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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立春,万物复苏。
一大早,祈福庙门前的大街上就熙熙攘攘,人来人往。
有了陈家的支持和赏银,全郡城二十多家医馆,三十多位大夫悉数出动,在祈福庙前一字排开三十多张桌子,桌子前还立着杆旗帜,上面写着医馆名号和大夫姓氏,桌前还有一张小布,布上写着主治病类。
百善堂、济仁堂、仁义堂、妙手斋……一张张大旗迎风招展,猎猎作响,旗下三十多位大夫挺起胸膛,满脸傲然,雄赳赳气昂昂,目中精光湛湛,俱都做好了拿出一身本事的准备。
黄二带着手下,窝在祈福庙一角,本都是地痞无赖,没什么纪律可言,二十多个人乱哄哄一团,看着庙外整整齐齐一字排开,气势汹汹,狗头军师道:“二爷,不能让他们这么弄下去啊!得想个主意把他们赶走啊!”
“你他么废话怎么这么多!我要是能赶走,我他么的还在这里和你们这群废物站着!”黄二看着外面街上那几十个穿着黑色贴身短打,露着鼓囊囊腱子肉,胸前还挂着一个明晃晃“威”字,此刻维持秩序的人马,气就不打一处来,一巴掌把狗头军师扇了个晕头转向。
就他们这二十多号人,和外面威风镖局的镖师斗,那不是找死么!人家可是见过血的!
“这他娘的,当初我说少要点,都是你他娘的把人家逼急了,老子踹死你!”黄二越想越气,一脚踹在狗头军师的腰上,把狗头军师踹了个大马趴,跟着又扑上去一通乱打乱踹。
这狗头军师平日里作威作福,指挥着手下做这做那,混混们早都不满他了,此刻见他被二爷暴打,不说上来劝劝,这人群里竟然还有叫好的!
眼看着这群王八蛋起哄不断,二爷的拳脚越来越重,情急之下,突然来了急智,忍着痛楚,高喊道:“有主意了!别打了!有主意!二爷!别打了!”
“那还不赶紧说!”黄二停下拳脚,瞪着眼睛气喘吁吁,恶狠狠道。
狗头军师乌溜爬了起来,顾不得身上痛处,着急火燎道:“二爷,想岔了想岔了,这事咱们没必要出头啊,那医馆和庙里打擂台,关咱们什么事啊!”
“额?”
黄二一愣,旋即越想越觉得有道理,他撑死了算个中人,了不起强买强卖,天塌下来高个顶着,那主祭还不见影呢,自己着什么急啊!
这么一想,竟然一点都不着急了!双手抱胸,气定神闲的看着庙外头,就当看热闹了,狗头军师赶忙摸了张椅子出来,哈头巴脑的放在黄二背后,黄二斜了他一眼,轻哼一声,躺了下去。
狗头军师又从怀里摸出块白布,双手撑开掂在黄二额头上方,遮住了渐渐刺眼的阳光。
……
祈福庙斜对面有个茶馆,街上人言鼎沸,人来人往,茶馆里却是冷清不少,满打满算才坐了三张桌子。
小二急匆匆的给给三桌客人各上了壶茶,白毛巾往柜台一扔,对着掌柜急匆匆的喊了句:“舅舅,齐大夫来了,我先去看看!”
“你小子慢点,别摔了!”掌柜冲着小二背影喊了一声,拿起柜台上的白毛巾搭在自己肩上,又拿出算盘来回拨着,这一看就知道,他的心也不在茶馆里了。
“嘿,陈家这本钱下的可真足啊……呸……咳咳……这什么茶叶,老板,你这茶叶怎么都是碎沫子!”黄师爷穿着一身灰衣坐在角落,看着街上的热闹景象,感叹了几句,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刚刚进嘴,一股子茶叶沫子就冲了进来,呛得直咳嗽。
“我这一壶茶收您五文钱,您和我计较茶叶沫子?您要嫌弃,拿银子去东来酒楼喝啊!人家那都是上等好茶!”
这两人看着神神秘秘的坐了半天,就他么点了一壶茶,外面又这么热闹,掌柜的心里颇有些不顺,直接顶了回去。
“唉我说你……”黄师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自从郡守登位,所到之处哪里不是恭恭敬敬?今天被一个小茶馆老板怼了,当即脾气就上来了,就要发作,被旁边戴着帽子的同伴按住了手,劝道:
“好了老黄,别争了,人家老板说的也有道理么,一壶茶五文钱,不是茶叶沫子还能是碧螺春啊!哈哈。”
说话间,那帽子侧倾了些许,露出一张保养得当的国字脸,不是郡守,又能是谁?
郡守说笑着,端起茶碗喝了一口,回忆道:“想当年,家里穷,别说这五文钱一壶的茶了,就是胡家酒肆那一文钱一碗的酒我都不敢喝,整日整日的从那路过,就想闻闻酒气解解馋。”
想起当年岁月,郡守脸上满是感慨,道:“现如今这酒也戒了,什么好茶都喝了,却总觉着少点滋味儿。”
“老爷,您这就像小姐说的,年纪大了矫情。”黄师爷很‘不客气’的笑道:“当年刚富起来那会儿,您还不是专挑贵的喝,酒最少得要二十年陈的,茶得是雨前刚摘的,那时候可没见您多留恋这茶沫子。”
“你这老黄,还揭起短来了。”郡守假作恼怒了一句,又感慨道:“所以说啊,这人的想法,总在变,就连自己都不知道会变成什么去。”
郡守眯着眼,看了一眼店外,若有所思道:“老黄,你说,这陈家好端端的,突然和祈福庙打起擂台来,这其中,那个陈博,究竟占了多大分量?”
以郡守府的消息通道,自然明白医馆的背后站着的陈家,外面那满街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