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苏漪毫不犹豫点头。经过一晚上的反复思量,她想得再清楚不过。
她的腿有些麻,弯腰按揉,没有发现她嗯了声后,刘元清的表情瞬间皲裂,扭曲了一瞬,又恢复如常。只是笑容不达眼底:“喔,那、那祝福你们。你们已经定好婚期了吗?决定什么时候摆酒席?”
“大约在三个月后。等日子定下来,我会给你和建军叔寄喜帖的。我在这边也没亲故,就认识你们家的人和建军叔一家。到时,你们可都要来喝我的喜酒呀。”
苏漪才受了飞车的刺激,站不大稳,干脆蹲下,双手抱膝,缓解紧张和后怕情绪。她埋头说着话,没有看见,当她说出寄喜帖的刹那,刘元清整个人不受控地虚晃了晃,仿佛一瞬间失去了支撑自己的力气。
“好。”刘元清咬破了内侧的,疼痛让他清醒,没有做出更失态、更丢脸的举动。
都怪他踟蹰不决,以致错失良机。
既然苏漪已经和肖义定情,还决定大摆酒席庆祝,他也该收敛自己的感情,做好苏漪的朋友,不要越界。
不然,既对苏漪造成不良影响,叫人误会她水性杨花,可能坏了她的姻缘,也让自己更难堪。
刘元清这人控制情绪的功夫很好,不断短短时间,便让人看不出丝毫异常。仍以好友的姿态对苏漪道:“缓过来了吗?起来吧,马上就要到了,我们走回去。”
苏漪跟在刘元清后面,朝清水巷走去。
一路走,刘元清为了掩饰自己的异常,不停地和苏漪说话,告诉她自己给她带了许多东西来,转移苏漪的注意力。
既然两人没有其他可能,他也不想让苏漪发现此时自己对她炽热的情感,免得给她平添苦恼。离苏漪摆酒还有三个月,他会在这段时间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完全放下对她的情感。
哪怕做不到,也要装作做到了。还有知道他心意的家人,也需要叮嘱,让他们不要乱说话。
“这次我来,给你带了些家里自做的酸菜和腌菜,之前你不是说喜欢吃吗?我妈和建军婶又给你做了一大篮子,起码有十斤!够你吃很久了。”
“真的,太好了!”
“前几天,我们几个兄弟私下进山逛了逛,打了几只野物,都腌好了,家里留了些,给你带了一半来,有五六斤的样子。省着点吃,过完这个月应该没问题。下个月天更热和了,我们会下河摸些鱼虾、黄鳝、泥鳅,你有空,可以到刘坪来拿。”
“好的,我一定抽空过去!元清,也只有你才想着给我带肉了。谢谢你。真是帮了大忙!我特别喜欢吃肉,一天不吃,就觉得连饭都不香,难以下口了。”
苏漪心想:一会儿回去再和他算钱。腌菜是心意就不说了,肉要另算。人家大老远给她带肉来,总不能不给钱吧。再是朋友,也不能这么占人便宜。这年头,这时节,肉是多么宝贵的东西啊。城里人有钱,想吃还没地方买呢。
刘元清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笑笑继续道:“我还给你带了些晒干的蘑菇,一些鲜菌子、鲜嫩野草。辣椒、姜、蒜等调料,我也给你捎了些,这样做菜时好调味。总不能天天清汤寡水,没滋没味的,那样饭也吃不香。”
“嗯嗯。”苏漪猛点头。这话她十分赞成。
虽然主脑给她设定的身份是北方人,可她吃辣完全没障碍。准确的说,她特别喜欢这边的麻辣口味儿。感觉五脏六腑都被烫软麻酥了,特别爽快,特别舒服。
“呃,我还听你的,在乡下给你收了些菜籽油,量不多,一搪瓷缸都没装满。你省着点用,炒菜时用丝瓜瓢稍微蘸些,在锅底抹一抹就好,别倒太多,用完又找我帮忙。现在家家户户用油紧张,急缺油。我可没法帮你收集更多的油了。有钱也不成。你喜欢吃炒菜,也不一定非要用菜籽油。这次我给你带了半边猪油来,你自己把油肉切了,放辣锅里熬油,把油渣熬干些。那边猪油有三四斤,熬出来的猪油省着点,吃两月没问题。”
“知道了。”苏漪简直不知道该怎么感谢刘元清,她感觉刘元清这朋友,就像自己亲大哥,对她太好了!她想到自己空间里还有一台观众打赏的电风扇,下次去乡下就给刘元清捎上。现在拿出来,太打眼了。
苏漪看了看刘元清身上这套被洗得发白的藏青色中山装,决定待会儿塞匹布给他,让他带回家,叫婶子给他重做一套新的。
现在大家普遍缺布短衣,刘元清家境虽好,可也就两三套衣服换着穿。之前苏漪见过,他那套下地干活穿的衣服,上衣的手肘和袖口都磨坏了,裤子也有补丁,得换新的了。
再过几个月,等她凑好工资和工业券,学会怎么用缝纫机了,假装在外面买,把空间里的缝纫机搬回肖家,给刘元清亲手做一套新衣,以感谢他不远百里给她送好吃的来。
这时苏漪却是不知道,她如果和肖义结婚,男方置办聘礼时会送三大件,其中就包括缝纫机。这是这个时代的风俗。娶亲给女方置办三大件:自行车、缝纫机和手表,是件十分有面子的事儿。
当然,三大件非常昂贵,一般的工薪人家都买不起。
不过肖家不一样。肖安邦虽然退休了,可他每月能领八十多的退休工资,肖义身为市区公安局刑警大队队长,行政级别高,每月能领一百二十四块的基础工资,出差、跑外勤还有补贴,完成任务有奖金,零零总总算起来,他平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