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伊第一次被警察带进公安局,一路上,谁也没有跟她说一句话,加上此时上官峰如炬的目光,她更加紧张了。
“上官队长···怎···怎么了?”楚伊怯生生地问道。
“这个人,你认识吗?”上官峰向祖娜使了个眼色。
祖娜把小白的画像递给了楚伊。
“不···我好像认识···”楚伊看到画像的时候,已经知道了上官峰找她的目的,下意识的刚要否认,但她又意识到这种时候否认根本没有意义。
“他叫什么?你们什么关系?”上官峰淡淡地问道。
“我不知道,我跟他不认识,他是一个号贩子领来的,说要买五十张不实名的手机卡,但在营业厅里,只有虚拟号段的才可以非实名,所以我就帮他办了···”
“你跟他都不认识,你为什么要帮他办?”上官峰接着问道。
“一张卡,他给我提成500元钱···”楚伊声音变得很小,也很不自信。
“那个号贩子在哪?叫什么?能找到他吗?”上官峰听到500元钱,似乎明白了楚伊为什么会如此紧张。
上官峰从她的眼神里,只看到了紧张,并没看到任何恐惧。
他知道,楚伊没有撒谎。
李大军按照楚伊提供的号贩子地址和**,很快就将这个叫苏岩的号贩子带了回来。
上官峰又是亲自审讯,但是,任何收获也没有,除了他似乎见过这个人以外,再没有任何的了解,也只不过是拿了提成。
楚伊和苏岩,都被释放了。但是楚伊没有苏岩幸运,苏岩是个体户,但楚伊是电信公司的职工,她随即便被公司开除。
晚上下班的时候,上官峰仍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他没有开灯,屋内黑漆漆的。
他坐在椅子上,有些发呆,其实他在思考。
突然,他一拍大腿,显得很懊恼。
小白办了50张电话卡,但是,在他与郎军的通话记录里,只用了15张,那其他 35张,他难道不会用吗?
上官峰所懊恼的,就在于此,他觉得自己疏忽了这点。
办公室的门打开了,走廊里的灯光与屋内的黑暗形成了强烈的反差,上官峰觉得有些刺眼。
“队长,你还没走呢?”李大军夹着手包正要锁门,看到了黑暗中走出来的上官峰。
“把祖娜叫回来···”上官峰说完,又转身进了屋内。
他给电信公司的刘经理打了电话。
很快,他的邮箱里收到了刘经理发来的一长串电话号码,共50个。
祖娜并未走远,接到李大军的电话后,很快就赶回了支队。
两个人一同进了上官峰的办公室。
“怎么了队长?”这时,李大军才敢张口问上官峰缘由。
“之前我们只盯着那15个用过的电话号,却忽略了还有35个没用过的,用过的电话号码,他可以处理掉,无法定位,但这35个没有用过的,是可以定位的吧?”上官峰看着祖娜问道。
“当然当然!对呀!咱们今天白天怎么把这茬给忘记了呢?都怪我没及时提醒你。”祖娜显得很兴奋,而且把责任往自己的身上揽了揽。
“现在不讨论怪谁,即使怪,也怪不到你,也是我的问题,你现在马上去技术那,查一查我们这些推断是不是可以成立。”上官峰微笑着说道。
还是江城,城乡结合部的区域,老南厂后巷。
35个手机卡,没打过一个电话,但是真的定位到了这里。
这里都是平房,而且都是闲置着,近几年江城城市化搞的如火如荼,这些平房已经没有人居住,全都被市政府列为棚户区改造的计划之中。
上官峰一路上心情都极为紧张,他仍在忧虑,王小萌是否在这?是否还活着?
这片区域归城郊区公安分局管辖,在他们的配合下,已经进行了封锁。
城郊区公安分局的局长叫金士满,与栾玉祖和邓武之都比较熟悉,也是江城公安系统的老兵。
“老金,大晚上的,给你添麻烦了。”栾玉祖客套的感谢了金士满。
“客气啥,这都是咱们份内工作,上官队长,你就指挥吧,我手下这些兄弟,全都是好样的,保证不差事儿!”金士满眨着他那双大眼睛跟上官峰交待了几句。
“谢谢金局支持,以中间那片白墙房子为圆心,辐射式向内集结搜索。”上官峰也没客套,毕竟这个案子是他主办,抓小白自然由他指挥更为妥当。
城郊区局、南岭区局和市局的部分警力,足足一百余人,这个夜晚,他们都憋足了劲儿。
栾玉祖和上官峰、邓武之、金士满几个人站在外围,用焦虑的目光向里面认真眺望着。
特别是南岭分局,张扬带着人,一个个虎目圆睁,他们带着一种仇恨的目光,为王灿一家的惨死···
王一伟带着市局刑侦支队冲在最前面。
闪电般的突袭,把老南厂后巷整个翻了个底朝天。
李大军眼前一亮,他正前方一处平房似乎有隐隐约约的灯光。
房间里,破烂不堪的家具和满目疮痍的墙壁,卧室脏兮兮的水泥地上散落着许多废旧塑料水**。
屋内没有床,只有一铺火坑,坑上是一件破旧的军大衣和几床脏的几乎看出本色的被褥。
一个瘦小枯干的老头裹在被子里一动不动,花白的头发极其地零乱,很长也很脏,他似乎没有发现屋内瞬间进来的十几个人。
显然,这个人不是小白。
李大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