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神本无防备,待得掌风到时才仓促间回首挡隔,但他未得妖神之力,肉身又是用了法术才由东方彧卿的幼童之身逆天长成,哪里又是修仙千年的白子画的对手?!他所依仗的不过是寻到的神界遗宝和古老咒术罢了,如今若是真刀真枪的比拼,他反而落了下风。
掌风到处,白子画已探得他的虚实,变掌为爪,抓住了他后襟,向地上重重一摔,自墟鼎中取出长留至宝禁元锁,默念仙诀,将妖神本尊绑了个结结实实。
白子画挥手又将整间屋子设下结界,将妖神困在角落处,念咒摄过他墟鼎中的十方神器,藏于自己墟鼎当中,道:“这是我长留的禁元锁,锁的是元神,你的那些咒术只怕万难再使出了。”
变生突然,妖神惑道:“那乌金链是神界所有,可禁锢世间一切,非神血难以得解,你是如何脱困的?”
白子画苦笑道:“前世今生,我与她血肉交融,想不到我的血里亦有神血的存在了吗?”
说罢,转身来到榻前,挥袖破了结界,将花千骨扶至榻上,滚滚仙力立时输入她体内,花千骨悠悠醒转。
让她倚在自己怀中,摩挲着她冠绝六界的娇颜,像珍视易碎的珍宝般,他轻轻唤道:“小骨,小骨……”
千年的悟道清修,她成了他唯一的执念;三年的缱绻时光,她成了他心间的至宝。
良久,花千骨缓睁星眸,见这日思夜想的人就在眼前,恍惚间难辨真假,小手抚上他的俊颜,哑声道:“师父,师父,真的是你么?小骨莫不是已经死了?”
白子画喜极泣道:“是师父,是师父来晚了,害我的小骨受了这许多苦。”
花千骨珠泪滚滚而下,道:“小骨一直相信师父,相信师父一定会来救小骨的!”
白子画伸袖为她拭泪,慰道:“师父知道,师父一直都知道!”
她忽又一眼瞥见墙角处的妖神,忙道:“师父,妖神本尊诡计多端,莫要大意了。”
白子画点了点头,道:“我将妖神元神困在了东方彧卿的肉身上,再以禁元锁困之,想来他应再无他法了。倒是你,为何不听为师的话,今后万不可如此轻言生死了。”
花千骨垂首道:“可妖神之力现世该当如何是好?”
白子画将她的小手握进自己的大手之中,微微使力,仿佛下很大的决心,道:“小骨,这妖神之力本是天地间的恶念所化,每一现世都乃六界命定的劫数,你既为神身,便有神格约束,反而成了妖神之力最好的容器,妖神之力在你体内,反而不会为祸六界,焉知这不是上天为了使六界免受荼毒而做的安排?为师会封印你的妖神之力,如此便不会祸延六界了。”
想着前世种种,花千骨心有余悸,颤声道:“师父,真的可以吗?这妖神之力,不止妖神本尊欲夺之而后快,便是这仙魔二界又有多少人觊觎、多少人要来争夺,到时候免不了又是一场血雨腥风了。”
白子画扬眉道:“放心,为师便不信不能护你周全!”
人都道术法睥睨六界的长留上仙最是清敛孤高,孰料亦有今日这煞气激荡、使人未敢正视之时?!
说罢,白子画挥袖于莲榻四周设下结界,道:“小骨,盘膝入定,为师便要封印了。”
花千骨尚不放心,颤声道:“师父,不要用歃血封印。”
白子画点了点头,亦盘膝坐定,道:“为师知道。”
说罢,双手结印,以仙力在空中画着繁复的符咒,口中默念仙咒,于虚空中渐渐出现了一张银光闪烁的巨大而繁复的仙印,缓缓落在花千骨身上,只一盏茶功夫便消失无踪了。
白子画以手扶膺,轻咳了一声,站起身来,道:“好了,师父以全部功力封印了你的妖神之力,只是妖神已废了你的修为,今后便需从头开始修炼了。”
花千骨暗暗运功,果然再察觉不到丝毫的妖神之力,心下稍慰,道:“师父,咱们这便离了这里吧,妖神本尊尚有些余孽未清,也请师父一并清除了才好。”
白子画点了点头,心下一动,双手结印,在妖神身上下了道不知什么符咒,又伸臂扶起了她,撤了结界,摄了妖神本尊,便出洞去了。
匍一出洞,白子画默念咒诀,转眼间便有三昧真火熊熊而起,将那魔洞尽皆毁去了。
花千骨看着那烈烈而起的大火,想着这半年来在此间所受的折磨和破印而出的妖神之力,感慨良多,正自思忖间,忽听身后有人清咳一声,道:“师兄,嫂嫂,见礼了。”
两人忙相携回身,原来却是笙萧默到了。
白子画心念一动,将花千骨扯到自己身后,道:“我已救出了小骨,这魔窟亦已捣毁了。”
说罢,又将妖神本尊之原委讲与笙萧默听,只是隐去了妖神之力破印而出之事,只说自己入洞擒获了妖神。
笙萧默听罢,又细细端详了师徒二人,只见白子画面色苍白异常,花千骨周身竟无仙晕围绕,不禁惊诧,问道:“师兄,你们是受了伤么?”
白子画摇了摇头,道:“无碍,你且将妖神本尊带回长留,待得五个月后的五星耀日之时散尽其神魂便可。”
说罢,又自墟鼎中召出十方神器,捏诀封印,道:“这十方神器我已封印,你便也带了回去吧,待得时机成熟,再分由各仙派保管才好。”
笙萧默点了点头,收了神器,摄过了妖神,却抬头望了望天,叹道:“师兄,如今天下大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