多不如意处。如今随自己入了蛮荒,失了仙身,连日来又多番历险,恐早已是精气亏损、体力不继,身法只怕较初学那日还逊之多矣,这招自然施展得不十分利落,才以至于回剑时反而斩伤了自己。
一念及此,白子画又是心疼,又是心酸,叹一口气,拍了拍她的脊背,软语道:“都是师父连累了你,若不是我,你也不至沦落到这蛮荒来受苦。”
花千骨原不过是想将此事混赖过去,不想却招出他这许多悲春伤秋的感怀来,忙打了个哈哈,虽未抬头,却也吐舌笑道:“师父近来当真心软得很,我还以为要挨一顿好训呢。不过,师父虽然不罚,小骨也该自罚,我这就帮师父煎药去。”说着,一举自他怀中挣了出来,携了那瘿荔快步出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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