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辉玩的正过瘾,不肯给我,非要等他玩够了才让我看。我撇了撇嘴,回头看了看那些墓碑跟他说:“你别得瑟,我跟你讲,弄不好啊,这棍子就是村民上坟用来拨弄火苗子的。”
听我这么一说,李辉手一抖,就把那棍子掉到了地上,滚到我的脚边,我就捡到手细细的看了起来。
这是一根木棍,浑身乌黑,油光发亮,看样子还是个老物件。
棍子一头已经被烧焦了,另一头应该是手拿的一端,上面还刻着一些花纹,整根棍子大约两指粗细,人的手臂长短,整根棍子十分精美。
这是干什么用的呢?我看了半响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绝对不是我刚拿来吓唬李辉说的上坟用的戳火棍儿,上个坟,谁用这么好看的棍子?
李辉见不是戳火棍,就说那既然不是就带回去吧,这小棍儿怪好看的。
我也觉得不错,拿回去收藏了也好,就带着棍子,跟李辉去后山坳里罐山泉水。
早就听小吃街卖酱香饼的阿姨说这附近有一个山坳,里面的石缝里,流出一股子泉水,村民们经常在这取水,既然上这边儿来了,不尝尝岂不是可惜,我们出了坟圈子往里一走就看见了那个山坳,于是一边寻找泉水一边进了山。
泉眼就在山坳最里面,很好找,我们很容易就到了泉水跟前。山里很安静,所以我走着走着就听到身后有一个奇怪的声音,一下一下的很有节奏。
开始也没在意,等我们灌完水往回走的时候,那声音又来了,而且就在我们右手边的树丛里,摩擦着山壁,已经到了我们前面,隔着那茂密的树丛,根本看不见是什么东西发出的声响。
我走了几步,发觉那声音的节奏就像是人在走路,顿时猛然一惊,小声对李辉说:“有人!有人跟着我们!”
李辉回头看了看说:“唐远,你还没睡醒吧?这山沟沟里哪有人呀?山腰上倒有几个公安,总不能是他们吧?”
我说:“你小子别不信,我听得到,这声音跟了我们一路了。”
“啥声音?我咋没听到?”
李辉说着,正想抬手摸我的脑门看看我是不是发烧的时候,我们前面路边的树丛动了动,走出个七十来岁的老头儿来。身穿土布衣,个子不高,背着手,头发花白,一双眼睛倒是透着一股子精明,看样子应该是附近的村民。
这老头冲我们走来,笑呵呵地说:“小伙子,刚灌完泉水吧?”
李辉惊讶了下,缓过神儿来,道了声大爷好,说:“哎,大爷您也去那边儿了?我咋没看见你呢?”
老头站在我们跟前,随意的打量了我们一下。我露出的那截棍子上多看了两眼。
老大爷听李辉问完,就说:“是啊,我也刚从那边过来,我在旁边的树丛间走的,所以你们没看到我。”
“对了大爷,有啥需要帮忙的不?”
“没事没事,我就是出来溜达溜达,今儿天儿不错。”
“嗯,没事的话我们就先回学校了,您老慢走啊。”说着我拉着李辉抬脚就要走,我感觉这老头有点不对劲儿。
“等一下,”老头摆了摆手笑着说:“小伙子,能把你身后的棍子给我看看吗?”
李辉听说,顺手从我背包里抽出了那根棍子,“大爷,您说这个啊?这是我们在那边的草丛里捡的,对了,您知道这是干啥用的不?”
老头接过去看了看吸了口气说:“我也不知道这是干啥用的,不过我看着物件甚是精美,小伙子,你们要这东西想来也没啥用,不如做个顺水人情,送给我老汉我,拿回去做个鞭子使唤也好。”
李辉怪叫一声说:“哎!别呀大爷,这棍子是挺好看的,我们也很是喜欢,还想带回学校去呢,您可不能”
李辉不愿给他,就在那跟老头要,确实,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老头,一把年纪了,张嘴就赖后生的东西。
那老头看来也不是那么好说话的,竟然没有把棍子交出来,而是把玩着那物件一味的讨要:“小伙子啊,你看,这东西你们拿着除了舞弄几下,也没啥用处,给我老汉放个羊上个山还能派上点用场,不如真个就让给我老汉吧,实在不行,我情愿出钱买下。”
他这么一来,我俩面子上当然不好答应,但就这样给了他,又不想割爱,于是就不接他话,只是要他把东西还来。
而且,这么一根棍子,谅它也不是什么稀罕物,老人竟然情愿出钱来买,不得不让我多了个心眼儿,难不成,他这么一心讨这棍子还有啥别的心思?
李辉看了看我,对那老大爷说:“大爷,这只是根普通的木棍,并不是啥宝贝,您干吗非要讨了它去,您别跟我们哥俩说钱,我俩虽然只是穷学生,也不至于少这根棍子钱,您这么一心想要这东西,恐怕不是为了做个放羊鞭子这么简单吧?”
老头听李辉这么说来,想是白赖不得,最后只好叹口气说:“小伙子啊,不是我老汉强要赖你的物件,实话跟你们说了吧,这东西可不是寻常,你们不能拿,拿了可是要吃亏的。”
我跟李辉互看了一眼,这玩意儿果然有门道。接着,就听那老头如此这般地说出一番道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