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百里长歌驱马狂奔数十里,在一处隐秘的地方下了马,一拍马让它自己跑,自己向另一个方向走去,她一向比较谨慎,怕被人发现她的通关文书是假的,她摘下头上的斗篷藏在一处石缝之中,自己朝其它方向走,她现在明白俞雀为何给自己的是韩擎天的文书了,韩擎天位高势广,别说是广列城,北渊各个省郡见到他都要让其三分,用他的名义总没错。
走到一处热闹的市井之地,一个人不小心撞了百里长歌一下,那人赶忙道了歉就走了,因为人多拥挤,百里长歌也没在意,走过人多的地方后,百里长歌看到一群年龄不大的孩子在殴打另一个孩子,为首的一个似乎在问他要钱的样子,那孩子死死的护住怀中的钱袋,任他们殴打,百里长歌眼尖,瞧见那钱袋有几分熟悉,灵光一闪,一摸自己的腰间,果然,那是自己的钱袋,刚刚撞自己的应该就是这个男孩。
“你这个穷小子,又偷了谁的钱,还不交给我!信不信我打死你!”那个为首的孩子凶狠狠的踢了他一脚,地上的那小子闷着声音,一动不动,
“我才不要,这是我的,你凭什么要抢!”
“你还敢这么嚣张,兄弟们给我使劲打!”他一声令下,那些孩子都围了上去,地上的男孩缩成一只虾仁,都到这种时候了,还这么护着怀里的钱袋,百里长歌有些不解,这小子这么爱钱吗?
“喂,你们再打人,我可叫官兵了,一会儿你们的爹娘就要在衙门去接你们了。”百里长歌清脆的声音止住了那些孩子的行为,为首的孩子有些不甘心,恨恨的瞪了眼百里长歌,带着那些孩子离开。
百里长歌正准备走过去,地上的男孩直接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土,将那钱袋揣进怀里,连一声谢也不说,转身就走,百里长歌挑眉,没想到这小子这么没有礼貌,
“小小年纪居然偷东西,拿来!那是我的钱袋。”那男孩闻言脚步如飞,拼命往前跑,百里长歌飞身上去,一把抓住他,反手将他制服,那男孩扭过头,是一个比百里长歌大上两岁的男孩,微薄的唇,挺立的眉毛,双眼散发着琉璃一般的光芒,俊秀的脸有些稚气未脱,
“我不是小偷,而且你凭什么说这是你的?”他语气有些像撒娇,但却不矫揉造作,听上去竟有几分悦耳,但百里长歌不吃这一套,不客气的用了点劲,
“啊!痛痛痛。”百里长歌妖娆的挑眉,笑的人畜无害,
“拿出来,你再敢反驳一句,我把你的手给拧下来。”她其实也不是那么在意钱,她一直都秉承着钱乃身外之物的理念,可眼下她孤身一个人去子暮山,若没有钱实在难以生存,所以这小子遇上她算是他自己运气不济。
男孩没想到一个比自己瘦弱的小子居然力气这般大,被他擒住的手根本没办法挣脱,只好服输道:
“好,我给你就是了。”百里长歌松开他,他不情不愿的从怀中掏出刚刚才偷的金色钱袋,伸手递给一脸笑意的百里长歌,
“早这样多好,以后不要再做这些偷鸡摸狗的事了,告辞。”说完便走,那人倒是有兴趣的跟着她,
“诶,小兄弟,你长得真好看,要不是你穿着男装我还会以为你是个女人,我叫柳云飏,你怎么称呼?”百里长歌不耐烦的瞪着一脸笑眯眯的他,
“我凭什么告诉你?你偷了我的东西,我没把你送去官府已经是仁至义尽,别跟着我。”叫柳云飏的男孩显然不死心,紧紧的跟在她屁股后面,
“小兄弟,所谓不打不相识,既然你我今日有缘相见,你就......”柳云飏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百里长歌的眉头也皱的越来越紧,
“停!闭嘴,你再罗里吧嗦的信不信我割了你的舌头!”他委屈的闭上嘴,眼里水波缭绕,像是要哭了一样,百里长歌别开眼,暗地里把柳云飏骂了一遍,握了握拳头,缓缓道:
“我叫瑾月,还有别的事吗?”柳云飏见她说了,一下子喜笑颜开,百里长歌见此,觉得他着实幼稚,
“没有了,瑾小兄弟,你要去哪儿啊?”百里长歌没回答他,正准备走,就瞧见不远处四处搜查的官兵,百里长歌一眼认出,那是刚才守卫的那几个,柳云飏见她看了半天,也往那边瞧,
“你在看什么啊?”他的声音有点大,惊动了那些官兵,百里长歌赶忙拉着柳云飏朝相反方向跑,跑到一处深巷里,才气喘吁吁的停下,柳云飏眼睛一转,笑的一脸狡诈,
“那些官老爷,是抓你的?”百里长歌给他翻了个白眼,柳云飏没有在意,反而接着道:
“要不你去我那里躲躲吧,那些人会查很久,我那里很安全。”百里长歌闻言犹豫了一下,觉得他说的也对,点点头,
“好,就按你说的办。”
柳云飏的地方,原来是一个破庙,荒废了很久,几乎没几个人路过,百里长歌跟着他走到最深处,破庙的一角,一堆枯草上,躺着一个小姑娘,瘦弱无骨,年龄与百里长歌相仿,长得很清秀,和柳云飏有几分神似,只是面色有些发红,柳云飏慌忙跑过去,跪在那个女孩身边,着急的摇着姑娘的肩,
“云臻,云臻。”叫云臻的姑娘缓慢的睁开眼,水汪汪的大眼睛满是迷茫,似乎有些神志不清,
“我来看看。”百里长歌走上前,葱白的手指搭上姑娘的手腕,她先前跟太医院的太医学过些医术,基本的一些也是能看的,柳云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