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掠过树梢,几片叶子随风翩然,如雪御剑向城外飞去,刚赶到城东却发现城门已关且城里已启动护城的屏障,若是硬闯,肯定会马上被人发现,看来今日白令山被盗之事非同小可,说不定君上也在这附近,到时候被他发现就完蛋了!不如在附近停留片刻留意情况再做打算!
如雪走了一会儿发现附近有间旧屋子,看样子大概是在附近打猎的人留下的,出来没带多少银子能省就省吧,先去那里借宿一晚。
她推开院子的门,被突然掉落的茅草下了一跳,问了句“有人吗”无人回应,便径直走了进去,刚踏入屋内,一把锋利的剑突然架到了自己的脖子上,能感觉到皮肤被划破的刺痛感,如雪被吓个半死,心想不会遇到什么劫匪了吧……
“别动!”透着杀气的两个字难掩说话人骨子里的高贵,听着倒不像是个劫匪。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里面,我以为里面没人才想进来借宿一晚的,这位大侠有话好说,若是有所冒犯我马上就走!”虽然屋子里昏暗无光,看不清这人是何模样,但自己已被他浑身散发的杀气给吓懵了,也不知道这人身手如何,还是不要硬碰硬了,先跟他谈判,别被他一刀抹了脖子就行。
“走?你觉得你还走得了吗?”
“大侠有话好说,我身上就只带了二十两银子,都给您,只求放我条生路,我发誓肯定不会报官的,我什么都没看到,您长什么样子穿什么衣服我一概不知,求大侠放我条生路吧!”
“大侠?!真俗气……”祭幽南虽然看不大清楚,但借着月光大概能判断眼前这人长得倒是清秀,穿着斯文儒雅,没想到说出话来竟如此俗落。
俗气?自己命在旦夕了,对方在意的竟是这无关轻重的一个称谓,若是换做平时,定要想办法将这人吊起来暴打一顿,可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书中的故事对劫匪皆是如此称呼,可这人偏说俗气,想了半天只得忍气吞声地唤了一声“侠士”。
“你莫不是把我当成那等下九流的劫匪了吧!”
他怎么知道,难道不是吗,大侠也不行,侠士也不行,莫不是我还得叫你祖宗,真是难伺候!
“去,给我烧些热水来!”看这小厮斯斯文文的,长得倒是清秀,杀了未免有些太可惜了,不如把他抓回去做个奴仆,比起宫里那些看着也养眼些,看他这身板也不会多少武功定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好,我马上去!”说到烧水,自己还真不会,以前都是云溪芙蕖她们在做这些,不过从理论上讲,应该先找一个装水的器皿吧!
如雪走到厨房,发现有锅有灶,锅可以煮菜,那烧水应该也可以吧。如雪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提来了两桶水倒进锅里,学着平时宫里烧菜的姑姑们,先把柴火放进灶里点燃。可这柴火总是灭掉,忙活了半天才把火烧起来,自己也快被烟呛死了,不得已跑出来透口气。
看着从厨房跑出来的如雪以及从里面冒出来的一缕缕的烟雾,祭幽南不由得问了句:“你把厨房烧了?”
“没有,只不过里面实在太多烟了,我出来……透口气。”
“谁让你出来的?”
见这人似乎不悦,如雪立马识相的说到:“我马上进去。”于是硬着头皮一溜烟又跑了进去。
只不过从一进去开始到现在,里面不停地传来咳嗽声扰得他根本无法休息,他只好进去看个究竟!
谁知一进这厨房,里面烟雾缭绕,若不是自己视力好根本找不到人在哪。
“你在干什么?”
“我……咳咳……我烧水呀!咳咳……马上就好了!你再等一会儿!”
“烧水?我看你是烧厨房吧?行了你出去吧!”
听到这句,如雪如刑满释放,一溜烟就跑了出来,依旧咳嗽不停喘着大气。
祭幽南站在厨房门口,伸出两根修长的手指,在指尖跳跃的火苗被他随手送进了灶里便拂袖出去了,他可是见不得脏的。
出来看见如雪额头鼻尖全是蹭的黑黑的污垢,便嫌弃地说到:“脏死了……”
如雪顿时涨红了脸,她从来没有这样被人嫌弃过,也没有像现在这样狼狈过,心想着,还不是都怪你,明明自己三两下就搞定了,还非要差使我做什么。
见面前这人双颊绯红,睫毛微颤,一个男人竟露出比女子还娇媚的神态,再加上这人五官精致,容貌清秀,怕是他见过的所有女子不足以跟他的容貌媲美,祭幽南的心在那一刻似是漏跳了一拍,眼睛盯着他双腿不由自主地向前缓缓迈进。
眼前这人突然向自己逼近,如雪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只隐隐有种不祥的感觉,当额头与他的胸膛只有一寸之隔的时候,赶紧开脱道:“我去洗把脸!”便转身溜了!
看着落荒而逃的他,瘦瘦小小的背影,竟让人生出强烈的保护欲来,祭幽南笑了,顿在原地出了神。
如雪来到院子里一口井旁打了一盆水,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东阙阁那些美好的回忆一一涌入脑海,她笑了笑,捧起一把凉水浇在脸上,自己的公主梦从今天起就该醒了,她是谁?为什么会来东阙?还有元贞上神说的封印,这些问题,她都会弄明白的……
片刻之后,祭幽南一身玄色衣衫出现在门口,整个人少了几分邪魅,多了几分冷峻,冲着院中的如雪喊到,“去洗个澡,把你这身衣服换了,本王身边的人绝对不允许这般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