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坚固的堡垒,从内部攻破是好地办法。此乃秦雷地信条。
“未雨绸缪,胜过临阵磨枪。”这是秦雷的另一个信条。
因此秦雷也用高地规格招待这些人,一路上宝马香车、美酒飘香。遍览大齐山川河岳,令诸位王公颇有些乐而忘返。
在这样高档次的护送下,一路上海晏河清,太平无事。半个月便行完了千里路程,来到了位于太行山麓的长治府壶关县境内。此时已是十月初冬,北风卷地、草木枯萎,夜里已经开始结冰了……
大军便在壶关县外驻扎修整,准备踏上归国前的后、也是凶险的一段路程----壶关大峡谷。
壶关峡谷由五指峡、龙泉峡、王莽峡和紫团山组成,全程皆是悬崖峭壁。除了细如咽喉地羊肠小道、便是悬于陡壁上的桥梁栈道,其凶险程度不亚于蜀道之艰难。有曹丞相的诗为证:
“北上太行山。艰哉何崔巍。
羊肠坂诘屈,车轮为之摧。
水深桥梁绝,中路正徘徊。
迷惑失故路。薄暮无宿栖。”
向来牛气冲天、小看天下英雄的孟德兄,在率军西征,攻打盘踞在壶关一带的高干时,竟然毫不掩饰的出了我心何怫郁,思欲一东归。悲彼《东山》诗,悠悠令我哀。的悲叹,可见壶关峡谷之险,逾越天堑之难。
而今秦雷。也站在了这令千古枭雄痛苦难捱地峡谷外。岁月匆匆,千年以降,曹公和他的霸业已被风吹雨打去,但险峻的道路、恶劣的环境、甚至是寒冷的气候,却一样都没变。站在营地之中,凝望着远处莽莽的群山,想着未可知的前路。秦雷轻叹一声道:“行百里者半九十。此道前路之难也!”
“王爷何须多虑。”身边将领宽慰道:“有那么多的齐国王公与我们同行,还怕有什么乱不成?”
缓缓摇头。秦雷扶着腰间的宝剑,沉声道:“前日接到密报,齐国上将军辛稼奘,已经奉赵无咎之命,在半个月前赶到羊肠坂,接掌了齐国峡谷战线的指挥权。”说着叹口气道:“你们说这个调令地意义何在?”
“如果仅是守住门户,只需下令守将严加防守便可。”杨文宇轻声道:“把个上将军派过去,恐怕所图匪浅啊。”
“图什么?”大皇也在边上,眉头紧锁道:“赵老贼显然贼心不死,不想让我们这么轻松的回国呀!”…。
“难道他不顾及那么多王公的性命了?”车胤国难以置信道。
“虽然赵无咎行事肆无忌惮,”罗云摇头笑道:“但葬送融亲王那些人,他还是不敢地。”这些王公囊括了齐国诸家豪门大阀,赵无咎怎会一并开罪呢?
点点头,秦雷淡淡道:“孤王把白花花的银往外推,不是请他们游山玩水的“但齐军要是铤而走险怎么办?”秦雳沉声问道:“峭壁栈道绝不缺少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险要之处!他们可以埋伏一支劲旅于壶关和羊肠坂之间,一观察团离去便难,仍可将我军悉数留下。”
秦雷点头笑道:“大哥所虑极是。”一想到可能被阻于悬崖峭壁之上,众将不由心惊胆战,一个个面色凝重起来。
秦雷却把脸转向了巍巍太行,望着黛青色的山峦,没有再说话。
见气氛有些沉重,秦雳便挥挥手道:“都散了,该干嘛干嘛去。”众将虽然心里没底,却也只好纷纷施礼离去。
待众人走净了。场中便只剩下秦氏兄弟二人。
秦雳走到秦雷身边站定,陪着他一齐望远山,直到脖酸痛,低声笑道:“你这是望穿秋水呢?”
秦雷摇头道:“不,冬水。”
秦雳眼前一亮道:“呵。开始说笑了,那就是有对策了?”
斜斜瞥他一眼,秦雷淡淡道:“别看他辛稼奘麾下五万精锐,又占据峡谷天险,但在兄弟我眼里,不过土鸡瓦狗尔。”
想不到秦雷竟口出狂言,秦雳不由失笑道:“我倒要听听怎么个土鸡瓦狗?”“你看我身边少了什么人?”秦雷狡黠的笑道:“就是整天在我眼前晃悠的那几个。”
“好似少了那么两个。”秦雳恍然道:“一个整天冷着脸的。一个老长地马脸,这两人似乎离开牧野城便没见过。”
“大哥好记性。”秦雷颔笑道:“此次过关便着落在这二人身上了!”
秦雳大奇道:“那俩小这么神?”
“究竟神不神,还得看结果。”秦雷的视线又一次望向莽莽山峦,轻声道:“地形太复杂了,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啊。”
秦雳深表赞同的点点头,沉声道:“不过这也给我们创造了出奇制胜的条件。”
当天夜里,秦雷刚刚睡下,便听着石敢轻声道:“沈冰来了。”
“进来。”秦雷便披衣而起,点着了桌上的马灯。
借着幽暗地灯光,他看到野人一般的沈都司。出现在自己地眼前。
“怎么样了?”秦雷并不关心沈冰为何搞成这副模样,直截了当问道:“有没有攻陷地可能?”
“有!”沈冰一如既往的言简意赅:“不过也很有可能失败。”说着便将羊肠坂地情况,以及他与马奎拟定的作战计划细细道来。
“神兵天降嘛。”秦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