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凌移动手肘,小脸又往他脸上凑去,近了,近了,再近一点,她就可以清晰的看清楚他的五官…。
又近了一点,终于要…。
一把羽扇拍在了她脸上,再次遮住了她的视线。
清淡的声音传来:“我不喜女色接近,望姑娘自重。”
紫凌一把抢过他手中的羽扇,呸掉嘴里的白毛,小爪子捏着扇子上的羽毛一通乱扯。
敢当老子视线?撕了你……
拿羽扇出完气后,紫凌将扇子扔到一边,撑着下巴瞅着眼前模糊的人脸,露出八颗小牙,天真可爱的微笑,甜甜的叫道:“宫哥哥,什么叫自重啊?”
他刚端起的碗筷微微顿了一下,随后又恢复了自然,慢条斯理的用起膳来。
又不回答?装冷清?
紫凌一撇小嘴,视线移到青幽幽的菜色上,那一盘子糕点被她全吃了,但还未饱,恐怕晚上肚子还是会饿。
在没有选择的情况下,紫凌一般不挑食,于是…她小手伸到菜碗里,和一双竹筷碰个正着。
她歪着头,朝他甜甜一笑:“宫哥哥,不好意思,我的‘筷子’碰到你的筷子了。”
说完,她小手捻起一口菜塞进嘴巴里。
虽然是素的,味道还不错呢。
竹筷收了回去,放在石桌上,动了半口的饭,也放下了。
紫凌瞅着他雪白的背影,这是打算不吃了?
正好,她吃。
某小女娃很无耻的坐到他刚坐过的竹凳上,拿起他的碗和筷子,津津有味的吃着。
自从和小妖精殿下合吃一双筷子后,在她为了填饱肚子的情况下,她也没那么讲究了…。
紫凌动了宫神医的碗筷时,那身雪色白袍的男人顿了一下脚步,手中金丝线缓慢的绕着,沾了灵气的手指仿若冰凌一般,寒寒幽幽。
紫凌忽然感觉背后有股凉意袭来,心中一骇,她端着碗转过头,那股凉意忽然消散,仿佛从来就没存在过一般,小眉头皱了皱,难道刚才的凉意只是她的错觉?
她嘴里趴着饭,眼睛儿看向雪白的背影:“宫哥哥,你的饭不吃了么?凌儿帮你吃了。”
雪白的背影没有理她,径直的朝前走去。
紫凌见他不理,朝他的背翻了一个白眼,转回头,继续扒饭。
芸怜儿来收拾碗筷的时候,见某小女娃放下本该主人吃饭专用的碗筷,她心中微微吃惊了一下。
主人的任何东西不喜别人触碰,就连她这长期伺候主人起居的都要带着手套收拾碗筷,这小女娃却直接拿主人碗筷吃了……
紫凌看不清芸怜儿的表情,自然也看不到芸怜儿眼中的吃惊,她小手中筷子一放,碗一推,笑着说道:“姐姐,你烧的菜真好吃,若是多上一道肉,就更完美了。”
芸怜儿瞅见小无赖吃完还提要求,面目一凶,瞪着她说:“你想的美。”
紫凌倒也不把芸怜儿的凶模样放在眼里,笑着道:“是啊!是啊!我可不是在想美味儿?”
这娃儿倒是个不怕人的,芸怜儿心中好笑,依旧冷着脸道:“想了也白想。”
芸怜儿将石桌上的碗筷收到篮子里,转身,就离开了。
紫凌坐在竹凳上吹了一会儿晚风,差不多到睡觉时辰,她慢悠悠的起身,朝屋子走去。
初晨
门口又排起了“长龙”,某小女娃在此等了一夜,当然是先给她看病,芸怜儿也就没放人进去。
宫清羽走进看诊的屋子,视线朝椅子看去,只见一只小兽卷缩着身体睡在椅子上,他淡淡的收回视线,朝纱帘后走去。
手,撩开纱帘,脚,顿在原地。
他原本坐的榻上,一个小女娃成大字型睡在上面,其睡相极不雅观,嘴边还挂着一条晶莹剔透的口水。
宫清羽手指捻着金丝线,指尖轻弹,金丝线如一条金色的长蛇,卷住紫凌娇小的身体。
睡梦中的小女娃感觉危险的气息袭来,她猛的睁开眼睛,清澈的瞳孔看到那身模糊的白色袍子,她小身子被金丝线一抬,眼瞅着就要被扔出去。
“宫哥哥。”软软的声音,小鹿一般惊恐的眼睛对上他静默清冷的眸。
又道:“轻点扔行么?凌儿怕疼。”
她娇小的身子弓在半空中,那双清澈的琉璃露出惊恐和害怕,宫清羽手中拉紧的金丝线微微停顿一下,如月华般的眸子微微有些变化,手中金丝线一松,她小身体落在了榻上。
紫凌心中把宫庸医骂了n遍,丫的,他最好祈祷他能治好她的眼睛,否则…某小女娃眼中闪过一道寒光。
“我不喜女色刻意接近,还请姑娘下榻。”清浅的声音没有什么起伏,就如他的人一样,清淡如水。
你妈不是女人?你也不喜你妈?
紫凌吸溜掉嘴边口水,从榻上爬起来,她站在他面前,抬起小脑袋,指着自己眼睛说:“我眼睛出了问题,宫哥哥能治好我的眼睛么?”
他若说治不好,嗯哼,就叫土豆咬他一口。
宫清羽未动,清淡的说道:“姑娘若想继续看病,还请姑娘按照宫某看病的规矩来。”
紫凌心中冷哼一声,一屁股坐在他的榻上,冷着小脸道:“你若还按照昨晚那种看法,我看不必了,今儿,你给我看眼睛也好,不给我看眼睛也好,总之,你治不好我这双眼睛,我就坐在这儿不走了。”
你也甭想做大善人,帮别人看病了。
赖皮的手段,又耍上了…。
宫清羽行医以来,各色的人都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