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已经明显好转,江鱼飞将怀孕结婚的事讲述了一遍,江英男沉默许久,抚摸着鱼飞的手说:“不妥。”两只眼睛空洞地望向远方。江英男让女儿再考虑一下,婚姻不是儿戏,容不得半点差池。
她曾经走过这样的路,个中滋味不堪回首。她带着肚中的鱼飞嫁给了花言巧语的丈夫,婚后并非婚前想象的样子,酒醉后的丈夫原形毕露,把她打到大出血。最后江英男将江家一套房子送给那个男人,她才恢复单亲母亲的角色。
第二天,江英男来到年公馆,找到年老太太,恳求她放过自己的女儿。年老太太说:“只要鱼飞生下孩子,什么条件我都答应。”江英男流泪恳求:“生下那个孩子,会毁了我女儿的一生。”
年老太太阴着脸说:“你要什么条件,钱?没问题!我绝不允许年家的孩子,就这样活生生被你们判了死刑。”
江英男硬着心肠说道:“你觉得那个孩子生命值多少钱?”她并不想要钱,只想让女儿能够平凡的生活。“你江家母女太阴狠了!连一条无辜的生命都不放过。”年老太太下逐客令。
江英男走出年公馆,坐着公交车恍恍惚惚想着女儿这一生该怎么过,不觉已经到了家门口,门前坐着一个邋遢的男人,他就是鱼飞的生父,商昌。
他曾经是那么意气勃发,而如今却老成这幅模样。江英男从钱包里数了一千块钱,塞进他的口袋里,“快走!别让鱼飞看见。”江鱼飞买菜回来,还是看到了,她指着商昌大声责问:“每个月领工资很准时吗?还会玩蹲守了。”商昌欲言又止,被江英男推走了。
“妈!他对得起你吗?你这么供养他?”江鱼飞气得有些牙痒。
“他过得不容易,我害的。”江英男忍着泪,感觉自己的确真老了,眼泪越来越多。鱼飞反问:“谁害的?他尽过一天做父亲的责任吗?”江鱼飞不想再谈论这个让她恨之入骨的男人。
“鱼飞啊,妈妈想让你生下来,趁着我年轻,我给你养,孩子姓江,怎样?”江英男试探性询问。江鱼飞抱着一辈子受尽委屈任劳任怨的母亲,哽咽到说不出一句话。
江鱼飞回裴斐公寓的路上,问出租车司机:“师傅,有没有哪个寺庙比较灵验?”
“求什么?求子的话,崇光寺香火旺。求财的话,一些大老板经常去开元寺。”
“现在寺庙各司其职吗?”
“可不?据说是一个集团操作。”
江鱼飞想求母亲能够过好,关于自己她一无所求。
回到公寓,裴斐不在,估计是出席名媛趴体去了。江鱼飞重重地躺在沙发上,就这样躺上一万年。急促的敲门声,她忍着浑身酸痛从沙发上起来开门,是那个混蛋,年光。“你来干什么?”江鱼飞不客气地问。
“我奶奶气病了,你说我来干什么?”他狠狠将她双手扣在墙上,霸道地说:“钱你收了,还想进我家门?”他嘲弄的语调,让江鱼飞恶心,“放开我,否则我不客气了。”她不知如何不客气,手被扣着,腿被抵着,年光没有松手的迹象,她开口就咬向他的下嘴唇,死死咬住不松嘴,舌尖有血液的腥甜味道,两只眼睛瞪得很大,就死死盯着他看,看谁的耐力更强。
裴斐开门走了进来,看到了少儿不宜的一幕。年江两人同时转头,鱼飞的嘴上功夫不减,疼得年光松了手。裴斐看到男人的正脸,吃惊道:“年总?”年光从桌上拿了一张纸巾,擦着嘴唇上的血迹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