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心悦独自一人在练习室内待了许久,临近傍晚,夕阳的余晖从天边微微映射在了练习室的地板上,橙黄色的光线映衬得整个练习室尤其的舒适,恍惚间,仿佛思绪停驻在了此刻,无比放松舒畅。聂心悦以为时间就会像此刻这样平淡地度过,但事实告诉她,明显是她想多了。
暴风雨的前奏总是宁静的不像话。
一点儿也没错。
练习室的大门蓦地被敲响,将这难得的闲暇宁静打碎得一干二净,只见半张脸从门缝里露了出来,是朴理事长。她对着聂心悦挥了挥手,道:“心悦,过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聂心悦站起了身点了点头,就往门口走出,却见朴理事长眉头一蹙,冷声道:“去把衣服换了。”
聂心悦不解,但还是按照朴理事长的话,转身去更衣室换好了衣物。
看着一身长裙的聂心悦,朴理事长的脸色才好了些,走着走着,聂心悦感觉自己的头皮一松,那原本被高高扎成丸子头的长发已然散落在了肩头,聂心悦侧头,向朴理事长投去了疑惑的目光。朴理事长不言声,顺手还拨弄了一下聂心悦的刘海,扬起一抹微笑自说自话道:“这样才像话。”
聂心悦跟在朴理事长的身后,直到到了停车场才停下了脚步。聂心悦这才问道:“理事长,我们这是要去哪?还需要坐车吗?”
“跟着我走就行,只是去见一个人,让你留下来的人。”朴理事长如此说道,聂心悦脑海中猛然闪过一个人选——许诗允的父亲
她干笑了两人,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着:“让我留下来的不是朴理事长您吗?”
朴理事长已然打开车门,坐了进去,对着依旧站在车外的聂心悦说道:“要是没有那个人,我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所以心悦……”朴理事长笑了,笑得格外的温柔,“我也想去感谢他,你应该不会拒绝我的吧?”
“当然。”聂心悦实际上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拒绝,也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她只有这么一个选择。
同时,聂心悦也很好奇,自己如今只剩下一张皮囊还算值钱,那个人究竟是为了什么而保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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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行驶着,朴理事长的车技如同她的人一样,温柔不浮躁。伴随着夜幕的来临,车道两旁的路灯连同万家灯火点缀了墨黑的夜空,隔着玻璃,聂心悦望向窗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在想什么?”朴理事长问。
“没什么,只是发呆。”
朴理事长却不以为然,对着后视镜笑了笑,说道:“不用担心的,如果你想不明白别人帮你是为了什么,就用自己的表现来证明自己的价值不止他所看到的那一些。”
“价值吗……”聂心悦摸了摸自己的脸,自言自语地说道,“似乎只有这个了。”
“你想太多了,如果是那种场合的话,我是绝不会带你来的,你这样想,真的是很伤我的心呐。”朴理事长说着,打了个转弯,便在一栋装潢富丽的酒家门口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