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过何文华的手机,邹易随手按了几个号码拨了出去,短短十几秒的通话,便挂断了。
这事来得快,去得也快,邹易打完电话,不过几分钟的时间,那些原本还处于戒备状态的交警紧跟着就接到上级的指示,一脸疑惑的开车离开了,一边原本紧皱着眉头的何文华,看到这种戏剧性的变化,心里着实为邹易的能耐吃了一惊。
飞机票买了两张,一张给了邹易,何文华自己也有一张,他这是要陪着邹易回齐云山。
中午十点二十分,飞机降落在了黄汕机场,出了机场大厅,邹易直接花了五百块钱包了辆的士,往齐云山地区赶去。
到了十一点钟的时候,邹易已经来到了他曾经生活了七八年的柳村,邹易并没有进村,而是直接带着何文华往齐云山深处赶去。
何文华的速度自然赶不上邹易,无奈之下,后者只能一手将对方拎起,就这么悬空着在齐云山深处穿梭起来。
因为心急师父的安危,邹易也顾不上何文华那一脸憋着气的痛苦模样,这么快的速度,呼啸的冷风直接灌进了后者的嘴鼻,那种刀刺般的感觉也得亏是修炼了外家功夫的何文华,换个人还真挺不住。
并没有回师父居住的竹林,消息是真仙洞传过来的,老道遇袭后也是真仙洞的小道士第一个发现,所以他这会也正由真仙洞的道长照顾着。
原本需要一个半小时的路程,在负重的情况下,邹易却也只用了半个小时就赶到了。
“嘭”
一把推开了厢房的大门,迎面一股热气直接撞在了脸上,却见厢房内正有一个小道士不停的往火炉中添加柴火,这是保持温度,都说人死的时候,体温会急剧下降,这种方法倒也有些效果。
“师父”
看着躺在床榻上,脸色苍白、气息微弱,甚至断断续续的师父,邹易的泪水顿时夺眶而出,一步上前,重重的跪在了床边,双手紧紧的握住了师父那形如枯槁的双手。
睁着血红的双眼,看着眼前已然失去了往日神采的师父,当年收徒、授艺、拌嘴的点点滴滴再次浮现在眼前,一时间心如刀割般疼痛,眼睛里居然流出了两行淡淡的血泪,沿着脸颊滴滴滑落而下。
纵然知道师父阳寿将尽,但真正面对生死离别的时候,邹易依旧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一滴滴的血泪将胸前的衣襟染红,哭声响遍了整座齐云山。
站在一边,注意到邹易胸前的殷红血迹,再看到他双目居然流出了血泪,何文华心里猛地一颤,紧忙上前一把握住了前者的肩膀,小声安慰道:“易哥,你别这样,别把自己也整垮了。”
“华子,我没事”
挽起袖子,擦去了脸上的血泪,邹易站起身,看了眼那正一脸吃惊的看向自己的小道士,说道:“小师傅,麻烦你去跟秋道长说一声,这几天里,我要借这厢房一用,打扰之处,还请见谅。”
待回过神,小道士忙不迭点头道:“师爷请放心,师祖早就交代过,这一排厢房您尽管用,不会有人来打扰的。”
要说这位小道士邹易也是见过,当初上竹林送准考证和录取通知书的人都是他,不过这会儿心系师父的安慰,倒是没有太过注意。
听他如此说,邹易点头道:“那这里先谢过真仙洞的诸位道,这里有我就行了。”
等到小道士离开后,邹易又是看向了何文华,一脸认真的说道:“华子,我这里有件事要你去做。”
“易哥,你就说吧,来的时候我已经通知了这边道上的兄弟,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就是。”
点了点头,邹易也不客套,随口便是说出了好几种珍贵的药材,有些药材的年份都卡的死死的,不过即使如此,何文华还是一口应承了下来,当即便拿出手机开始四处联系。
想了想,邹易又拎起厢房内的固定电话,分别给李学仁和王伟国挂了个电话,有几种药材比较难寻,以何文华的能耐怕是也难以找到,所以只能找上了这两位,要说李学仁本身就是中医大家,而且专攻的又是草药,所以这门路自然会广些;至于王伟国,邹易主要看中的是他那部队的渠道,想当初寻找千年雪莲的时候可也没费多大劲。
打完这两个电话,邹易心里才略微松口气,也是静下心来准备替师父做治疗前的准备工作。
经过这一次的事情,师父那本就所剩无几的阳气几近殆尽,因为无法动用阴阳眼中的阳气,为此邹易着实发了发狠,不过好在上次为王振宇治疗时还剩下了许多雪莲,虽说赶得急,这东西他倒没有忘记。
取出针盒,邹易连着施出了“固命针”和“大回春针”,硬生生的将师父的气息给稳定住了,当然,这只是暂时性的,如果接下来的治疗起不到效果的话,那真是回天乏术了。
因为两人修炼的功法相同,邹易索性就抛弃了针脉,小心翼翼的扶着师父坐起,面对面坐下,四手相抵,运起了贾氏的内功心法,一股精纯的天地灵气朝着他狂涌而来,在经脉中绕行一圈后并没有沉入泥宫丸,而是沿着一条手臂流进了师父体内,绕行一圈后又从另一条手臂返回,如此周而复始好几遍后,老道身体破损的筋脉有了明显的好转。
虽说老道体内的伤势得到了治疗,不过邹易也明白,这种治疗就好比是用泥土去堵截洪流,只要这洪流的源头得不到控制,也就是前者体内的阳气得不到补充,这种好转也就是昙花一现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