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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夏彦柏这话一出口,老爷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刚教训过老大,这老四又来这么一出,当下抄起枕头边的杂志就砸了过去,骂道:“兔崽子,你是不是也想到档案局待几年,什么那小子那小子的,他是你侄女婿。”
眼看着那杂志迎面而来,夏彦柏却不敢躲,他知道老爷子的脾气,这要是躲了,后面指不定还有什么东西砸过来,硬生生受了这一下,随即讨饶道:“爸,你消消气,这病才刚好,可不能大动肝火,是我口不择言,这话以后我不说了,侄女婿那边有时间我见一见,给他道个谢,你看行不?”
老头子这会儿正在气头上,哪是他那三言两语能解决的,依旧不依不饶的说道:“道个谢?你真以为人家稀罕你这嘴皮子上下一翻冒出的两句话?那是有之岚这层关系人家才替我这老头子看病的,你真当人家闲的蛋疼没事找事?我看你比那老大也好不到哪去,肤浅、无知、自以为是,当了几年官真以为自己就高人一等了,告诉你,有没有这层关系都一样,他就是你老子的救命恩人,放在过去,你都要磕头谢恩的。”
“是是是,你说得对,哪天我设宴请侄女婿来,当面感谢他”
夏彦柏心里直抽抽,嘴上却不敢忤逆,一个劲的说着好话。
要说他这会也把邹易给恨上了,不就是看个病吗,你老人家至于这么上杆子的巴结那小子?还真就不信了,除了他这世上就没人能治好这病?老大说的一点不错,那小子就是个招摇撞骗的货色,也不知道给老爷子下了什么mí_hún_yào,尽向着他了,再这么下去,非搞出个家破人离的结果来。
听到夏彦柏的表态,老爷子摇了摇头,不说话了,可心里却是一叹,都说知子莫若父,这六个子女的脾性没人比他更了解的,要说最看好的还是老三夏涛柏,要不然也不会选择住在他这养老,可老三偏偏就无心仕途,那会儿为这事老爷子还憋了一肚子气,可经过这些年看下来,心里也是默默赞同了老三当初的选择。
看看老大和老四就知道了,当初也是听了老首长的话,把这俩小子给送进了仕途,可没想反倒害了他们,虽说一个当上了局长,另一个在副省级城市也爬到了副市长的位置,这位置是高了,可人却变了,一个个官威十足、目中无人,这素质就连边上老李家那上小学的孙子都比他们强,想到这事,老爷子心里那个悔啊,早知道会变成这幅模样,当年说死也不会让他们进仕途的,就是在工厂上班也比这强啊,这名利权势都是次要的,都说家和万事兴,只有家和才是最重要的啊。
老爷子知道,这老四嘴上是认错了,可心里肯定还憋着股气,放在十年前,他或许还会再骂上几句,可经过老大那件事后,他也算是看透了,正所谓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让他们吃点苦头,永远也不会长记性,这会儿索性也不去管了。
“彦柏,你这是干什么,爸身体刚好,又来惹他生气”
两人正说着话,老二夏凤可一大早就从家里赶了过来,刚进门就看见地上散乱的杂志,就老爷子的脾气,不用脑袋想也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姐,你就少说两句吧”
这刚把老爷子安抚下来,老二又来挑这事,夏龙柏心里一紧,紧忙拉住了她,小声怨怪了一句。
这幅作态看在老爷子眼里,又是一哼,气道:“行得正站得直,还怕人说?”
夏龙柏干笑两声没敢接话,这事要再说下去,抄起的就不是杂志了,边上可放着台老式收音机呢,那家伙实打实的,真要被兑上了,脑门上开花都是小事。
见到夏凤可陪着老爷子说话,他紧赶慢赶的跑出了房间,着实松了口气,不过心里越发想会会这位未曾一见的“恩人”了,当然能爬上副省级城市副市长位置的人自然不是草包,老大虽然没说,可医院里的那一出戏还是从老三那里听了个大概,能够一个电话就把人从交通局调到档案局,这能量可不是一般的大。
虽说从档案局到交通局是平调,可这区别就大了,一个是实权部门,说通俗点,那就是肥缺,呆上个几年,说不定还能继续往上爬;而另外一个则是拿着俸禄养老的清水衙门,到死你也别想混出个名堂。
再说,这年头讲的是民主,连官都变成民选官了,当然这真正的内幕就不与外人道了,要想将一位正厅级干部随意调动,那是要经过全委会表决的,就这样随随便便调动的事情还是头一遭。
想明白了这些,夏龙柏心态倒是平稳了许多,眼看着就快到过年了,既然来北京了,借着这个机会,那些关系该走动的也到时间跑跑了,他还指着过年后能把头顶上那个副字给去掉,要打点的地方可是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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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这夏家闹得欢腾,可邹易却悠闲得很,眼瞅着就快放寒假了,回家省亲总要带点东西的,这几天就忙乎这事,买了一大堆东西,到最后却又傻眼了,话说这回去坐的是火车,就这些个东西,别说他一个人了,就是再多俩人也拿不过来啊。
正犯愁呢,这边手机响起来了,一看是个陌生号码,正准备挂掉,不过犹豫之下还是接了起来。
“哪位?”
“易哥,是我,华子”
何文华?这小子打电话来干嘛,邹易疑惑道:“有事?”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