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大富现在身处回廊拐角。
拐过去,顺着回廊走,就又通向院墙的一道门户,但是他刚在拐角处一露头,便听到了奇怪的“吱吱嘎嘎”声,这声音,有点象陈旧的厚木门,开户扭动时出的摩擦声,难听刺耳。
不好,郝大富知道一定是有埋伏。
果然,前面一阵黑点,疾射而至,这是一丛箭雨。
那个道士,正站在院里的小亭边上,手里操纵着一只带转轮的木匣,用手转动轮子,匣内便射出黑色的木箭来。这是“机弩”的一种,利用匣里的钢丝弹簧,转动产生动力,射出暗箭。
这种“机弩”,人为转动出箭,还算是比较粗陋的,设计精巧的箭匣,人若触动机关,自己便会射箭。
郝大富忽然现,自己站立的位置,非常不妙,这回廊建得美丽好看,但设计得却是不便行动,回廊狭窄,又有栏杆,顶上是木质盖顶,动转不便,竟然是个防守的“憋死角”,看起来,箭匣的设计者,正是算准了回廊拐角处,不利防守,多箭连,必能一击而中。
黑色箭雨,瞬间即至。郝大富想跳出廊外,已经来不及。他怒吼一声,挥起战刀,轮成一个圆圈,急舞动,战刀的利刃在阳光下闪出阵阵光华,与黑色木箭相撞,“噼噼叭叭”,木箭一支支被打落在地。
那道士吃了一惊,一阵弩箭,竟然全被这个大个子用刀挡开,他挥刀的度与准确度,简直让人瞠目结舌。道士心里胆寒,不敢再跟他对敌,扔下箭匣,转身便跑。
郝大富纵身跃出回廊,提步便追。
就在这时候,“叭,”一声清脆的枪声,传了过来。枪声似乎就响在刚刚进去过”里。郝大富愣了一下,枪声,应该是阿混出来的。
难道,阿混里?自己为什么没有看见他?
此时,前面的道士拼命逃跑,已经绕过了一间偏殿,飞快地向外面逃去。郝大富心想:“等我把这个道士结果了,。否则,让他逃出去,就再也找不到了。”
他提了一口气,撒开大步,向前冲去。
郝大富身高腿长,跑起来就象一匹高头战马,挟带着一股风声,其快无比,那道士听得背后脚步声响得急促,吓得心胆俱寒,嘴里高声叫起来:“救命呀——”
郝大富几个大跨步,已经追到了道士背后。
道士似乎感觉到身后那把雪亮的战刀,就快要劈到自己的脑袋了,惊恐万状,脚下却又停不下来,前面,路拐弯了,一道偏房的墙角,正挡在迎面,道士不知道是头吓晕了,还是收不住脚,竟然忘了拐弯,直挺挺地冲上去。
“邦,”道士的头,正撞在墙角。
墙是石头垒的,头撞上去,无异于以卵击石,登时一股鲜血,顺着墙角流下来,道士直撞得血浆及脑汁齐迸,身子软塌塌地委顿在地,眼见是活不过来了。
郝大富哼了一声,回转身来跑去。这时候,他又听到一声枪响,“叭,”但是枪声沉闷,声音微弱,似乎是被什么给挡住了。
等他再里,什么也没看见,一个人影也没有。
里面,除了郝大富走过的那个通道,还有好几道门,好多间房,正殿偏殿,连接交错在一起,结构复杂,门户众多,郝大富连着走进几道门,进了几个房间,都没找到阿混的身影。
有的房间里,满是灰尘,桌椅家具,又脏又乱。有的房间里,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有的是花房,摆满了已经枯萎的花草,还有的房间,堆满了各种经书,尘垢遍地,蛛网密布。
人在哪里?
郝大富越来越着急,他转了个圈,又,这时又听见两声枪响,“叭,叭,”枪声更加沉闷,似乎在很远的地方。难道,阿混跑到道观外面去了吗?郝大富马不停蹄,又提着战刀,一路狂奔,飞步赶到道观外。
外面,山坡上下,除了秋风翻卷落叶,什么动静也没有。那片黄玉兰树林里,也是一片静悄悄。郝大富找了一圈,一个人影也看不见。
他完全没有想到,枪声,是从地下传过来的。
搜索一趟,一无所获,郝大富心里冒火,气得拿战刀劈断了一棵树杈,然后提着战刀又返回黄花观里,这时候,他听到了一声响亮而清脆的枪声。
这回,辨得清楚了,枪声,就在里面。
郝大富心里一阵狂喜。他三步并做两步,蹿蹦跳跃,象一阵风一样,寻着枪声,旁边一体连接着的侧殿,等他高大的身躯闯进房间里的时候,阿混正在和花蜘蛛游斗,堪堪不支,危险万状。
殿内,花蜘蛛使开本事,象一只灰色妖精,正在追赶阿混,忽然见郝大富象一座煞神一样,提着雪亮的战刀,出现在门口,吃了一惊,停下脚步,站在红漆木柱旁边,圆睁桃花眼,瞅着郝大富,上下打量。
眼前这条大汉,身材魁梧,神态剽悍,眉目前凛然一股正气,站在门口,宽大的后背挡住了外面的射进的阳光,就象一座泰山,当风屹立。
花蜘蛛站在郝大富对面,两人身高差不多,但花蜘蛛轻飘飘的似乎没有重量,一袭灰褂子摇摇摆摆,面色灰暗,神情阴鹫,就象个不能见光的鬼魅,两人相向,让人感觉强烈对比,一正一邪,一阴一阳,一正一奇。
眼神对视一刹那,郝大富嘴角露出一线微笑,花蜘蛛嘴边露出一丝冷笑。
阿混抓住时机,身子一扑,抢到屋角,把自己被花蜘蛛打落的手枪,抓在手里。
花蜘蛛没敢动,他已经无暇去阻拦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