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睿在王府里怎么也坐不住,于是就起身进攻来到了自己的母亲身边,德妃命身边的侍女们在收集梅花上的积雪,这种雪收集以后泡茶喝的确有一种梅花的香味,总是见瑛妃亲自带着身边的侍女做这些事,她觉得很无聊,不想自己昨日在瑛妃宫里吃了一杯梅花茶,竟然觉的还不错,于是也命人在梅园中开始取梅花上的雪,结果脚下一滑将要摔倒。这时被一只大手扶住了,德妃抬头一看是中睿,中睿道:“母亲,天气寒冷,冬雪未化还是回宫歇息吧。”德妃见到儿子来请安心中自是暖和,微笑道:“你怎么也跑到这儿来了了?”中睿看了看侍女们手里装满雪的瓷罐道:“见母亲平日里从不做这些事情,所以好奇,于是就找来了,天气太冷,我送母亲回宫吧。”中睿扶着德妃一众行人回到裕德宫,侍女们为他们母子脱自己的双手放在炭炉边取暖,德妃喝了一口热茶后就问:“今天不是进宫请安的日子,你怎么来了?”中睿道:“儿臣心中有疑惑,需要母亲解答,要是被父皇知道了,儿臣也就是挨一顿训斥,不是什么大事。”德妃命身边的侍女们都退下,然后就问:“什么事?说吧。”中睿道:“母亲,可还记得雅黛小时候的模样?宫中兄弟姐妹多,我只记得她是个不会说话的妹妹,平日里兰贵人,也就是现在的兰妃很少带她出现在众人面前,她不是从小就不会说话,是后来才不会说话的,这次我能在北境找到她,她只是想让我向父皇转达军饷克扣的事情,却始终没有叫过我一声哥哥,我们每次的相见都是在众人面前,我甚至都没有跟她私下里见面的机会,不,应该说她好像一直都在回避我们独处,她在宫里不会说话的情景,那时我虽然年龄小但还是记得一点点,她真的不是宫里的孩子?既然不是,那为什么会在兰妃宫里长大,她是怎么不会说话的?父皇一开始就知道她不是亲生的?还是后来才知道的,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后来又为什么会在瑛妃娘娘宫里长大?以至于她流落宫外。”德妃听到儿子这么多的问题,放下手中的茶盏,叹了一口气,问:“你怎么突然想知道这些事,宫里的这些往事,很少有人提及了,莫说一个公主不见了,偌大的一个皇宫不介意,就是皇子犯了这宫中的忌讳消失不见了,只要你父皇不在意,那就没人会在意,或者是任何人在意了也没用。”中睿道:“还有人在意过十一公主的生死,要不然当年宫中的那场大火怎么会引的瑛妃差点悬梁自尽?是瑛妃觉得自己做了什么违逆父皇的事情,畏罪自尽,还是因为一场大火烧了她与族人的荣耀?或者是十一公主的死导致了她失心发狂。”德妃见儿子的猜疑这么多就问:“你知道了这些原由,是要做什么?”中睿道:“母亲,边境的百姓和士兵都很艰辛,儿臣宫外一行看见吏治腐败,眼下又牵扯到军饷克扣一案,儿臣知道了这些原由才能帮到父皇,也能替边境的百姓做些事情,北境将要面临的是一场大战,而我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却在这场战争里有一定的重要性,边境的战士都知道军饷被克扣的事,但是他们还是兢兢业业的守卫边境,就连边境的百姓们都说他们靠着祁驿这个珍珠县令,和他家里的掌上明珠维持着边境士兵们的生计。克扣军饷一事虽然并未出现大的纰漏,但经此一事,父皇定会有所察觉,那些想从中获利并未如愿的人,定然会对祁家上下恨之入骨,那雅黛看似不在军营,边境地图总是挂在县令府中的正厅,她居然通晓战事,就连赵将军也经常去找他们父女去议事。母亲,儿臣不想在宫中与诸位兄弟你争我夺,只盼望能多集聚些人才,有一天能和母亲去自己的封地一同生活,也只有知道事情的原由,才能够帮到父皇,才能帮到边境的战士,才能帮到我自己。”德妃道:“十一公主对你很重要吗?一个珍珠县令纵然是有无数的珍珠,也无法与天家富有相比。你那个妹妹后来虽然会说话了,性情却异常古怪,当年除了瑛妃没有人把她当人看,这个皇宫里就算是没有欺负过她的人,如今也别想与她建立半丝牵连,我儿的想法是不是天真了些?”中睿笑道:“母亲,有些事,儿臣不想连试都没试就说不行,事在人为,儿臣还是想尝试着亲近珍珠县令的一家。”德妃笑道:“人才多的是,娘是怕你在你那个妹妹跟前碰钉子,就像你说的,她很排斥与你独处,纵然是瑛妃能把她要回宫,恐怕也只是回来探望,皇宫是留不住她的。”中睿道:“这不是更好吗?我们总有一天也是要离开皇宫的,不矛盾。人才是很多,但是我想要自己的人才,又不是需要我上刀山下火海,只需要我用亲和的态度去换得他们的信任,这不是太难的事。”德妃抚摸这中睿的脸道:“你真的这样想吗?你的封地并不富有,去那里你会吃苦的。纵然是想让你父皇再给你换一块富庶的封地也是太难了。”中睿握着自己母亲的手说:“儿臣会把自己的封地变得很富庶,不让自己和母亲受苦。”德妃道:“既然你想好了,那我就把知道的全部告诉你。”
后宫的生活,复杂单调,争宠的女人们像是打了鸡血一样闹个不停,那一年兰妃怀孕后,被人算计生下了一个死胎,那孩子生下后连哭声都没有,全身发紫,兰妃悲痛难忍,一时间又无法找出是谁下的毒手,恨意,恨意并没有让她失去理智,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