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萧然信步走在北渊的皇宫内,他一想起方才百里长歌惊慌失措的样子,心情就不由变得愉悦,他一时疏忽,没注意到树荫下隐藏的身影,秋星晨不动声色的从树下走出,幽深的眸子望了一眼楚萧然离去的方向,又看向百里长歌拥抱曦曦的身影,随即未做停留的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楚萧然刚走进百转回廊,就听见空气中传来“嗖!”的一声,他眸光一闪,飞身躲过那破空而来的利器,那利器扎进回廊的柱子中,尾部还被震得微微颤动,楚萧然定睛一看,是一支飞镖,镖上扎着一张字条,这种狠毒又欠揍的传信方式他不用想都知道是谁,取下来一看,面色微变,可眉宇间浮动着不悦。
他按照字条上写的找到地方后,推门而入,看到要见自己的人正悠闲的喝茶,楚萧然不爽道:
“你下次能不能别用那么危险的方式送信,没弄死人也被你吓得不轻。”那人冷笑一声,抬眸讥讽道:
“若你没本事,死了也好,省的我白费力气。”
“行了,你找朕有什么事?”楚萧然不耐烦的问那人,结果那人不答反而低声道:
“你在我面前也敢自称朕,你也不想想到底是谁帮你走到今天这一步的?”楚萧然面色微变,他知道眼前的人说的没错,可并不代表他能接受这样堂而皇之的讽刺,可纵使他心中不满,也依旧不敢说什么,平复半晌才僵硬道:
“我知道了......”楚萧然的反应让那人很满意,也不顾楚萧然越来越难看的脸色,接着说:
“哼!你最好早点习惯,虽说我们是合作关系,可那也不代表你就和我一样,你依然是低我一等的,你明白了吗?”楚萧然袖中的手紧紧的攥住,他隐忍着怒火道:
“我明白了。”
“很好,这一次叫你来,就是想告诉你,你的所作所为我都了如指掌,你只要不坏我的计划,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绝不插手,但你若坏了我的计划,后果我想你应该清楚。”他最后一句咬的十分重,楚萧然明白他话里的威胁有几分,真实又有几分,他很清楚自己若是得罪了眼前的人,恐怕会十分凄惨,这也就是这么久以来自己纵使心中憋屈,也不敢多说一句的原因。
“我知道了......”除了这一句,楚萧然也想不出第二句话,在这个人面前,他大部分时候都是这一句话。
“好,你走吧。”那人睿智的眸中映着楚萧然微微颓然的身影,楚萧然离开时,身后的人并没有注意到楚萧然眼中乍现的阴狠与疯狂,要他楚萧然一辈子隐忍,做别人的狗,怎么可能!他终有一天会把所有人的踩在脚下,那个人也不例外。
秋星晨在宫中四处奔走,不时寻问路过的宫女,百里长歌带曦曦回云鼓楼时,正好看见她正抓着一个宫女寻问着什么,那宫女似乎被她吓得不轻,战战兢兢的摇着头,百里长歌蹙眉问刚好从云鼓楼出来迎自己的云臻,
“秋星晨在干什么?”云臻看了眼那个女人,撇了撇嘴道:
“好像是在找什么人,那个女人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在北渊的宫里也敢横冲直撞的。”云臻毫不掩饰对秋星晨的厌恶,她今日也看到了,那个女人是楚萧然的皇后,对于仇人的妻子,她自然也没有好脸色。
百里长歌注视着那道纤细焦急的身影,似乎明白了什么,能让秋星晨抛去平日的高贵端庄,这么着急寻找的人,恐怕除了君流殇,应该没有别人了。
“云臻,你派人带她去竹园,她要找的人应该在那里。”百里长歌的话让云臻一时有些诧异,竹园?那不是王爷住的地方吗?公主为什么要把那个女人带去那里?
百里长歌说完便扭头径直拉着曦曦进云鼓楼了,留下云臻一脸懵的站在风中。沁竹见他们回来了,急忙上前将曦曦接过去照料,好让百里长歌休息一会儿,桔梗帮她换了身轻便的衣裳,然后见她坐在桌边发呆,不由出声道:
“公主,您怎么了?”百里长歌回过神,摇摇头,藏起心中的苦涩笑道:
“没什么,有些累了。”
“那奴婢去给您泡一盏能缓解疲劳的茶。”桔梗说完就去泡茶去了,百里长歌望着她的背影,脸上的笑容渐渐消散,她十分在意竹园那边的情况,她不知道秋星晨去了会发生什么,君流殇未曾见过秋星晨本来的样子,估计见了一定会很吃惊吧,如此冷艳的美人想必他也会惊艳,自己也不懂为何会让云臻派人带她去?细细想来也许是想让秋星晨死心,亦或是,自己死心......可依旧不甘心,脑中一直在喧嚣着告诉自己,自己在意这件事。
“公主,请用茶。”桔梗很快就泡好了茶,端到她面前,百里长歌含笑接过,感激的说了声:
“谢谢。”淡淡的香气钻进鼻尖,她莞尔一笑,喝了几口,没注意到桔梗眼底的歉意。
另一边竹园内的君流殇,正和今日到来的子衿说着话,而白紫川就和懿初展颜玩,三人许久未见,很快就热络的玩得到处跑,秋星晨来时,君流殇本没注意到,还是慕子衿看到后,有些疑惑道:
“流殇,有个美人儿来了。”君流殇转头一看,眼中丝毫没有一丝惊艳或者什么,只是皱眉问带她来的宫女,
“这位是?”宫女如实道:
“是云臻姐姐让奴婢带来的。”君流殇闻言眉心微蹙,他自然知道,云臻会这么做,肯定是她的意思。
那宫女说完就退下了,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