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却不怎么问的出口,道了句谢世子体谅后,便专注在柜中挑选衣服。
薛姚挑的是一件浅蓝色的长袍,倒不是她多喜欢这个颜色,只是觉得穿这个颜色的人多,她穿着会显得不那么显眼。
换好了衣服,薛姚立即随赫连婳一起前往赫连堇所在的望月阁。
赫连婳率先走到赫连堇床前,将身后跟着的薛姚拉到自己身边,道:“阿堇,我带阿姚过来了。”
赫连堇放下手中的书,笑着看向二人“姐姐,阿姚。”
赫连婳笑道:“阿堇,你现在看着气色比我昨日看见的要好很多,可还发热了。”
赫连堇摇摇头,掀开被子,走到桌前,倒了两杯刚沏好不久的清茶。
“我已无碍了,达叔请了师父来医治我。”他端起一杯茶递给赫连婳,接着将另一杯递到薛姚手中,薛姚愣了下,接过茶道了句谢谢。
赫连婳放下心来,捧起茶小抿一口,又问:“那达叔呢?前两日都在这里看着,今日怎么不在?”
赫连堇道:“我让达叔随越恒一起去准备吃食了。”
“是吗?”一提到越恒,赫连婳立即了悟的朝赫连堇眨眨眼“那我等会儿也沾沾口服呀!”
“行吗?阿姚。”赫连婳突然转过头问薛姚。
薛姚没想到赫连婳会有此一问,下意识问了句“什么?”
“吃饭啊!”赫连婳意味深长的看着两人,越笑越欢,薛姚看着她的表情,莫名感受到了几丝尴尬。
赫连婳八成是误会她和赫连堇了。
薛姚欲哭无泪,想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赫连婳似乎看出她的为难,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拉着她走到一旁,参观赫连堇的书柜,她指着其中一排摆放整齐的书,道:“阿堇自幼爱读书,历代大儒注的书他十二岁就看了个遍,还能举一反三,王室子弟中李太傅最喜爱他,李太傅是陛下还是太子的时候的老师,是天下有名的大儒,为人最是严格,难得夸一句人。”
“还有阿堇也很擅长画画。”赫连婳从书案旁的画缸里抽出一幅画,打开展现在薛姚眼前,那画画的是一个女子在水心亭中抚琴,四周荷叶翠绿如玉,荷花竟相开放,水塘远处,一叶轻舟立于水上,舟边似有几丝涟漪。
薛姚虽不怎么懂画,但好不好看也是看的出来的,赫连堇这副画不论笔法还是整体的布局,都极佳,唯一说哪里有违和,就是题在右上角的那两句诗了。
花影重重美人妆,绮罗红袖蘅芜香。
虽然同是说美人,但薛姚总觉得有点点不符合。
“这两句是王妃生前常念的,阿堇思念王妃,便会作画纪念她。”赫连婳明显是看出了薛姚的疑惑,于是凑近薛姚耳边,压低声音解释道。
“恩。”薛姚点点头,卷起画放回到画缸里,纪念故人的东西她还是不要多碰为好。
“对了,还有这个。”赫连婳又兴致勃勃的踮起脚,从赫连堇的书柜上层掏出一个小木盒,摆到桌上。
“这是阿堇十六岁那年同三皇子下棋,赢了他,陛下亲自赐的,这可是上好的翡翠制成的。”
“恩。”薛姚抿了抿嘴,小声应了句。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薛姚总觉得赫连婳像是在推销赫连堇,文章,画技,棋艺都说了个遍,如果她没多想,那接下来极有可有是介绍书法或者琴艺。
“这是阿堇十六岁写的,还得到了太后的夸赞,太后过去在京中小楷可是一绝。”
“……”
薛姚的头不自觉压的更低了,活了两辈子,第一次有一种想要找个地缝钻下去的感觉,她下意识斜眼过去看了眼赫连堇的表情,却发现他正握着个小瓷杯,一边品茶一边盯着她瞧。
薛姚心下一凛,一股热意自胸口涌上她的脸,她深深吸了口气,正准备在书柜上拿本书掩饰一下自己的不自然。
便听见赫连堇说了句:“进来!”
紧接着,便有两个端着木盘的人踏入门中,一个是越恒,另一个是身着灰色长袍,浓眉大眼,略矮越恒的中年人,薛姚猜想,那大概是赫连婳口中的达叔。
“越侍卫,达叔。”薛姚先二人一步上前见礼,虽不知道赫连堇是怎么和廉亲王府里的人介绍她的,但作为一个长期回旋于各个饭局的当代人,这种基本的礼仪几乎是下意识的行为。
“薛公子!”李达一愣,旋即放下木盘,抱拳回礼,越恒则随意的点点头,当做打招呼。
之后,赫连婳招呼着几人落座,越恒与李达看了眼赫连堇,见他坐下,也在另外两个位置上坐下了,薛姚不动声色的看了眼身旁几人,心下却无比惊讶。
虽然对她自身而言,这样吃饭没什么问题,但在等级森严的古代,主仆是绝对没有机会同桌的,现在越恒等人不光坐下了,看样子还不止坐过一次。
出现这种情景,只有两个解释,一个是越恒与这个达叔颇有地位,不仅仅是下人,另一种就是,赫连堇或是廉亲王府的人不怎么在意尊卑等级。
不过不管是哪种,都不是她该去探究的,她只管好好吃饭便可。
这样想着,薛姚立即到赫连婳身旁空中的位子落座。
古人讲究食不言,故而直到赫连婳在李达的示意下拉着她走,她也只文邹邹的学着电视剧里看来的口吻道了句“多谢世子招待,薛姚告辞。”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今日你身上还有伤,早些歇息吧!。”
“郡主也早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