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陵城中,百里长歌因为柳云飏的事愁了大半个月,可始终无半点消息,最后实在没办法,决定去望江楼询问秦华慈,希望他能给自己一些提示。
说明事情之后,秦华慈还未说什么,倒是一旁的苏婉清发出了惊叹,
“那个俊俏的小公子居然失踪了?”百里长歌点点头,神情难掩担忧,她就怕云飏出了什么事,不然为何这么久了,他连一封信都没有。
“真是可惜,本来我还挺喜欢他的......”苏婉清惋惜的叹口气,年纪大了总想看些年轻的生命,柳云飏身上的那股少年的朝气给人一种生机勃勃的感觉,让人看了就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
秦华慈无奈的看了眼苏婉清,知道她是出自什么心理,他安抚的对百里长歌说:
“你先不要着急,我其实那日见他时就已看出,他命格很好,不会出什么事,可能只是到了某个没有办法跟你联系的地方。”他的确那日一见柳云飏就看出了他的命格,虽说没有多么大的功绩与成就,但好在现世无忧,妻儿和睦。
“你既然这么说,我也能放心一些了,那日我给你的信你看了后有没有什么想法?”百里长歌想起那日的信,便问他道,秦华慈脸色微变,神情中难得见到一抹严肃,
“你现在掌握了一件天大的秘密,这个秘密足以改变西昌的历史,所以你要小心应对,切不可让皇帝得知你已经知道了全部。”百里长歌也早已意识到严重性,所以听到他的话没有多意外,但还是点头,一旁的苏婉清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她是个聪明人,什么也没问便出去了。
“那我接下来该怎么做?”百里长歌问,这是她目前最想知道的,秦华慈站起身走到江边,望着江面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百里长歌没有打断他,只是看着他修长的背影,过了一会儿,百里长歌准备叫他的时候,他转过了身,眼中皆是高深莫测,
“还是顺其自然吧,有些事情该发生还是要发生,不是人为便可以改变的。”百里长歌听后不知为何心里升起了不好的预感,可她也知道要问肯定也问不出什么,秦华慈大概也只会用一句“天机不可泄露”来搪塞自己。
皇宫内的某处殿宇,一个穿着薄衣的女子坐在窗边,她消瘦的脸微微扬起,目光专注的望着被雪压弯的树枝,想起那晚那个妖艳的女子走时留下的那句话:“我希望你能主动将真相告诉他。”告诉他?自己埋藏在心底那么多年的秘密,难道会因为她的一句话而改变?想到这,她的唇畔勾起一个浅浅的笑意,春天也该来了......
北渊在这个季节也发生了一件不寻常的事,百里寄沧登基数月,国泰民安,实力稳健,为了与百姓更加和睦友好,百里寄沧决定出宫巡游,以示爱国爱民之心,临行之际,皇后楚云馨决定要跟他一起去,看着她即将临盆的肚子,百里寄沧坚决不同意,可无奈她以绝食相逼,他爱妻心切,只好缴械投降,可还是悄悄派了许多人随行保护。
皇帝与皇后共同巡游,百姓们都十分兴奋,几条路都被堵得水泄不通,御林军辛苦的疏散路径,高大简朴的巡游台宛如一艘宏伟的船帆,用适宜的速度徐徐前行,百里寄沧和楚云馨站在最首,亲切的跟百姓们打招呼,百里寄沧微微侧身,用身躯护住行动不便的楚云馨。百姓们都很爱戴他们,他们认为他们能有一个英明睿智的皇帝和心系天下的皇后是很幸运的,毕竟祸国殃民的妖后和昏庸无道的皇帝历史上比比皆是。
巡游热闹非凡,不时有百姓送上祝福,到了最后一段时,一个女子冲到了路的正中间,百里寄沧还以为又是送祝福的百姓,谁知那女子却唤了声:
“竹逸!”百里寄沧身形一顿,他看向那个女子,一时没认出是谁,楚云馨低声提醒他,
“那不是杏儿吗?”她说这话的时候,脸色并不好看。
杏儿穿的十分简陋,多年不见她已经褪去了当初的清秀灵动,变得有股世俗乡井气息,身上的衣裳补了许多的补丁,头发也随意的扎成一束,最主要的,是她怀中抱着一个一岁多大的婴孩,重新见到他,杏儿十分惊喜,尤其是看到他居然是北渊的皇帝,更加令她意外,心底隐隐的有什么东西在躁动,杏儿看着百里寄沧的眼神,让楚云馨感到十分不舒服,她皱眉侧过身,百里寄沧以为她不舒服,紧张的查看她,杏儿也看到他身边的楚云馨,她居然成了母仪天下的皇后,她微微隆起的腹部,让杏儿泛起阵阵酸涩的涟漪。
“馨儿,你怎么了?”百里寄沧担心的问,楚云馨摇摇头,眼底的黯然百里寄沧看得清楚,他看了眼巡游台下的杏儿,她眼里的希冀让他明白了爱妻的忧虑,他牵着楚云馨的手紧了紧,楚云馨不解的抬头看他,只见他挥手示意御林军将挡在路中间的杏儿拉开,杏儿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对自己,声嘶力竭的控诉百里寄沧,可百姓哪知道她口中的秋竹逸是谁,只把她当成是一个疯女人,巡游台又开始前行,百里寄沧连一眼也没有看她,杏儿看着远去的队伍,不甘心的咬牙,她加重的力道让怀中的孩子发出啼哭,她不耐烦的皱起眉,任由他哭着,回到家里,孩子还一直哭个不停,杏儿烦躁的掐了孩子屁股一下,
“还哭!还哭!就知道哭!都是你个小杂种害得我这么惨!”她越想越生气,不断打骂着一岁大的婴孩,孩子年幼,怎么会知道这些,只能用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