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雷无缘无故的被人看一眼,莫名其妙的撇撇嘴,他对那张牛皮哄哄的俏脸十分的不感冒。从审美观上讲,他喜欢诗韵、若兰那种温柔似水的女孩,即使云裳也只是爱耍些小性子,却不像这小娘皮那般的……傲气。
‘也许小胖子那样的会喜欢……’一个莫名其妙的念头涌上心头,秦雷暗暗发笑道:‘这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还想这些乱七八糟。’收摄下心神,他开始观察岸上的情形。很快便发现有不对劲的地方,轻‘咦’一声道:“怎么没有一个迎接的?”
这是很不正常的一件事情,就算秦楚两国的关系恶劣,楚人要给秦雷他们个下船威,不来迎接倒也说的过去。但这船上还有两位公主啊,他们怎能也一概无视呢?
等着那两位楚国的公主乘车离去,码头上顿时空了许多,秦雷他们终于可以下船。待站到码头上,这才发现,原来还是有几个迎接的,其中一个他还认识,正是陪同太子出使的副使顾濬。
顾濬几个见了秦雷纳头便拜,神色激动凄惶,仿若受欺负的孩子见了娘一般,看来是吃了不少苦头。秦雷温言劝慰几句,便转头对唯一一个前来迎接的楚国官员道:“你是干什么的?”
那官员并不怕秦雷,反而一脸愤慨道:“本官陈相延,乃是大楚鸿胪寺左寺丞!”
秦雷见这家伙仿佛吃了炸药一般,再回想下一路上受到的待遇,不禁上火道:“你是几品啊?”
“本官从六品!”那官员生硬答道。
秦雷脑子嗡的一声,不由勃然作色道:“孤乃王爵,你们楚国却只派一个六品官前来迎接,欺人太甚了吧!”说着猛地一挥袖子,阴沉着脸道:“回去告诉你家主子,出个对等的跟孤谈话!”说完便头也不回的上了马车,他随行的官员们也气呼呼的分别上车,把个张嘴结舌的陈相延晾在那里不再理睬。
顾濬刚要上自己的车,却被石敢叫住,将他带到了王爷的座驾上。
顾濬忐忑的上了车,果然见到那位素以脾气火爆著称的王爷,俊脸已经变得铁青一片,显然在全力压抑着怒火。
顾濬畏缩着叩首行礼,斗败公鸡一般,趴在地上不敢起来。秦雷却没有因此而给他一点好脸色,冷笑一声道:“你们干的好事!怎能能让人家把太子都给扣下呢?”说着猛地一拍桌子,咬牙切齿道:“两国交战还不斩来使呢!更何况是死要面子的楚国人!说!你们到底干了什么!”
对于昭武帝的自私自利,秦雷已经几近绝望,估计历史上还没有哪个皇帝,敢让自己的太子出使敌国,除非他嫌太子活得太长太滋润了。
所谓‘天予弗取、必受其咎’,当敌国的皇帝把自己的太子放在自己面前时,估计绝大多数皇帝都会毫不犹豫的先扣下再说……
但经过一路上的试探,秦雷已经基本了解了楚人的性格,他们自视甚高,以文明之邦自居,尤其是在‘粗鲁不文’的秦国人面前,更是刻意的讲究风度礼节。按说是不大可能扣押敌国使节的……即使那人是秦太子。
所以秦雷才有此一问。
那跪在地上的顾濬叫起了撞天屈,叩首连连道:“起初太子爷与楚国皇帝谈的好好的,但后来齐国来了使节,便把局势扳了回去。等他们重新签订了盟约之后,楚国就有人叫嚣着要扣押太子爷……”
“然后呢?”秦雷阴着脸道:“然后他们就扣下太子了吗?”
顾濬摇头呜咽道:“没有,虽然以南楚齐王为首的一群文武极力要扣留五殿下太子殿下,但南楚周王一派却坚决要放太子爷回国,双方就像在以往一样争执不下,最后还是景泰皇帝下旨,放太子爷回国……”
秦雷的眉头拧成个疙瘩,沉声道:“那为何……又被扣下了呢?”
顾濬愤恨道:“还不是小人作祟!得了景泰帝的圣旨,太子爷也不敢逗留了,次日就乘船离开神京,谁成想……”他的面色变得惨白一片,声音也变得发起颤来,显然触动了不愿意提起的记忆:“结果我们走出不到百里,便遇到楚国军队的阻拦,他们借口例行检查,便登上了咱们的船,我们心想,他们皇帝都下圣旨了,谅他们也不敢胡来!”
“荒唐!”秦雷额头青筋突突直跳道:“继续说!”
“结果他们趁我们不注意,便挟持了太子爷,并命令所有护卫放下武器,自缚双手……”说到这,神情萎顿的顾副使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结果他们将所有侍卫都赶到一艘船上去,又用水鬼凿沉了那艘大船,呜呜……我大秦一千三百名大好男儿,就这样屈辱的葬身鱼腹了……”
“啊!”秦雷咬牙切齿的怒吼一声,一把揪起地上的顾濬,撕心裂肺的咆哮道:“说!谁干的!我要让他血债血偿!”原先的情报只是说,楚国扣下太子,放其他人回国,结果那船遇到了龙卷,沉没江心。却不知道还有这么一段耸人听闻的故事!
顾濬被秦雷晃得头昏脑胀,不由剧烈的咳嗽起来,秦雷这才放开双手,他坐在地上大喘几口气,抹掉脸上的泪道:“除了太子,我们几个也侥幸活了下来,但一上岸就被分开,太子爷被一群身穿白衣的楚军带走,而我们则被带回了驿馆中,今天才得以重获自由……”
秦雷虽然见他絮絮叨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