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季派人去了京都之后,文昱枫也去了齐府,天命之中,雪域堡的力量最为强盛,可是雪域堡对大良和郑国的事情,没有半分兴趣,他们只关心原国的事情。通过天命,雪域堡和东方家有了来往,对他们而言,原国的事情,更能吸引他们。
所以在大良和郑国这件事上,齐玉珍的观点非常重要,叶云祈和齐玉珍一个鼻孔出气,焦仁青和白锦荷之间关系密切,甚至唯白锦荷马首是瞻。在大良和郑国的事情上,文昱枫觉得,自己处于中间,这个位置让他有足够的话语权左右天命的决策,同样对于南疆和云东,文昱枫没有半分兴趣,那边的事情,他不打算参杂进去。
这一次去齐府,文昱枫想要一个承诺,对于齐玉珍的做法,文昱枫不是很理解,不能知根知底,谈判的时候,便会落入下风,可是一旦蓉城爆发危机,那个时候再去补救,一切都晚了,现在他必须做点什么。
进入齐府之后,好久没有露面的齐玉璃,竟然前来相迎,这让文昱枫紧张的心情,更加的不安,待人彬彬有礼的齐玉璃,将世家优良的门风表现的淋漓尽致,竟让文昱枫都挑不出一点毛病。
和齐玉璃寒暄了几句,没有问出什么有用的消息,文昱枫干脆住嘴,随齐玉璃去了齐玉珍的院子。齐玉璃是齐玉珍的得力干将,每一次出现都是腥风血雨,这么说来,他和白锦荷对蓉城形势的预估,有些太乐观了。
进了齐玉珍的屋子,齐玉璃便推脱有事,离开了齐玉珍的院子,齐玉珍端起茶杯,不住的观摩着,似乎那个普通的茶杯上,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文昱枫喝了一杯茶,齐玉珍还没有回过神,这让文昱枫有些不耐烦,最后还是没忍住,开口问齐玉珍,对于蓉城有什么看法。
齐玉珍回过神,只说了四个字,“风雨欲来”!文昱枫细细的思索着,虽然他们同为天命,但是天命九人都有各自的打算,尤其在利益取舍方面,更是各有各的算计。
文昱枫只能放低姿态,轻声对齐玉珍说:“我可以答应你上次的提议,作为交换,你必须告诉我南隅的情况。”
齐玉珍回过头,不可思议的说:“你能说服圣公主?”
文昱枫看着齐玉珍,齐玉珍继续说:“我一再提醒你们,离宋昌安远一点,你们还不信我的话,以为我有所图谋,现在告诉你也无妨,因为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文昱枫有些紧张,又有些不可思议,虽然他们怀疑过九贤王,但是得知真相之后,却有些难以相信,为了掩饰自己的局促,文昱枫又端起了茶杯,喝了一口茶压压惊,齐玉珍接着说:“南隅的瘟疫,百夷巫医去了之后,疫情就得到缓解,可是巫医使用的巫毒,与硫磺相克,但是南隅又遍地硫磺,疫情反反复复,直到温其辉拿出雪域堡的秘
药,才算压下了疫情。”
文昱枫听了这话,有些安心,可是看到齐玉珍慎重的神情,他有些担心,齐玉珍拿出一个瓷瓶,从瓷瓶里倒出几粒谷粒,然后放在文昱枫面前,文昱枫捏了几粒谷粒,嗅了几下,这些谷粒上有股味道,文昱枫看向了齐玉珍。
齐玉珍轻笑着说:“这是硫磺!有人在粮食里面,渗杂了硫磺。”
文昱枫不解的问:“你既然发现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齐玉珍摇了摇头说:“告诉你们?你们会相信我!齐家在郑国的处境,你看在眼里,宋昌盛从未信任过齐家,对齐家层层封锁,所以要是我挑起事端,对齐家有意见的人,不是更得上窜下跳。”
文昱枫义正言辞的说:“你竟然也会怕事?我看你是想逼迫我们,向你靠齐,如果宋昌盛不信任小荷,我和小荷能依靠的人,便只有你了。”
齐玉珍微微笑着,一句话也没说,文昱枫深吸一口气,似乎下定了决心,对齐玉珍说:“蓉城的粮食,会运出去的,相信我!”
齐玉珍轻声问:“什么时候?”
文昱枫沉默了,过了一会儿又对齐玉珍说:“你现在只能相信我,与其处处与我为难,还不如想办法了结此事,我们也好商议粮食的事情。”
齐玉珍笑意盈盈的看着文昱枫,现在他手里银两无数,可惜却没有粮食,从原国购买粮食,不仅要受到原国层层剥削,还得面对东方俊的阻挠,雪域堡虽然粮食充足,可路途遥远,变数太多,齐玉珍不想冒这样的危险,三思之后,唯有蓉城一条活路。
但是白锦荷器重崔季,变相的亲近九贤王,这让齐玉珍的计划,很难执行,所以齐玉珍积极的调查崔季,他想以崔季为突破点,让白锦荷意识到,有的时候聪慧并不是一件好事,所以才有了冯渊远走南隅的事情,还带了雪域堡的秘药帮助郑皇,但是从蓉城运出去的这批粮食,干瘪瘦屑,官员肯定不会看在眼里,最后一定会落在南隅百姓的手里,大量的硫磺下肚,疫情又会不受控制,最关键的是,齐玉珍知道了这个秘密,还不能说出去,要是提早传到白锦荷耳中,反而会引起白锦荷的怀疑,而且无凭无据,反而让自己难堪。但现在就不一样了,现在可是文昱枫主动求他,要求和请求是两回事,而且从某种意义上讲,吃亏并不是一件坏事。
齐玉珍觉得,粮食的事情没什么好商量的,最关键的是,他和文昱枫商量的结果,对局势的影响很有限,可是他又无法拒绝文昱枫,拒绝了文昱枫等于拒绝了白锦荷,齐玉珍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