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君流殇起床后整个人神清气爽的,他已经很久没有那么安心的睡一觉了,长歌似乎......对自己也并不是全然的冷漠,那么,是不是说明,自己很快便可以重新获得跟她在一起的机会了?一想到这儿,他就抑制不住唇角的笑意,叫醒还在床上呼呼大睡的懿儿和颜颜,准备去等她下朝一起吃早膳,两个孩子不情不愿的坐起身,尤其是展颜,漂亮的小脸明显写着不高兴,看着两个噘着嘴的小包子,君流殇无奈的笑了笑,也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两个孩子和曦曦特别投缘,三个孩子玩得太疯,最后一个个都累的睡着了,还是他这个当爹的抱回来的。
带着展颜和懿初到了云鼓楼,看到坐在桌边的花无念时微微一愣,而对方正好也看到了自己,两人的目光暗自较量,沁竹她们看着这两个气氛不太对的人,有些微的担心,她们都清楚这两个人之间因为公主,注定不能太平。
曦曦不懂周围发生了什么,他只是看着从昨晚开始就玩得很好的展颜懿初,一咕噜的从桌边爬下来,高兴的跑过去,
“展颜、懿初,你们来啦,咱们一起玩吧~”曦曦葡萄一般的大眼睛亮晶晶的,十分喜爱自己的这两个小伙伴,懿初和展颜乖巧的看了眼君流殇,见自家爹爹点头,他们才开心的和曦曦跑去玩了。
闹腾的孩子们出去后,屋内霎时安静下来,花无念淡定的瞥了眼君流殇,对沁竹和桔梗她们说:
“你们先下去吧,本尊有话要与他说。”他的语气让君流殇不悦的蹙了一下眉,好像花无念是这里的男主人一样。
“是。”沁竹她们也不敢多说,只好应声出去,还将房门闭了起来。
待屋内只剩下他们两个,君流殇才不耐烦的坐到花无念的对面,似乎不想听他多说一般直接道:
“你到底要说什么?”花无念勾唇淡笑,喝了一口茶才不急不缓的说:
“君流殇,本尊很好奇,你究竟对月儿是怎么想的?”他有些看不懂眼前的这个男人,君流殇比他想象中的还要难以揣摩。君流殇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起这个,想了想道:
“这个你不必知道。”
“哼,既然你不愿说,那本尊便告诉你,无论你现在做什么,你都无法和月儿在一起。”花无念冷漠的话让君流殇的心不由一紧,脱口便问道:
“为什么?”他诧异的望着花无念,不解他哪里来的结论。
“你对她造成了多大的伤害想必你并不清楚,可本尊知道,本尊陪伴了她这么多年早已将她的心思与脆弱看得透彻,之前因为顾及她的意愿,本尊选择了成全,而这一次,本尊决不会让步,你君流殇给不了她的本尊依旧能给。”他的话几乎是咬牙说出的,他每说出一个字心上便会疼上一分,自己视如珍宝的月儿凭什么让他君流殇伤成那副模样,虽然,他知道若是月儿没有动真情,君流殇纵使有天大的本事,也伤不到她,也正是如此,他才会无比嫉妒眼前的这个男人。
君流殇被他的话说的脸色微变,白衣下的手微不可察的攥紧,他一想起她重生崖坠下时眼底的绝望,一颗心便被扯得生疼。
门外的百里长歌正欲推门,听到屋内的声音停下来动作,她刚下朝就听云臻说君流殇来了,结果回来就见丫头们都站在了屋外,就连三个孩子也都在楼下玩得热闹,此刻听到里面的话,不知为何,她竟隐隐升起了不好的预感。
“你说的对,我伤害了她......我也一直很清楚,我虽说爱她,可从未给过她安全感,就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给过,兰池每一次加害后我都心知肚明,可我不能因此而责怪亦或是遗弃她,因为......阿槿是我亏欠一辈子的人。”君流殇说完这些话痛苦的闭上了眼,他从前一直把对阿槿的亏欠看的比什么都重,可长歌死后,他才终于醒悟,自己用对别人的亏欠来伤害她,是一件多么可笑的事......
屋外的百里长歌听到这些话眼睫颤了颤,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容,她早应该想到的,在君流殇的心中兰池始终要比自己重要。
花无念听了君流殇这句话,怒极反笑,雪白的头发折射出他此刻内心的不悦,
“君流殇你可知,从一开始,你就错了?”他没来由的一句话让君流殇诧异的抬起头,
“你什么意思?什么错了?”花无念盯着君流殇的黑眸,直截了当道:
“你一直以来亏欠的阿槿,被你用来伤害月儿的阿槿,根本就不是当年你许诺要相守一生的人。”他的话夹杂着一丝讽刺,君流殇不相信的反驳道:
“不可能!”花无念又没见到当年的场景,他凭什么那么信誓旦旦的说,虽说在心底否认,可他的一颗心还是产生了动摇,
花无念看出君流殇的想法,他就知道君流殇不会那么轻易的相信,于是解释道:
“十多年前,本尊曾在芫州的栖缘客栈见过你,还与你相处了半月,那时你身边有一个小丫鬟,应该就是你口中的兰池,她根本就不是阿槿,她骗了你,你那时年纪尚小,所以才会上当。”君流殇眉心紧锁,他知道花无念不是那种信口开河的人,所以他说的都是真的,脑中一段尘封的记忆似乎渐渐被唤醒。
“君流殇,本尊不曾想你竟然如此糊涂,你年幼时许诺要娶的人,叫瑾月,就是如今的长歌。”他那时比君流殇和月儿都大,所以记忆清晰得多,那时他们两人都喜欢缠着月儿,月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