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三个人一起出来然后丢了一个,还是最漂亮的那个,确实有点儿说不过去。
然后自己会受罚,想想那些酷刑,他缩缩脖子。脸上有一丝犹豫,到底他是能不能走呢?走,不走!走,不走!好纠结。
雪无影瞧他一眼就知道他在想什么,都说了不走,还乱想。睫毛颤颤,他想知道他的选择。
沈烟轻把酷刑在自己脑子里过了个遍,神情变得大义凌然,还是让他走吧,虽然王府查的严,但是都碍于王爷的可怕,没人跑过,这次,这次,说不定就成功了呢。他就自由了。
“雪...”
看他表情就知道他要说什么,“我不逃,不想逃。”淡淡的说完这就话,继续在石头上休息,虽然石头很凉,但是草地太脏了。
“为什么?”沈烟轻真的不明白。“沈家的人太多,逃都逃不了,我不能走,可是...可是...”他家就三个人,怎么就不能...
“他权力太大,一点风险都不能有。”
那些人跟他有关吗?他不过是有着他们的把柄,要挟来了个安身立命的身份而已。
死了,都干净。
雪无影看了两眼星星,才闭上眸子的,星星很亮,就像他逃出来的时候,那天夜晚,家没了,他们没了。现在,身份是假的,名字是假的,全都是假的!
沈烟轻明白了,他是担心家人,万一,万万一出错,就全部完了。也是,家人不能用多少来衡量的,他真是,笨死了。
“哎!”
“你想出去吗?”出去这个牢笼,不再做这个身价千金的金丝雀。
“以前想过,”沈烟轻躺在地上,翻个身,“现在,不想了。”
他知道自己没有大理想,大愿望,没有喜欢的女子,从小就是这样,他这样的人在哪里待着都是待着,小时候在家里,后来在山上,后来在王府。
沈烟轻又翻个身,星星眨眨眼,他也眨眨眼,话说在王府,除了养伤的时间多了些,别的都好说!
刚开始时,身上流血,结痂,他都受不了,每回都觉得自己能去见阎王了,可是,不还是活着。
时间长了,就麻木了,要是,不受伤,不流血,能完完整整的待几天,他就够开心了。
就像这几天……
沈烟轻腾地坐了起来,对了,这几天王爷除了找他看看水映月,什么都没有做,难怪啊,难怪啊!
怪不得他觉得这么安逸呢!要是王爷能一直这样,他们的日子就好过了。
慢慢的沈烟轻闭上了眼,迷糊之中的最后清醒,他想到的居然是王爷那么漂亮,怎么就那暴虐呢?
这是病,是病呀!
当沈烟轻呼吸渐渐平稳后,雪无影睁开眼睛,他望望旁边熟睡的沈烟轻,起身,把包袱里的衣服都拿出来,为他盖上。
自己则去了远处,就那么静静的望着远方,那个地方……是他以前的家。
七岁逃亡,九岁来到雪家,十八岁进了王府,现在,他已经二十一了,已经回不去了。年龄回不去,心也回不去。
春末夏未至的深夜,一个他,静静地站着,直至星辰消失,被黑夜吞没。
九歌望着夜瑾,实在不知道怎么安慰她,这些事,别人帮不了你,只有自己想透了才是。
顾难一点都不管她怎么想,继续怎么舒服怎么躺着,忽然,腾得起来了,九歌都懒得理他了,一惊一乍的,有心脏病的早被他吓死了。
顾难手包着,没法撩起衣袖,只能把胳膊向上举着,让衣袖落下来。这件衣服倒是很滑,简单的就下来了,他伸胳膊到九歌面前,九歌正为夜瑾的事苦恼,这不,她不知什么时候又找了个小树枝划拉开了。
九歌漫不经心的瞧了一眼,“嗯,很白!”
顾难一头黑线,委屈地说,“不是这个,看,看!”说着话还一直还坚持不懈的把胳膊往他眼前送,“流血了。”
九歌狐疑的瞟瞟他委屈的眼神,他怎么这么事多!
确实事儿多,还娇气,顾难胳膊上冒着血珠,就一点点,他都能把神情表现的快死了,也是厉害。
九歌看着伤口,像是针扎的。针,对了,她扭身,自腰间拿出一根针,上面还穿着一缕红线,刚还走来走去拿着它不方便,顺手别在腰间了,九歌轻笑,怎么才扎住他呢,他都扭来扭去这么长时间了。
顾难盯着那根针,眨眨眼,准备的倒是挺齐全的。
他刚才走在路上,就有人给他往身上别针,不过只是想想而已,靠近的都被他瞪跑了。没想到最后还是被扎了一次。
只是,这个,他倒是想要呢!
九歌看着这根针,花不能扔,针应该也不能扔。这求姻缘之事,信不信的,不过,还是遵守他们的习俗吧!
九歌拾起放在一旁的栀子花,用针带线穿过花的底部,拉过给顾难包好的猪蹄,在袖口穿了几针,固定好。好了,送出去了。
顾难低头望着九歌认真穿花的样子,眼底里闪过一丝光泽,神情晦涩不明。
“怎么,不高兴。”九歌伸手在他面前晃晃,不会又有一个不开心了吧!那美好的夜晚啊,去哪里了呢?
顾难没有说话,他一直在盯着袖子上那朵洁白的栀子花,“喂,说话。”
他还是不说话,向旁边移了移,抱住她。
不管真的假的,他觉得是真的就是真的。
九歌看看夜瑾,“该去睡了。”
“嗯。”夜瑾无精打采的答应一声,没有动。或者说她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