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尔走在至暗之境的土地上, 一步一步, 他的每一脚几乎都会踩上什么动物的骨骸, 破碎的腐烂的新鲜的, 空气中弥漫着那股死亡的气味,并非战场的血腥, 而是那种阴暗的、仿佛要将人溺毙的死亡的气味。

他的胞姐,罪大恶极的死亡女神海拉,在这个罪恶的地方待了足足一千年。

他在地球一战,海拉被吸入空间洞穴之后立刻带着洛基去找了自己的父王,求证自己是否真有有一个名为海拉的姐姐,奥丁否认之后, 早有所察觉的洛基当场震碎了宫殿的穹顶。原本他、洛基和奥丁的穹顶画破碎,露出那里的本来面目,在千年之前, 当阿斯嘉德还处在杀伐征战的时期,当国王的处刑人是最为尊贵的职位时, 那里画着的本是奥丁和他的女儿,死亡女神海拉。

自认为再次戳破奥丁伪善面目的邪神在宫殿的中央哈哈大笑, 气极的雷神再次离开了阿斯嘉德, 到达了地球, 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 找到了那个被毁掉容貌的地球人, 后者据说和伊西斯女神订立了契约, 他得知了海拉现在应当回到了至暗之境, 在她费尽千年逃出那个牢笼之后。

在这之后,他再次回到了阿斯嘉德,面对自己面色凝重的父王。

“我会去至暗之境找到我的姐姐,”索尔道,“找到她之后,我会亲手杀了她,因为她当年的罪孽,但是我不会放任她在那永无天日的地方受尽折磨。”

奥丁允诺了。

“我还有一件想要知道的事。”索尔道,“索玛人和海拉是否有过什么恩怨?”

“那是在一场战役中,”奥丁道,“海拉的未婚夫,强壮的加姆,被索玛人俘虏了,他们将加姆的脑袋悬挂在旗杆上,在下一场战役中首先出现。”年长的人顿了顿,“也许就是从那时开始,海拉就变了。”

现在他在至暗之境,寻找自己胞姐的踪迹,他寻求了伊西斯的帮助,女神已经恢复了她的力量。他在至暗之境中寻找了数月,终于在一个巨大的尸体边找到了那个黑色的身影。

那就是他的姐姐,他曾有过一面之缘,残忍而充满血腥气,她看着其余任何人的眼神都像是看着蝼蚁,比起和她同胞的索尔,她的骄傲和残酷更像是洛基,不过更甚一筹。

现在她躺在已经死去的巨兽身边,手上还带着湿润的血液,在索尔来之前很久她就察觉到了另一个天神的存在,只是她没有做出任何动作。

“我的弟弟,”在索尔离她只有两三米远的时候,她终于开口了,她抬头,眯起眼睛看向索尔,“是什么把你带到这里了?”

“我来到这里。”索尔道,“是为了处决你。”

海拉冷笑了一声。

“你?”她道,“你?”

“你很虚弱,海拉,”索尔道,“你需要宇宙魔方增强自己的力量,逃出至暗之境已经耗费了你太大的力量,现在你又回到了这里。”

“这就是奥丁教给你的?”海拉道,“在敌人最虚弱的时候杀死他——哦,不愧是奥丁。”她笑了下,但是没有警惕的模样。

“这不是我父亲教给我的。”索尔道,“我只是必须要这么做,在其余的任何时候我都无法打败你。”

海拉沉默了一会儿。

“你知道奥丁为什么要追杀我吗?”她问索尔。

索尔坐了下来,他将自己的披风铺到地上,披风很快被血液浸湿了,那是蓝色的血液,染到索尔红色的披风上化成了黑色,看起来让人莫名不舒服,但是他还是坐了下去,坐到了海拉的身边。

“因为你想要战争,而他想要和平。他想停战,你不允许,于是他派人说服你,说客被你杀死,于是他派人来抓你,派来的人被你杀死,于是他派女武神来杀死你。”

“于是女武神被我杀死。”海拉道,“全军覆没,无一幸免。”

“有个人没有死,一个女孩。”索尔道,“你漏掉了一个。”

“她和死也没有区别了。”海拉道,“我杀了她所有的同伴,就算她活着,也只能是在痛苦中苟活。”

“这点你倒是对的。”索尔道,他盘起了腿,“她在之后的日子里借酒消愁,靠帮别人抓角斗士为生,我的意思是,她可是女武神啊。”

“所以,”索尔继续道,“你的故事是什么?”

“什么?”海拉问。

“你让我说我听见的说法,那么你肯定也有一套自己的说法吧。”索尔道,“父亲告诉我的真相不一定是真相,我知道这个。”

“这次他告诉你就是真相。”海拉道,“我不满意他的决定,于是反叛,反叛被镇压,我被关入至暗之境。”

“父亲很伤心。”索尔道,“在你被关入至暗之境之后,我知道他的悲伤是真的。”

海拉冷笑了一声。

“他很伤心?”她道,“为什么?我成长的如同他期待的一样,残忍,果断,聪明;当他的战争需要我的时候他希望得到一个行刑人,于是我成为了最完美的行刑人;当他年老无力渴望和平了,他就希望要一个乖乖听话的女儿?他想要置那些为了版图的扩张而死去的人不顾,那些已经留下的鲜血不顾,将我们争夺来的土地为了和平拱手让人,还希望我能够乖乖的奉上自己的剑听从他的指挥?让我告诉你吧,弟弟,奥丁就是这样一个人,他自私,拥有野心,残忍,在万年懦弱而又愚蠢——”

“他只是变得明智了,他知道战争不是唯一的出路,那带来的只有死亡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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