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了?后颈好疼!头也好疼!
意识回笼的那一刻,许卿清晰地感觉到疼痛,多年未曾感觉到的疼痛,来自ròu_tǐ上的疼痛。
她扶着脑袋,睁开了眼。第一眼看见的是长着青苔的灰墙,上面铺着实木的横梁,横梁上挂着一盏昏黄稍显暗淡的普通灯,却是这里唯一的照明点。
我这是在哪里?这个念头一起,之前记忆瞬间如潮水般涌出,是了,我被绑架了!!!
刹那间,慌乱害怕夹扎着杂七杂八的念头,向许卿席卷而来,她甚至想起了各种被拐妇女的悲惨新闻,这些慌乱的想法最后汇成一个强烈的念头:不行,我得逃出去!
许卿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她知道如果自己不自救,是没有人会来救她的。
周围非常安静,她只能听见自己紧张的呼吸声和快速的心跳声。她用力揉了揉头,强撑着身子起来。是的,方才的她是躺在冰凉的水泥地板上,应该是绑架者将昏迷的她随意扔在地上的。她的手脚并没有被绑,唯一的解释是他们认为她不可能逃走。
她先摸了摸自己身边,她的包不在,手机应该被扣下了,报警是不可能的了。
她又扫视了下四周,发觉自己被关在一个空旷的废弃工厂,四壁遮盖的严严实实,唯一的小窗户被横木从外面钉紧,没有多大用处。正对着她的是一扇关着的铁门,这是唯一的出路口。她轻手轻脚地靠了上去,屏住呼吸,挑了一个较为隐蔽的小细缝,往外面看去。
有人!有人在门外守着!还是块头极大的壮汉!
难怪他们并没有用绳索绑她。她死死咬住唇角,慢慢退了回去,她不知道自己的脸色如何,她想此时此刻一定非常难看。
不要急,总有办法的。她抱手缩在角落里,默默勉励自己。心中千回百转,突然灵光一现,想起昏迷前有一个人说了一句话:“她跑了,我们谁也吃不了兜着走”,说明他们是有预谋有目的的绑架,不可能是现找现抓的人贩子。可是,她这样一个普通人,又哪里会招来这些人?他们绑架我的目的是什么?
不管如何,不是人贩子,就有谈判的余地。她完全安定下来,头脑中做着千百种设想。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铁门外终于传来开锁的声音。随着“哐当”一响,铁门被猛然推开,有四男一女从黑暗夜色中走来,带着深秋的阴寒,站在她的面前。
领头的是一个姿容艳丽的女子,留着微卷的长发,容貌明艳不俗,加之着装大方,一身名牌,一看便是富贵家的女子。何况,那女子挑着下巴,高高在上的睥睨着她,通身的优越感体现的淋漓尽致。然而她并认识她。
“你就是许卿?”女子的眼里语言中都充满不屑,仿佛她许卿只是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
许卿暗自抱紧了膝盖,仰头看着女子的眼睛:“我是,请问你是谁?”
“呵,你还没有资格问我名字。成纲,教训她。”
许卿还没反应过来,也没有给她反应的机会,双手便被擒住,同时,两个重重的耳刮子打了下来。
刹那间,许卿只觉脸颊一疼,两耳失聪,连带着先前的头痛一起袭来,顷刻间只有恍然不知身在何地的苍茫感。
那成纲刮完许卿巴掌后,就扔开了她,她趴在冰凉的地上痴痴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可能觉得许卿的表现不符合预期,那高贵的娇小姐冷声问道。
笑什么呢?她笑她第一次领略耳光的滋味,她笑自己太过天真痴傻不自量力,她笑世间的不平事和寒夜的凄凉,还有,她笑这个高高在上的姑娘吃这一套。
许卿抬起头,目光泠泠望着眼前高傲的女子:“我笑,第一次遇见一个不讲道理的姑娘。”
那女子双手抱胸,突然也笑了,“你倒是有趣,比那个程滢有趣的多。”即使声音依旧冰冷如刀。
两边脸颊火辣辣地疼,许卿知道定是红肿起来。她撑着身子,摇晃地站了起来,与女子相对而立,清冷地盯着女子的眼睛:“你还抓了程滢?”
“你倒是关心她,可是你的好姐妹可不这么认为。”女子眸中都是不怀好意的笑,“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找到你吗?就是因为她呢。”
许卿低了眸,声音异常冷静:“我不相信,她在哪里?”
“好,好一个姐妹情深啊。可是,我就不告诉你。”声音中含着恶意,又有一些小孩子的调皮和耍赖。
许卿静静说道:“你既然绑架了我,肯定有所求,何不各退一步,我们谈谈条件。”
“有趣,”女子眯眼笑了起来,“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和你谈条件?”
许卿发觉自己愈发冷静和思路清晰:“第一、我们的生活是两条平行线,你不会无缘无故的将我抓来,我是受人连累;第二、如果你是想在我身上报复泄恨,你不会让我这么轻松;第三、我只是一个小人物,如果没有所求,你不可能亲自来见我。”
女子拍起巴掌来,一下又一下,敲在这方不大的空间里,荡出回音:“的确是个聪明人,聪明的都令我舍不得了呢。”她话锋一转,“那么,你觉得我是谁?”
从女子口中说出程滢的那刻起,许卿便知道这番遭难只能与顾湛有关,肯定道:“你与顾湛有关系。”
女子下颚一抬,冷笑道:“不错,我是他的未婚妻,方澄!”
方澄?方澄?!这个名字,许卿听过,并且印象深刻,她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