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清脆响亮的声音,吸引了灵鹤当铺柜台办理镖局股权契约抵押业务的人群的注意力。
一中年男子满含遗憾的眼神,盯着报价牌八50文的数字上,手掌以极大的力度拍在自己的大腿上。
“他娘的……”
不到一个时的时间里,镖局股权契约的价格从七百多文飞起来,有大户在疯狂的扫货。
中年男子本来打算将手中的股权契约抵押换取现银后,立刻再购入股票,这一次,他无比坚信价格会在七百多文这里死飞。
事实也正如他所预料的剧本一样,死飞了。
一个时辰不到的时间,他失去了一次机会,失去资产增长的机会,而下一次要想再入手镖局股权契约,成本会大幅度提高。
中年男子自言自语道:“不该贪便宜啊。”
“我昨天本来可以在郁金香当铺抵押掉手中的镖局股权契约,然后买入镖局股权契约,今天就把货出了,落袋为安,嗨……”
“就贪图灵鹤当铺多给的抵押率,错过一波机会。”
在业务上的效率上,郁金香当铺甩灵鹤当铺几条街,但灵鹤当铺开展价格战,以更高的质押率争夺市场。
郁金香当铺票据抵押业务,按镖局股权契约前一日的价格做锚定,客户能借贷出票面价值百分之五十的现银。
而灵鹤当铺非常丧心病狂,客户能借贷出票面价值百分之七十的现银。
不是傻子都知道选择灵鹤当铺更好,奈何灵鹤当铺频频出现各种问题,因此以价格优势并没能完全占据整个市场,两家当铺五五开。
旁边人也有人顺着中年男子的话头,埋怨道:“这灵鹤当铺,他妈的又慢,事又多,上次老子要赎回票据,估计是档案遗失,弄了一上午,最后赔钱,但他妈的不是以当天的市价,坑,大坑,大深坑。”
灵鹤当铺的镖局股权契约买卖的场所,跟菜市场差不多,要卖的人亮出货,跟摆地摊似的,要买的人瞎转悠,寻找着便宜货。
“八50文,我这有一千份,八50文,一千份……”
“八40文,一百份,一百份……”
……
“奶奶的……”
“刚才就叫你卖,你说再等等,现在凉了吧。”
一对父子在吆喝叫卖着手中的股权契约,他们本没有想到今天会有突发的行情,更没有想到会这般猛烈。
当价格来到八00文的时候,他们出掉了手中一半的股权契约,这时的他们并没有发现有大户在扫货。
当好几个人在不断的买入,傻子都知道这些人是大户派来扫货的,于是他们父子停止了出售,坐地抬价。
几乎手上有货的人都在坐地抬价,大户还在吃,所有人的内心都在欢呼,都在等待着价格一飞冲天。
到八50文的时候,大户不吃了,现在一地鸡毛。
有价无市,没人愿意高价进货,更没人愿意低价出售,僵持住了。
交易陷入停滞。
急于收货,急于出货的人开始烦躁了。
“奶奶的,破当铺,垃圾当铺,什么玩意。”
“去郁金香当铺,交点手续费,至少不受这憋屈。”
“想出不能出,想进不能进,气人。”
……
灵鹤当铺旁边的饭馆雅间里,坐着品茶的老者,脸颊消瘦,双眼深陷。
他叫凌志,是男爵夫人凌雪云的叔叔,这些年一直替男爵夫人处理各种琐事。
从外进来几名男子,对着凌志恭敬的行礼,道:“凌总管,我们没有收足货。”
“刚开始扫货,还行,可越到后面越难受,那群王八蛋甚至故意不放货,坐地抬价。”
“现在灵鹤当铺里,根本没人愿意低价出货,更没人愿意高价接货,很难完成任务。”
凌志不止一次扫货了,倒也不奇怪,灵鹤当铺里买卖股权契约的赌徒,早就熟悉了大户扫货的方式,一旦出现风吹草动,立刻藏起手中的货。
凌志道:“去郁金香当铺吧,那里能收到货。”
凌志之所以在灵鹤当铺扫货,是因为之前他给自己买股权契约,在这里掏到便宜货,但这一次他替男爵夫人扫货,量太大。
灵鹤当铺所有的交易都在明面上,大家都是看情况来决定出不出货,形势好集体不出货,形势差集体出不了货。
而郁金香当铺则不一样,交易所内设固定席位,由经纪人替客户买进,卖出,鼓励挂单交易,再由当铺整理出相关数据,公布出一个时时价,没有过量的买单或是卖单,普通散户按实时价格买入还是很方便的,相对来说没那么混乱,比菜市场一般的灵鹤当铺强很多,只是需要一些成交后的手续费而已。
凌志将几个下属交上来的股权契约统一整理,再清点了几遍,拿出账本开始记账。
账本上详细记录着河风地凌家买入镖局股权契约的每一笔交易,每一笔买入的成交价,每一笔的成交时间。
这些数据非常有意思,凌志与账本打交道了一辈子,很容易就看出了端倪。
凌家的财力很大,只要愿意,他所能支配的钱,足够买进百分之十的股权契约。
因此他很快想到了,操控这个市场,大量买入抬高价格,巨量卖出将价格砸下去,在低价把筹码接回来,完成对普通股民的收割。
他将这个想法上报,很快就得到男爵夫人的同意,又从河风地凌家调来大笔资金。
凌志很兴奋,想着他将主宰一个市场,像割韭菜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