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喻想起来顾清盛,忍不住皱眉。

莫非是玩起来就忘了?他想了想, 拿出一张传音符。

传音符里注入灵力, 上面的花纹微微亮起,流光闪烁。但是君喻眉头皱的更深了。

没有人应。

君喻最终默默放下了传音符, 心中有些忧虑。

……怎么回事?顾清盛不可能故意不回他, 除非是有事在忙。

难道皇都那边的情况,已经严重到了顾清盛一去, 就忙的停不下来?

或者, 顾清盛遇到了危险。

脑海中闪过这个想法, 让君喻心中一沉。

他有些焦躁地站起身来,想要往外走,但是又停下了脚步。

差点忘了, 现在不是在道宗, 他与顾清盛之间隔的距离太远, 想要去找他,要耗费几天几夜的时间。

而且顾清盛或许只是因为什么事情耽搁了, 不一定真的有事, 若是一场误会……

君喻又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传音符,心中涌现出一股烦躁不安的情绪。

道宗里, 徐瀚州轻轻呷了一口茶。

他轻轻拍去传音符燃尽之后的灰烬, 还不忘好整以暇地给自己施展了一个清洁术。

在他对面, 身着一身银丝绣团花流云白鹤图案织锦的顾清渊, 不着痕迹地撇了撇嘴。

上好的衣料怎么能用清洁术?也太不讲究了。

不过最后他什么也没说。

徐瀚州拍掉灰烬, 对顾清渊歉声道“见谅, 刚刚那则传音比较急。”与人相谈时,再去接别人的传音多少有些不礼貌。不过既然徐瀚州已经言明了是有急事,顾清渊也理解地点了点头,表示不在意。

徐瀚州也不再提那道传音,只是继续与顾清渊谈刚才没有谈完的事情。

“徐兄所言,我已然明白。只是这事我还做不了主,回去之后,自会与家父相商,只能之后再给徐兄答复了。”顾清渊淡淡开口。

徐瀚州闻言,笑道“无妨,此事不急,我便等着顾兄的消息了。修真界祸患频起,正是我们几个家族共同携手,度过危境的时候。”

顾清渊轻轻笑了一笑,不动声色,心中却转过了几个弯儿。

徐瀚州这个人,很奇怪诶。

今天徐瀚州突然来找他谈话,顾清渊还以为是要与他谈道宗与剑门的事,没想到谈的是徐氏与顾氏的事。

徐瀚州请他来,谈及当今琨境与乾洲两界祸患,说起应对之法,全程只说世家,不提宗门,让他心中不免有些疑虑。

就算世家子弟以家族为第一位,可是顾清渊还是总觉得徐瀚州此举有些不妥。

修真界要是出事,光靠他们几个家族有什么用?当然还是要靠道宗剑门这种势力遍布天下的大门派出头啊。

顾清渊腹诽,怪不得徐瀚州做了这么久首徒,道宗里这一辈似乎也没什么人与他竞争,听说又得掌门宠爱,却还是迟迟不能被立为道子,确立为下一任的掌门。要是他,也不放心把宗门交到这人手里。

顾清渊心里总觉得,面前这个人,对道宗其实没有多深的感情。

在顾清渊心里想七想八的时候,徐瀚州又开了口。

“听闻顾兄家中还有一个弟弟……”

顾清渊闻言,微微挑眉,看向徐瀚州。

这人没事提顾清盛做什么?难道他弟弟在道宗惹了祸,这是要找他告状不成?

徐瀚州看顾清渊脸色,连忙笑道“只是突然想起你我皆出身世家,自然知道家中兄弟之间,难免会有一些摩擦……顾兄还是要多加注意才是。”

顾清渊脸色却微微沉了下来。

他与顾清盛关系再不好,他顾氏的家事,与徐瀚州有什么关系?莫非是担心顾清盛夺了他的权,今日的商谈会不作数?

不好意思,顾清盛长年都死活不回家,他根本没有与兄弟争权这种烦恼。

顾清渊声音淡了些“谢徐兄关心。今日所谈之事,在下必会说于家父,徐兄不必担忧。”

徐瀚州微微皱了下眉,没再说什么,只是温和地笑了笑。

顾清渊回了自己的住处时,他的两个剑侍都在等着他。

“已经谈完了,可以走了。”顾清渊道。

终于可以走了!顾清渊心想,终于不是只剩我一个还留在道宗了……

随月剑尊早已经回了剑门,大部分弟子都已经离开,有跟着剑尊一同回宗门的,去素月山的弟子也早已北上,只有他,还在道宗耽误了一段时间。

其实顾清渊本来也是要去素月的,但是他之前与顾清盛打那一架,手腕上的伤没没有完全痊愈。他这次还没出发,便硬生生被被他的两个侍女拦下,非要让他把手伤完全养好才能走。

“道宗这边的医阁医术颇精,剑主最好不要急着上路,先把手伤养好才是正理,”辞江是这么劝他的,“若是一个不慎,手腕留下一点不妥,只怕对今后的习剑不利。”

顾清渊有点无奈。他这伤本来也没多重,如今更是已经好了大半了,哪里还会有什么问题!辞江的担忧实在是过于谨慎了。

不过两位侍女态度坚决,顾清渊没办法,只能顺着她们。

她们根本不是侍女,是大爷,而且眼里只有剑!顾清渊愤愤地想。兰生玉早就出发去素月山了,只有他还在道宗无所事事,让他心中十分不平衡。

等到终于快养好了伤,顾清渊已经准备走了,却又忽然收到了徐瀚州的帖子,邀他一叙。

徐瀚州送顾清渊离去后,一个人在屋里,目光渐渐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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