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灯,一碗粥,一张眉目依旧的脸,温柔了这个宁静的夏夜。
顾萋萋自己没吃,坐在对面等秦周,顺便给他说房子的事。秦周一抬眼看见她长长的睫毛,顿时无数根羽毛齐齐划过心尖,心痒难耐,怎么都止不住。
从鸡毛店到停车场的路上,秦周问顾萋萋:“后天是周末,晚上能空出来吗?”
顾萋萋停下来:“有事?”
“欠我的饭总要兑现。”秦周语带笑意:“还是,你已经忘记了?”
他要不说顾萋萋还真忘了,被这一提醒,不由得嘟囔道:“都说贵人多忘事,我瞧你这记性一点也不差啊,怎么什么都记得那么清楚。”
“你错了。”秦周看了她一眼,一语双关的说:“我并不是什么都记得,只是和有关你的一切,从来没有忘记。”
顾萋萋心跳漏掉一拍,若无其事的往前走:“忘不掉我很正常,毕竟在你顺风顺水的人生里,只有错觉无知无畏的我才敢不把你当回事吧,懂的懂的。”
“你真的懂?”秦周的声音含着不易察觉的颤抖,看着她的背影,心里隐隐生出一抹期待。
顾萋萋背对着他摆摆手,用一种老气横秋的语气感慨道:“人嘛,都是犯贱的。”她说完就跑,话音刚落人已经跑到了几米开外。
秦周哭笑不得,就知道不该对她有任何期盼,不过没关系,99步他都走了,还差那最后一步吗?
周日铭一照例不上班,以往这天顾萋萋会睡个懒觉,吃过午饭再慢腾腾去鸡毛店。不过自从帮秦周看房以来,懒觉就跟她无缘了,于是想着今天偷个懒,睡到下午再去买菜,反正秦周问的是晚餐。
没想到天刚微微亮,她就被秦周从被子里挖起来。
“顾萋萋,赶紧起床。”
顾萋萋头天晚上在鸡毛店忙到一点过,此时眼睛都睁不开,一个劲儿的往下滑:“不起床,我要睡觉。”
睡衣的扣子不小心被蹭开,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隐约可见胸前的春光。可某人诱惑而不自知,还在蹭,看得秦周口干舌燥,连忙转过头,深吸一口气将那股火压下去,声音暗哑:“一会儿再睡。”
秦周不敢看她,拉着她的那只手像着了火,掌心烫得厉害,又不敢松,一松她准得钻回被子里。就这么抓又不敢抓牢,松又不敢完全松,另一只手还得去捞放在旁边的衣服,姿势无比别扭。
顾萋萋睡眠并不好,不是累极不会睡得这么沉,被秦周这么一弄就醒了,睡眼惺忪地望着他:“我的秦大教授,您其实是周扒皮转世吧?您就算要吃佛跳墙,也用不着这么早把我叫起来啊。”
她的眼睛似睁非睁,目光迷离,秦周只听见轰地一声,那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苗再度燃烧,更别说她那软软糯糯地声音,如一桶油浇上去,顿时一片燎原。
“快起来,我在外面等你。”秦周不敢再逗留,站起来把衣服往她身上一放,逃也似的出去了。
十几分钟后顾萋萋来到客厅,秦周迎面走来,一身清新的沐浴露香味,显然是刚洗过澡。
顾萋萋不满地嘟囔:“既然你都要洗澡,就不能洗完澡再叫我么。”
秦周暗自苦笑,没告诉她自己确实是洗完澡才去叫她的,只不过这叫完,不得不再去洗了一次。他看了下表:“还有十分钟就要出门了,你快一点。”
好不容易休息半天,懒觉没睡成,起来还要被催,顾萋萋也不高兴了,冷哼道:“不就一顿饭,至于这么兴师动众嘛,菜市场又不是马上就要关门……哎哟……”
顾萋萋被拌了一下,眼看就要倒下去,秦周眼疾手快拉住她:“小心。”
顾萋萋站稳,低头看去,罪魁祸首是一个行礼箱,秦周的。她有点懵:“你要走?”
“不是我要走,是我们要走。”
一个小时后,顾萋萋坐在飞机上,才接受要和秦周去外地的事实。
她忐忑不安地问秦周:“你不会是要把我卖了吧?”
秦周扫了她一眼:“就你这样,身无二两肉,手不能提肩不能挑,我想卖也得有人要。”
“那就好。”被嫌弃得一无是处的顾萋萋反而松了口气,闭上眼准备补眠。
她这放心了秦周就有点闹心了,这心是不是也太大了,故意问道:“你就不想知道我们要去哪里?”
顾萋萋睁开眼看他:“知道了我能不去吗?”
秦周:“……”
“那不就得了。”
顾萋萋重新闭上眼,嫣红的小嘴一张一合,说什么秦周听不清楚,凑近了才知道,她说的是:“不操没用的心,不做无用功的事,否则日子那有那么容易过下去。”
耳语般的声音落进秦周耳里,像一根针,轻轻扎在心上,微微的刺疼。他默默拿过毯子给她披上,看着她恬淡的睡颜,不再说话。
忽略脖子处的些微酸涩,这一觉顾萋萋睡得不错,虽然睡回笼觉的地方差强人意,好歹睡醒了。
她神清气爽的跟着秦周走出机场,听见有人说方言,随口问秦周:“这是哪里?”
秦周:“s市,我家。”
“什么?”
秦周漫不经心的语气在顾萋萋听来不亚于五雷轰顶,她不可思议地拉住秦周:“你你你家?”
秦周看了她一眼:“我回家很奇怪?”
“不奇怪。”顾萋萋呆滞地摇摇头:“可我去就奇怪了。”
她清醒过来,松开秦周的手转身就走。顾萋萋后悔了,装逼不成被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