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能躲开时间,在它的作用下,就算是一片汪洋也会被蒸干,就算是一座高山,也会被磨平,长久的痛苦生活,已经使得雅图可变得麻木,开始有了自杀的想法。
但每次在脑海中浮出这个念头时,他的眼前就会出现族人为了生存,一次次地向希望星发出挑战的情景,耳旁会响起大家不安于现状,力求征服自然的咆哮。
是在绝境中卑微的生活还是选择解脱回归安息之地,两种矛盾的想法时时刻刻地在大脑中斗争。
精神压力越来越大,即使长时间的休息也不能减缓,雅图可愈发愈倾向于“一走了之”了。
一次打猎归来,雅图可发现了一个空间门,他赶紧放下手中的猎物,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进入其中,虽然他不知道门后面究竟是什么,但有一定的可能是自己梦中频频出现的家园。
往日的疲惫开始退去,血液再次有了温度,生理技能也逐步朝着正常水平发展。
大脑的清醒让他意识到此刻的行为有所不妥,门后可能是故地,可更可能是另一处陌生的地点。
阴影一族为了把空间门作为交通工具,在其上付出了巨大代价,他们必须保证空间门所处和通向的地点的安全性。
因此他们得把周围有一定威胁的生物清理干净,这种任务都是由伯、侯负责,他们需要第一个进入,把自己处于开荒的第一线。
空间门在每次使用后,都会关闭一段时间,有短有长,全看运气,如果门后是大危机的话,他的生命也会就此结束。
雅图可停了下来,思索着,未知是最大的恐惧,他在现在的环境中,已经掌握了一些生存的经验,如果选择视而不见,生命可以得到一定的保障。
但理智终究会随着时间而下降,最后他要么是自杀,要么是在路上因为精神恍惚,死在变异生物的攻击下。
他也可以选择进入,把生命交给神来决定,是故乡的话,再好不过;是处处潜伏着危机之地的话,一切都会结束。
所以,他选择赌博,因为赌博失败和原地生存的最终结果都一样,那为什么不去求一求这一线生机呢?
雅图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把动荡的心境平稳下来,全神贯注地在空间门前跳起了族舞。
每逢大节,阴影一族的众人都必须要放下手中的活,来到城池最中央的祭坛处,向那些在开疆扩土中牺牲的先辈报告这一段时间内取得的成就,并祈祷他们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保佑阴影一族。
此时,族人唱起族歌,一同跳起族舞,欢庆阴影一族再次度过了一段艰难岁月。除了某些紧要岗位,那一天也是所有人的休息日。
舞毕,是时候进入了,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雅图可的身体缓缓被空间门所吞噬。
很失望,但也在意料之中,雅图可并没有回到聚集处,而是来到一个陌生却又感觉熟悉的地方。
空间门的位点正是这座被布置为鬼屋的废弃大楼顶部,头上繁星点点,是与希望星不同且清晰可见的夜空,远处的道路上,一串串明亮的车灯,如同闪光的长河奔流不息。
他可以清晰地看到和他类似的生物,在街上轻松地漫步,带着对生活的惬意,与时时刻刻都要紧张兮兮的阴影一族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和煦的风温柔地抚摸雅图可的脸,他很久没有感受过大自然的柔情了,两行清泪流下,滴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所有感受到的信息都让他回忆起那个再也回不去的家----他的母星,虚弱只能稍稍在这个坚强的战士身上呈现一会儿,雅图可明白,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既然希望星的空间门能通往这个星球,那么也会有许多阴影战士在不经意之间来到此处,他要做的就是在周围留下痕迹,让阴影战士聚集到一起,共同筹划种族大计。
雅图可在精神力方面存在一定的天赋,他从自己的老师那里学到了,如何对其它物种记忆进行浏览,这本来是用在变异生物身上,借此更好地探索希望星的环境。
但通过这项技艺,他完全可以从当地的土著身上得到更多有关这颗星球的消息,当然在此之间,他需要进行一段时间的修养,让自己的状态恢复圆满。
经历生死之间的磨练,并重新振作起来的雅图可,感受到了自己的身体之中,发生了某种奇特的变化。
或许待到变化结束,阴影一族将出现一位新的伯爵,雅图可眼中闪过精芒,赶紧坐下,以族中独特的修炼法,调养自己受损的身体。
一时间周围的光线都被牵引过来,于雅图可的呼吸之间被吸收进了身体,点缀在体表的纹路之上,形成了一处黑暗。
之后,便是鬼屋团队在不知不觉中被雅图可所控制,让他对所在地有了一定的了解,并通过鬼屋团队获得了一些熟悉的材料,造出了木头娃这样的玩意,用于吸食游客的部分生命精气。
同时,他还也懂得对舆论的控制,制造出几件游客被鬼屋吓晕的事件,来炒热鬼屋,引来更多的人流。
当然,有了充足的来源后,他便十分小心地控制吸食量,只是让人感到轻微的虚弱,把原因归结在鬼屋上。
雅图可也吩咐鬼屋团队的人,在某些偏僻的地方涂抹奇怪的符号,如果本族人来到这颗星球,一定会找个荒郊野地潜伏下来,只要他们能看见符号,就会明白有一位战士已经建立起了足够安全的据点,需要战士们的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