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将欢喜的起身相随,刚走到帐外,却见着昭武帝的传旨太监过来了:“陛下有旨,宣隆威郡王殿下觐见。”
秦雷苦笑一声道:“得了。你们喝,我得去面圣了……”。
“王爷走好!”众将嘻嘻哈哈道:“我们等您……”现在是休息时间,没有上下级。只有一群好兄弟。
秦雷不以为意的挥挥手。便上马跟着那传旨太监行去,倒把老太监惊得合不拢嘴……还从来没见过这种上下关系呢。
与热闹非凡、稍欠稳重的京山军营相比,陛下的行宫外肃穆庄重到令人压抑。
秦雷不由自主地调整下呼吸。换上副与环境协调的凝重表情,跟着那太监进了金色大帐。
这才发现,皇帝不是单独召见自己,还有另外四位禁军将军……哦不,应该说是三位将军一个元帅。
朝几人点点头,秦雷便在左首第一位坐下,正好与新科元帅面对面,却见元帅大人气色灰败、面上没有半点喜色。再看看下首几位将军。皇甫显捋着花白的胡子,似笑非笑的打量着元帅大人;沈潍面无表情的看着元帅大人;而徐载武更是你欠我十万两银子一般,死死地盯着……元帅大人。
屋里五个人,四个盯一个。那一个可就受不了了,低着头闷声道:“你们都盯着我干啥呀?”
“祝贺马副统领……哦不,马大帅高升啊。”徐载武阴阳怪气道。
皇甫显和沈潍虽然没跟着起哄,但脸上的表情也好看不到哪去。
“又不是……我想当的。你要是不爽。可以找陛下换掉我呀。”马大帅忿忿道。他绝对是大秦历史上最窝囊地元帅了,没有之一。空前绝后。要知道,大秦地元帅无一不是一方统帅,麾下数十万雄兵,即使皇帝见了也要客客气气的,哪曾落得被人任意奚落的地步?
“谁稀罕,”徐载武冷笑道:“这位子已经不值钱了!”他快要抓狂了……令人意外地是,八位禁军将军里,最嫉妒马光祖的不是秦雷、也不是李清,反而是他神武将军徐载武。其实这也好理解,他已经当了七八年的将军,资历比马光祖深厚许多,且在军演中的贡献也比马光祖大许多……更重要的是,同样是被大殿下捉到七寸,他选择了战死,而马光祖却不光彩的投降了!
可以说,他哪都比马光祖强。但结果呢,他却屁都没捞着,而马光祖却成了马大帅!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面对着赤裸裸的侮辱,马光祖却显得毫无办法,只能不停摇头道:“我不跟你一般见识,不跟你一般见识……”
说巧不巧,昭武帝带着一班文臣出现了,刚好听到徐载武的最后一句话。早些时候勉强压下地怒火顿时喷发出来,语调阴冷道:“元帅你都不稀罕,那将军就更不稀罕了?”
徐载武吓得一激灵,赶紧离席跪下道:“陛下赎罪,末将在与马帅开玩笑呢。”
极度不悦的看他一眼,昭武帝坐下道:“再有一次,打烂你的嘴巴。”毕竟与其余三军比起来,神武军的忠诚还是最高的,所以皇帝也没打算借题发挥,只是薄施惩戒罢了。
待文臣们在武将下首坐下后,昭武帝举起酒杯,看一眼几位将军道:“这是一席庆功宴啊,祝贺你们大获全胜,给朕争了光啊!”众将赶紧举杯相应,饮下了这杯庆功酒,
只是气氛颇有些怪异。
见几人不温不火,没有一点胜利者应有的神采飞扬,昭武帝微微不悦,又举杯道:“这第二杯酒,恭喜光祖荣升禁军元帅,”说着使劲一笑道:“你要加倍努力。可别坠了我大秦禁军的威名呦。”
马光祖谢恩不止,唯唯诺诺,哪有一点元帅气度?昭武帝心中更是不喜,但还是坚持着举起第三杯道:“这第三杯预祝朕之亲征旗开得胜,可横扫暴齐。”众人赶紧齐声称颂。算是走完了这道程序。
“诸位畅饮。”昭武帝搁下了酒杯,沉声道。便有身着俏丽戎装地舞姬来到场中起舞助兴。
看一会儿歌舞,昭武帝突然想起一事。便对马光祖下首地沈潍道:“沈将军。子岚的伤势怎么样了?”
“劳陛下挂心,”沈潍沉声道:“犬子身子结实,仅有几处骨裂。将养月数也就好了,只是……”
“怎么?”昭武帝面色一沉,轻声问道:“可有什么不妥?”
“倒无大碍,只是面皮受损,”沈潍担心地望了昭武帝一眼,轻叹道:“恐怕是破相了。”“哦……”昭武帝面色阴晴不定,沉吟半晌才道:“男儿嘛,长那么俊有什么用?”
沈潍心中苦笑道:幸亏是在御林军中遭的难。若是在我铁甲军中,您还不知得发多大火呢。但不能做出如释重负地表情,摆出一脸忧愁道:“至少娶媳妇受影响了……”
他绝对只是随口一说,根本没想过别的什么,却给秦雷带来了一个超级大麻烦……
正所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昭武帝听了沈潍的担忧,便立刻上了心。视线在大帐里巡梭。最后落在了右首倒数的一位大人身上。目光闪烁不定,显然在思考着什么。
一曲歌舞罢了。舞姬们俏然行礼退下,大帐中顿时安静下来。
昭武帝也打定了主意,干咳一声,对沈潍道:“不要担心,朕给子岚说一桩亲事,绝对亏不了他!”又看一眼那右首的紫袍官员道:“打着灯笼都难找啊。”
方才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