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东莱心灰意冷,不用他说也知道,这官府的人哪能因为她被骗了二三十两银子,便差动几个官差去替自个在茫茫人海中寻个人出来。这世道比不得现代,凭身份证还怕寻不到人,就算躲到深山老林,也有被揪出来的一天。
赵大有见好声气讲不来,便揣度着是不是得回去把杀猪刀取来亮亮相。
柳老板似看破他的心思般,“有本事现在砍死我,你们也别威胁我,老子不怕!老子在这道上也有相熟的人,看到最后谁吃亏!”
福东莱哪能真把赵大有与英子牵扯到危险里去,忙打圆场,“一点小事,哪能真动刀子哩!”
两个本性皆不是阴狠的人,骗骗小孩子还成,在柳老板这人精面前装狠,不消多久,就瘪气了。
柳老板冷哼了声,用力地掸了掸袖子,道:“这事你们也怨不着我,怪只怪你自个!这么着,我给你一日时间,把这铺子给我收拾干净了,那灶和烟囱都给我砸了,熏黑的地方重新给我抹上白泥灰!”
“柳老板,做人不能这么柳!”福东莱咬牙切齿。
“我明儿没见着崭新的铺子,你们等着瞧!”柳老板拂袖而去。
赵大有眼睁睁地瞧着柳老板肥硕的身影远去,无奈地道:“我去找把榔头把灶给砸了罢?再买些白泥灰来,咱们三人自个抹,倒也能省下些银子。”
“砸了p啊!”福东莱没好气,“银子都讨不回来,还费这功夫做什么!”
赵大有想想也是,“那收拾收拾便算了?”
“收拾?”福东莱懒洋洋地道:“我说大有哥,咱能不这么实诚成不?”
“那成。”赵大有一副受教的模样,“那咱把铺子锁了,回家去罢?”
“锁个p!”福东莱咬牙切齿,“凭什么把锁留给那吸人血万恶的柳老板!也值几个钱哩,拿回家去自个用!”
“可是……”赵大有呐呐地道:“万一丢了东西……”
福东莱白了他一眼,“里头还有什么东西是能丢的?”
赵大有略有些不安地问道:“咱们这么着,那柳老板不会找你麻烦罢?”
“我怕他?”福东莱气得哈哈大笑,“他躲我还来不及!你瞧他方才横,九成九以上是装的!咱们要再狠点,肯定能让这柳扒皮吐出点银子来!”
赵大有搔头,这老实人又内疚了。
“算了,我认栽。”福东莱叹了口气,先破功的人也是她,她并没有怪罪赵大有的意思。她这是马后炮,让她狠也狠不起来。
“哎……”英子拖着疲惫的步伐跑来,老远朝他们招手,“阿福,证据拿来了。”
福东莱掩面,别让她瞧这东西,伤心哪!
“唉,这玩意儿派不上用场了。”赵大有叹气。
“怎么……”英子在他们跟前停下,喘着粗气问道:“那……那死老头敢不认账?”
“英子,算了。”福东莱劝道:“说实话,也怨我自个没经验,吃这大亏也是活该。”
“总该给那人瞧瞧这字据罢?”英子义愤,“走,咱找他去!”
“我说算了。”福东莱懒洋洋地道:“天意如此。再说那帮地痞流氓不是说不会放过咱们么?正好收手,看他们砸谁的铺子去!”
“可是……”英子恋恋不舍地盯着手中的那张薄纸,“这可是二十五两银子哩。”
“钱财乃身外之物。”福东莱自我安慰,“放心,过段时间,我会东山再起的!”
“阿福……”赵大有低声叫道,眼里满是关切之意,“放心,你还有我……与英子。”
“谢谢你们。”福东莱笑了笑,来这近月余,忙忙碌碌空欢喜一场。唯一值得的,便是交了这二人。
“回去罢。”英子的眼中亦柔和,“睡一觉,就没事了。”
“不,我们喝酒去!”福东莱第一次笑得那么恣意,“我请客!不醉不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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