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晨舒口气,继续又问道:“那我再冒昧问句,您是做什么工作的?”
这次的问题并没有立马得到答案,而是沉默了很久,陈晨以为触碰到了什么敏感的东西,下意识里脱口而出:“如果不方便,就算……”
“警察。”
陈晨有点意外的听到答案,他抬着脑袋看后视镜,一眼就看到了后座上抱着两条胳膊,同样意外的周念,自认自己是肩负着摸清底细的任务,陈晨在意外后开始圆场。
“噢……这样啊……那今天没上班?我听说警察工作很忙,节假日都不得休息吧?”陈晨歪着脑袋问,模样像十万个为什么的小屁孩。
聂琛恰巧在打着方向盘转弯,他顺势看了一眼陈晨,不咸不淡,甚至眼神中还有点严肃之劲:“我休年假。”
四字答完,开车的男人似乎就再无说话的兴致了,陈晨歪头张望一阵,嘴边想说什么又在犹豫的很。一时间,车厢里陷入一种尴尬,算起来,这是陈晨今天下午遭受的第三次尴尬了,而且发生的时间都不超过一小时,他继续挠头,心道莫不是犯了太岁?
后座上的周念眯着眼睛也没说话,她透过镜子打量过聂琛,这个男人年岁在30左右,小短发,整个人看起来很精神,但精神中又有点愁容,眉头紧锁。
坚毅的五官看起来倒不是一个坏人。
可这也并不代表他是个好人。
“看来这个城市很太平。”后座上的人出声道。
前面的两位除却正在开车的聂琛,依旧一脸淡淡的神情,陈晨倒是乐得思索,他两手捏着下巴:“恩……看来我们没来错啊,这应该是个好地方。”
周念说的是反话,陈晨没听出来,聂琛似乎也没听出来,前者因为生活圈的关系,或许没听过关于苍集的新闻,后者又或许因为太了解城市情况的原因,反而觉得周念无知。
如此一来,三人的聊天气氛倒越发变得怪异,陈晨热闹性子,不愿乏味冷场,索性开始聊家常,一来二去,他问聂琛一句,人就答一句,但人绝不主动参与,也不回答敏感问题。
比如陈晨问聂琛:“你结婚了吗?”
聂琛就简答:“没。”
又比如他问聂琛:“你是以后我们的司机吗?”
聂琛依然简答:“不是。”
再比如他问聂琛:“我觉得你这人挺闷的,是慢热还是不喜欢说话?”
这回儿聂琛没说话了,不知道是不是也被这个问题给问住了,试问一个人要去思考自己究竟是慢热还是不爱说话,该如何去作答。
于是,他又没说话。
车子快速的行驶在柏油马路上,没人知道下一秒将要听到的答案是什么,又或许,没人愿意去深思这个传承千年的老问题了。毕竟问的太多,会显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