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过了一分多钟,小叔终于动了一下,再次窜了出去,一边还招呼我们也上去,我心说这他娘的算什么事啊,几乎吓得心脏从嗓子眼跳出来了。
我跟着爬了上去之后,和小叔协同使劲,把老赵也拽了上去,本想吹着火折子,可这时候老赵也哎呀了一声,说道:“吗的,我们怎么出来了!”
仔细看了看四周,发现周围竟然逐渐明亮了起来,方圆之内,笼罩着一层薄雾笼朦胧之色,到处都是起起伏伏的小土包,空气当中还散乱的飘着一些白纸,这好像是荒郊野岭的景象。
我的脑子里一僵,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我们明明顺着倾斜往下的盗洞爬行了好几个小时,按道理不应该回到地面上啊!
难怪小叔刚才会显露出如此怪异的反应,我吃惊地看着他,问他到底怎么回事,没想到的是小叔居然以奇怪的语气反问我,“你仔细看看四周鼓起来的东西是什么!”
从绝对黑暗到另外一个相对明亮的空间,眼睛总得有一个适应过程,看到这些瘴气,首先想到的是地面上的黑夜,不论春夏秋冬,夜晚里都有一定可见性的。但问题来了,这又到底是哪,很明显在这附近根本找不到下墓的入口,并且在勘察地形时,也就是下墓之前,我们早已经了解熟悉过方圆百里的情况,不管哪里有几块大石头,哪里的地势比较低洼,我们都了如指掌。可那么现在所处的位置却十分陌生,完全没见过这里的一景一物。
回想小叔刚刚和我说的话,四周鼓起的东西究竟是什么,我也就深一脚浅一脚的走了几步,这时候才勉强看清楚所有的一切,那些散落的白纸居然是圆形带方孔的冥纸,而不出意料的话,我们来到了一个满是坟头的乱葬岗!
“婆里甲母!我们并不是真的出来,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地狱?”这时候,老赵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表情扭曲得不成样子。很显然,一个人疲惫到极限了,心理承受能力也到达了极限,不仅不为自己重新回到地面而感到高兴,反而把这里说成地狱。
本来我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可看到他的样子,就下意识地捏起拳头、警惕地看着四周,唯恐突然出现异常。不过假装淡定是需要付出代价的,最后还是小叔说的一句话整奔溃了。
“这恐怕离地狱也不远了,瞧病多年,第一次遇见毒瘤!”
“叔……这……这是什么毒瘤?”此时我说话都变得不利索,换做任何人遇到这种情况,心里边多多少少都会有些发毛,而如果这里真是一个科学都无法解释不通的空间,那可真就糟糕了!
“凶斗!我只是以前听老人说过鬼藏人的故事,也仅仅当作故事来听,没想到今个让我们碰见了。”
老赵从惊恐畏惧的情绪中抽离出来,问道:“那他们有没有说怎么应付?”
小叔冷笑了一声,边掏出黑驴蹄子,边将铲子横在面前,说道:“不管是鬼逗人,还是人与鬼斗,见招拆招,碰见了鬼算我们赚了,活了大半辈子,大粽子见不少,倒还没见过鬼呢!”
在电影和小说故事里边,才能看得到所谓的鬼怪,在现实中讨论这样的话题,不免感觉十分怪异而又滑稽,最起码自个从小到大还没见过呢,但身处这样的场景里,谁还笑得出来?
奇怪的是,此时的我不仅没有越来越紧张害怕,心中的恐惧反而逐渐消失,继而有些期待。不知道这算不算一定程度的心理变态,但此时一个有一个目的,就是要亲自见证一些既定的事实,打破一些既定的规则。
说话间,老赵也回了回神,目光锁定瘴雾笼罩的前方,并且掏出了一把手枪,我看到他拿出枪来,不由一怔,心说他怎么会有这玩意。不过仔细一看便明白了,这把手枪的枪托纯手工制作,还有一些未抛光、不平整的痕迹,很明显是民间作坊的手笔。它的射程不过五十到一百米左右,具有一定的杀伤力,如果超出五十米,瞄准目标都够呛。
“接着!”没想到老赵竟然丢给了我,而他手拽着另外一把寒光闪烁的武器,这是一把十多公分长短的军刺。我疑惑不已,问他哪搞来的装备,他却不以为然地说道:“抗战期间,小鬼子在咱们镇修建了一座秘密地下军火库,五九年的时候,我爷爷是一组组长,得以下去搬东西,然后搞到了这把小手枪和军刺,不过我可先把话说在前头,这东西的年岁比你都大,虽然后期重新改装过,但还得小心,别走火伤了自己人。”
对于枪械,我只是通过一些资料简单了解过,仔细看了看巴掌里的小手枪,然后打开子弹匣检查了一番,咔嚓几声上膛,动作娴熟,装作玩过枪似的,不过心底有些发毛。经过五六十年,就算子弹还能用,可枪膛和枪管早就旧化,指不定一开枪,枪膛就爆了,这不是自杀吗?想到这,我只好怏怏的摇摇头,扣上保险之后将手枪塞进裤包里,继而拿出工兵铲,这才是实战的真家伙!
不过此时,我突然被一种奇怪的声音给吸引住了,好像是踩踏枯草的声音,似乎有什么东西逐渐靠近我们。
“你们听到了吗?”
“什么?”老赵和小叔都疑惑的盯着我,老赵则瞥了我一眼,笑道:“胆儿放大些,仔细想想也没什么好怕的,就像老五说的那样,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管他什么咸鱼粽子的,瞅见了就是一洛铁干翻!”
正在这时候,他们两人也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