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毅接过来道:“琅琊王乃先主亲弟,而先主无血脉至亲,继晋室统胤名正言顺,另外先主既已晏驾,当拟定溢号,以及早供入宗庙,所谓好和不争曰安,宽容平和曰安,中心宅仁曰安,恭德不劳曰安,故毅以为当谥为安,庙号可为成宗,诸位意下如何?”
所有人都明白,对于司马德宗来说,谥为安已经是美的不能再美的美谥了,其实要真按照司马德宗的品行,谥为昏、惑、危、懦都是可以的,可是没有人会与一名死人兼傻子计较,而成者,就也,司马德宗浑浑噩噩一生,无任何成就,成用于庙号,其实依然是延续了谥号谥美不谥恶的传统,于是纷纷点点称善。
刘穆之又道:“如今先主辞世,琅琊王即将于建康登基,朝庭中枢将由江陵回归到建康,而卫将军滞留江陵不还,再录尚书事于国多有不便,故穆之提议,可由稚远兄(王谧表字)领扬州刺史,录尚书事,将军除侍中、车骑将军之外,另加都督中外诸军事,卫将军则改任为荆州刺史、都督荆、益、宁、交、广、湘、高、桂、秦、雍、梁十一州诸军事,其余依先主封赐不变。
至于卢循,虽然无忌死于他手,但目前我北府应以休养生息,恢复实力为主,轻易启不得战端,可暂时容他多活数年,何况他己占据了江州全境,恰可作为卫将军与我北府军之间的缓冲,故可由朝庭重新下诏命为江州刺史、平南将军、督江浙二州诸军事。万寿(刘敬宣表字)为晋陵太守,袭父爵武冈县男,另追赠何无忌为江州刺史、镇南将军、侍中、司空,谥曰忠肃!”
刘穆之这次没有再采用商量的口吻了,而是直接命令下达,个中充满了不容悖逆的意味,刘裕则面无表情,显然在来到之前,这二人已经商量好了。
刘敬宣当然没有意见,说句难听话。他在投刘裕之前。有如丧家之犬一般,因着图谋南燕的恶名,再不会有任何一方势力敢收容他了,毕竟人家慕容德好心好意收留他。他却谋立司马休之为主。这是恶客。是品质有问题啊,再说他与卫风还有解不开的死仇,除了托庇于刘裕。不可能有第二条路可走。
刘毅也没什么话说,兵败没被追责已经是刘裕宽宏大量了,再封官进爵连他自己都不好意思。
司马休之虽然对刘穆之的言辞起了警惕之心,可说到底,他也无路可走,在司马氏已奄奄一息的情况下,只能暂时潜伏在刘裕身边等待机会,只是,全盘接受又不甘心,在略一寻思之后,便道:“休之有两点疑问,卢循因击杀何将军,与北府军已无转圜,任他为江州刺史,倘若日后投了那姓卫的该如何是好?
其次,那姓卫的于录尚书事首日,便分广州为高、广、桂三州,又割扬州浙江以南为浙江,广州僻处南疆,倒也罢了,可是扬州乃我朝腹心所在,尤其会稽盛产粮米,岂容他生生割去?依休之之见,当由朝庭下诏恢复扬州与广州原样。”
“诶~~”刘裕摆摆手道:“季预(司马休之表字)言之有理,但卢循乃首鼠两端之辈,咱们只要不逼迫过甚,绝不会轻易降任何人,但如果不任他为江州刺史,那就是在逼迫他于朝庭与卫将军间二选一,说不定真会举江州降了卫将军,此时宜静不宜动,急切不得。
另外,浙江以南布有卫将军数万大军,即便朝庭下诏不承认又有何用?除非兴兵攻打,但我若攻打浙州,交广兵力当会由海路来援,卫将军也有可能顺流直下,听说卫将军大肆收编桓玄余部,如今已有总兵力十余万,我北府军暂时不是他的对手,想必诸位也能看出,目前朝庭连相王时都大有不如,上游有荆襄强军,沿海还有浙广虎视眈眈,局面相当不利,所以,咱们绝不能轻启干戈,必须要在我北府军恢复元气之后才能考虑兴兵作战之事,不知诸位,还有何意见?”
刘毅寻思道:“德舆兄,当日无忌临死之前,曾大呼姓卫的,我做鬼也不放过你,那徐道覆本无斩杀无忌的实力,毅也看的清清楚楚,徐道覆眼见就要丧命于无忌刀下,却出乎意料的反而斩杀了无忌,这确是耐人寻味,毅曾细细想过,无忌自从于山阴败于卫将军以来,就一直腰痛,莫非那时就已下了毒手?”
刘裕与刘穆之相视一眼,刘穆之道:“希乐,穆之与将军也曾猜测过无忌的死因,想来不出于此了,但咱们并无实证在手,退一步说,有实证又能拿卫将军如何?总之心里有数便是,若要替无忌报复,咱们北府军只有上下一心,或许才能可能,自即日起,你依然掌水军,在我北府水军恢复盛况之后,才可提西向之事!”
刘毅连忙拱了拱手:“末将明白!”
刘裕点了点头,四下里一扫,便挥挥手道:“好了,咱们先去稚远兄府上,然后去琅琊王府请琅琊王即皇帝位,走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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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司马德文在建康即位为帝,除了他自己意气风发,司马氏的其他人均是心里有些不安,按照昌明之后有二帝的图谶,司马德文是第二帝啊!
又过了十五日,王蔓等女眷终于来到了江陵,卫风亲去迎接,与除了庾氏与褚夫人之外的诸女一一拥抱,尤其是苻氏姊妹花几乎都挂在了卫风身上不肯下来呢,她们是真的饥渴难当了,大半年身边没有男人的日子那是从来没有过的,至于勾引别的男人,一是没条件,家里全都是女人,二是根本就不敢生出这份心思!
虽然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