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官员并不怕秦雷,反而一脸愤慨道:“本官陈相延,乃是大楚鸿胪寺左寺丞!”
秦雷见这家伙仿佛吃了炸药一般,再回想下一路上受到的待遇。不禁上火道:“你是几品啊?”。
“本官从六品!”那官员生硬答道。
秦雷脑子嗡地一声,不由勃然作色道:“孤乃王爵,你们楚国却只派一个六品官前来迎接,欺人太甚了!”说着猛地一挥袖子,阴沉着脸道:“回去告诉你家主子,出个对等的跟孤谈话!”说完便头也不回的上了马车。他随行的官员们也气呼呼的分别上车,把个张嘴结舌的陈相延晾在那里不再理睬。
顾刚要上自己的车。却被石敢叫住,将他带到了王爷的座驾上。
顾忐忑的上了车,果然见到那位素以脾气火爆著称的王爷,俊脸已经变得铁青一片,显然在全力压抑着怒火。
顾畏缩着叩首行礼,斗败公鸡一般,趴在地上不敢起来。秦雷却没有因此而给他一点好脸色。冷笑一声道:“你们干地好事!怎能能让人家把太子都给扣下呢?”说着猛地一拍桌子。咬牙切齿道:“两国交战还不斩来使呢!更何况是死要面子的楚国人!说!你们到底干了什么!”
对于昭武帝的自私自利,秦雷已经几近绝望。估计历史上还没有哪个皇帝,敢让自己的太子出使敌国,除非他嫌太子活得太长太滋润了。
所谓天予弗取、必受其咎,当敌国的皇帝把自己的太子放在自己面前时,估计绝大多数皇帝都会毫不犹豫地先扣下再说……
但经过一路上的试探,秦雷已经基本了解了楚人地性格,他们自视甚高,以文明之邦自居,尤其是在粗鲁不文的秦国人面前,更是刻意的讲究风度礼节。按说是不大可能扣押敌国使节的……即使那人是秦太子。
所以秦雷才有此一问。
那跪在地上的顾叫起了撞天屈,叩首连连道:“起初太子爷与楚国皇帝谈的好好的,但后来齐国来了使节,便把局势扳了回去。等他们重新签订了盟约之后,楚国就有人叫嚣着要扣押太子爷……”
“然后呢?”秦雷阴着脸道:“然后他们就扣下太子了吗?”
顾摇头呜咽道:“没有,虽然以南楚齐王为首地一群文武极力要扣留五殿下太子殿下,但南楚周王一派却坚决要放太子爷回国,双方就像在以往一样争执不下,最后还是景泰皇帝下旨,放太子爷回国……”
秦雷地眉头拧成个疙瘩,沉声道:“那为何……又被扣下了呢?”
顾愤恨道:“还不是小人作祟!得了景泰帝的圣旨,太子爷也不敢逗留了,次日就乘船离开神京,谁成想……”他地面色变得惨白一片,声音也变得发起颤来,显然触动了不愿意提起的记忆:“结果我们走出不到百里,便遇到楚国军队的阻拦,他们借口例行检查。便登上了咱们的船,我们心想,他们皇帝都下圣旨了,谅他们也不敢胡来!”
“荒唐!”秦雷额头青筋突突直跳道:“继续说!”
“结果他们趁我们不注意,便挟持了太子爷,并命令所有护卫放下武器。自缚双手……”说到这,神情萎顿的顾副使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结果他们将所有侍卫都赶到一艘船上去,又用水鬼凿沉了那艘大船,呜呜……我大秦一千三百名大好男儿,就这样屈辱的葬身鱼腹了……”
“啊!”秦雷咬牙切齿地怒吼一声,一把揪起地上的顾,撕心裂肺的咆哮道:“说!谁干的!我要让他血债血偿!”原先的情报只是说,楚国扣下太子,放其他人回国。结果那船遇到了龙卷,沉没江心。却不知道还有这么一段耸人听闻的故事!
顾被秦雷晃得头昏脑胀,不由剧烈地咳嗽起来,秦雷这才放开双手,他坐在地上大喘几口气,抹掉脸上的泪道:“除了太子,我们几个也侥幸活了下来,但一上岸就被分开,太子爷被一群身穿白衣的楚军带走,而我们则被带回了驿馆中。今天才得以重获自由……”
秦雷虽然见他絮絮叨叨说不到正题,却也知道他惊魂未定,若是一味呵斥,只会使其更加语无伦次,便按下性子,听他继续道:“这期间。周王的人来探视过一次,据他们所说。这事情是一个去年才成立的机构、叫什么白衣卫干的。”说着便情不自禁的看秦雷一眼,那意思是,一看就是跟您对着干的。
秦雷剑眉一挑,冷声道:“那个狗屁白衣卫的头头是谁?”他脑海中划过地第一人便是公良羽,那混蛋是南楚密谍、喜欢穿白衣服,又吃过黑衣卫的大亏,在所有嫌疑人中最有作案动机。
但有一点让秦雷紧接着将那家伙排除在外:不要忘了。公良老兄在秦国造反那阵儿。可是做过皇帝的,虽然是扯虎皮做大旗。但黄袍加身、称孤道寡可是真的。
要知道,皇帝这个职业可是有排他性的,一个国家就一个名额。他不信楚国的皇帝和想当皇帝的皇子们,能宽容这样一个家伙继续掌权。
再问顾时,那家伙便是一问三不知了,秦雷无奈的停下问话,看来事情的真想只能自己去寻找了。
马车回到驿馆,虽然两千护卫都被留在了城外,跟着他进城的只有一干官员和三百黑衣卫,但仍把这个小小地驿馆挤得满满当当,十分的局促。
但秦雷已经顾不得这个,他急切要弄明白现在的情况,为何楚人变得如此仇视秦人,尤其是真正的敌人到底是谁?
稍事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