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望江楼出来,百里长歌便直接回了战王府,沁竹见她回来,笑着迎上去,入了秋,天气已经渐渐变冷,沁竹知道她体寒手凉,已经备好了暖身子的红枣姜茶,百里长歌知她贴心,含笑接过一饮而尽,一点也没浪费沁竹的心意,见她都喝完了,沁竹满足的哼着歌端了下去。
百里长歌环顾四周,没见两个孩子的身影,突然想起君流殇今早带他们出去了。
“云臻。”百里长歌朝屋外唤了一声,云臻听到声音走进屋内,
“王妃有什么吩咐?”
“你随我去见一个人。”云臻不解的看向她,有些奇怪她语气里突然涌出的凝重,见她红唇轻抿,满目的冰冷,然后什么也没说就随她出了梅清院。
到了之后,云臻有些讶异,她本以为师傅是要出府,谁知竟来了那个怜心所住的剪秋院,百里长歌站在院外驻足了片刻,头也未转的说:
“云臻,你在这里等着,我自己进去。”云臻眉心微蹙,有些不放心,本想劝说,但看她带着不容置疑的神情,只好点头道:
“是。”
百里长歌进去后,云臻便守在院外,担忧着孤身一人的她。怜心正坐在院内喝茶,看到百里长歌的到来眸中闪过一丝惊讶,但随即赶忙堆起和熙温婉的笑容问:
“王妃怎么来了?”百里长歌冷冷的勾起唇角,不发一语,径直坐到怜心的对面,目光如炬的盯着面容清秀的怜心,怜心被她这么直勾勾的盯着,心里焦虑面上却泰然自若,亲自倒了杯茶递到百里长歌面前,
“王妃请用茶。”百里长歌将视线落到她手上,没有伸手接,只是悠悠说了句:
“怜心姑娘的手指真是纤细漂亮。”怜心端茶的手微不可察的一抖,茶陷些倾斜晃出,她强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可百里长歌一直在观察她的神色,那些细小的变化自然全部落入了眼底,她勾起唇角,从怜心的手中接过那杯茶,却没有喝,只是问:
“剪秋院的名字是姑娘取的吗?”怜心点点头,脸上还带着未缓解的僵硬笑意,
“这院子之前是叫别的名字,只是我不喜欢,所以便请王爷同意,让我改了名字。”她每提到君流殇,眼角就会洋溢出柔和的笑意,那代表着什么,百里长歌自然知道,她好似整暇的抚了抚裙摆,淡淡道:
“我记得之前这个院子叫月秋院吧,很诗情画意的名字啊,不知怜心姑娘为何不喜欢?”还不等怜心回答,百里长歌又道:
“姑娘是单纯的不喜欢这个名字,还是......不喜欢曾经叫这个名字的人?”她美眸微眯,带着审视,不想错过怜心脸上任何的一个细节,怜心挺直腰身,浅笑道:
“我不懂王妃是什么意思。”百里长歌冷笑,红唇吐出的话字字冰凉嘲讽,
“秋星晨,你比谁都清楚,何必再装呢?”怜心闻言神色一变,随即阖上眼,半晌睁开后,目光中的温婉早已不见,皆是与百里长歌不相上下的尖锐与冰冷。她揭开脸上的假面,露出本来冷艳倾人的面容,百里长歌虽然心里早已有所准备,可还是控制不住的瞳孔一缩,恨意涌上心头。不错,眼前的人就是和楚萧然狼狈为奸,害自己陷些丧命的秋星晨。
“秋月颜,哦不,应该叫你百里长歌才对,真想不到,当年那个本该成为野狼腹中餐的你居然还好好活着,竟还成了北渊的公主。”
“是啊,老天不收我,偏要让我好好活着,你很失望吧。”百里长歌得意的勾起唇,秋星晨依旧和当年一样,甚至比当年还要有心机和城府,她自然不会把百里长歌的话当回事,只是神色淡然道:
“你是从什么时候发现是我扮的怜心?”她其实是有些不解的,自己应该准备的天衣无缝才是。
“从第一次见你时,我就注意到你的手,那朵象征着流星宫宫主的曼陀罗华是我第一次怀疑你,之后你的手上便没有了那个印记,你本应该是与兰池第一次见面,可她却对你并不陌生,在那之前,兰池是慕天临的人,她没有那么容易查到我的身份,可她却在说明我的身份时,说我要对付的人不止她一个,那时我便觉得奇怪,之后的一连串诡计,我想都是出自你之手,尤其是槐花害我陷些流产,更是加深了我的疑心,因为除了当年我还是秋月颜时就熟知我的人外,不会有任何人知道我对槐花过敏。”百里长歌突然想起,自己去找兰池那次,她说的那些话,
“百里长歌你恐怕不知,有一个人比我还要心急的除掉你,他知道了你的存在,也告诉了我一些你的过去,他教我如何用槐花使你小产,就连倒茶前说哪些话会让你口干舌燥都想到了。”
“可惜的是你命好,居然孩子没掉,看不到你痛苦的样子,那个人别提得有多生气。”
“你说的人那个人是谁?”那时的自己,只感觉到全身骤然凝聚的寒冷,她问这句话的时候小腹一阵阵的坠涨,
“他说他是你非常恨的人。”百里长歌后来才醒悟,当时自己只是满腔恨意的想到楚萧然,殊不知还有一个秋星晨也对自己了如指掌。
“就凭这些你就认定我就是秋星晨?”秋星晨美眸微眯,显然有些不相信,
“自然还有其它原因,后来我发现,你时常性格与说话风格迥异,简直就像是两个人,我突然想起,你既然是南邑的皇后,自然不能一直待在这里,所以肯定安排了别人做你的替身,秋星晨,我不懂你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