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笔勾勒中,一个绝代佳人,跃然而上。
若石悦瑟看到,必然会看出,画上之人是谁。
最后一笔画毕,胤礽放了笔,细细观赏,整个人神情温柔,眼中有着淡淡笑意。太子殿下觉得自己莫名有些想见她了。不知上次的玉簪,她是否如画中一般,时时佩戴?又有没有想起他?
看了许久,胤礽方才慢慢踱步到另一边休息处,自己斟了杯茶,悠闲品茗。
大阿哥这次生了女儿,下次说不定就会生儿子,胤礽也很看中皇长孙的名分,希望自己儿子把这位置给占了,奈何之前他身边连个伺候的人也没有,自是没办法弄个皇长孙出来。
如今,他却有了一个放在心尖尖上的女子,比起皇长孙,他反倒更希望自己的第一个孩子是石悦瑟生的。
自己心动的女子,怎么也要体体面面,风风光光入宫,婚前庶子这类有碍太子妃脸面之事,可不能放任。
这般想着,胤礽更在心里默默思量,希望大阿哥能多生几个闺女,待几年后,他成了婚,再后来居上,让石悦瑟给他生个皇长孙。
好吧,倘若大阿哥知道太子爷这番想法,尤其是大福晋真的接连生了好几个女儿,肯定会彻底不顾尊卑,直接挽了袖子,拳头相向,破口大骂:你大爷的胤礽,竟然诅咒我!!!
乾清宫里,康熙正在批阅奏折,最近因为葛尔丹南下之事,政务军务甚多,忙得脚不沾地。
得了大福晋生了一个格格的消息,康熙只淡淡一句,“知道了。”
闻言,梁九功便退几步,立在一旁,沉默不语。
并不觉得康熙反应较淡有何不对,大福晋只生了个格格,虽然是皇长孙女,但不是儿子,自是没有了皇长孙名分所加注的夺目光环。
而孩子的亲生父亲胤褆,冷静下来后,倒也接受了现实,尤其想到胤礽现在连个侧室也没有,太子妃更是不知在哪里,他还有机会,等福晋出了月子,他们又能再生一个。
想着,便吩咐下去,好生照料大福晋,把身体养得健壮些才好。
皇太后得了信,倒是笑眯眯的,生男生女都好,都是她的曾孙,又吩咐了宫人从她库里拿些上好的营养品,给大福晋送去。
惠妃得了大福晋生下格格之事,虽有些失望,但心态比较好,后宫沉浮几十年,许多事看得更通透些,大福晋第一胎生了女儿,养好身子,再生便是。
她的想法和胤褆一样,太子现在连个侍妾也无,因着国丧,明年选秀还给停了,现在还有个葛尔丹在闹腾,万岁爷怕不会有太多心情给太子指女人。她儿子起码还有两三年领跑时间,足够胤褆抢先生下一个儿子了。
此时惠妃还不知道,有时候人倒霉起来,便是喝水也塞牙,有时候你越想要,越是满心满眼期待,命运它偏偏就不让你如了意。
又打发了身边大宫女给乾东头所送去许多赏赐,并传话让大福晋好生将养着。
她就胤褆一个儿子,这第一个孙女,对惠妃来说,还是有些份量的。
“姑娘可真乖巧,醒了不哭不闹,自己也能玩得乐乐呵呵。”穿红色衣裳的丫鬟瞧见悠车里正努力摆弄着各种动作的石悦瑟,不由感叹。
正在做针线活的丫鬟心里也很是赞同,点了点头,“谁说不是呢,姑娘以前本就文静,不爱哭闹,听嬷嬷说这个月可更省心许多呢。”
石悦瑟耳朵竖起,见不是什么紧要话题,便继续她的修炼之路。
不知不觉,石悦瑟穿越来到这里已经一个多月,告别凉爽的秋天,进入了寒冷的冬天。当然,这个寒冷,她这个伯爵府的小主人是感受不到的,因为她连房门都出不去。
石悦瑟现今和西鲁特氏住一个院儿里,西鲁特氏住正房,她住东厢房。屋里烧了火炕,暖烘烘的,人在屋内,不需穿太多衣裳已是暖暖的。
因为石悦瑟年岁太小,嬷嬷从不抱她出门,额娘每日里会过来看她,两个哥哥放学归家也会过来一趟,但相对一天十二个时辰,他们能陪她的时间并不算长,幸好得了星际练体术,用来打发时间,否则她非得无聊长蘑菇不可。
一段时间调整适应,良好的语言天赋让她已经能听懂一些满语,再加之嬷嬷们偶尔聊天会使用汉语,令她能确定那天的妇人,即西鲁特氏,便是她这一世的娘亲,满洲语称为额娘。也知道了西鲁特氏是在京出生长大的蒙古人。
石悦瑟还不能开口说话,但该学的,她一直有留意。
据说她这一世所在的人家是三等伯爵府,在京城里不说多显贵,却也不算差,处于这个社会上层,拥有特权。
她爹,满语称阿玛,越过她祖父,袭了三等伯爵爵位,是伯爵府当之无愧的主人。
她爹的爹,即祖父,人称和硕额驸,既是额驸,那原配妻子当然是皇家格格。石悦瑟心想,她祖父应该挺牛的吧?不然哪能尚主啊!至于祖父的名字,因为无人敢直呼其名,石悦瑟还不得而知。
穿越至今,除了两个哥哥,石悦瑟没有见过家里其他任何男性长辈,当然,除额娘外其他年长的女性长辈她也没见过。直至后来,石悦瑟才知道,她祖父的两任妻子都英年早逝,至今没再娶。
在她控制不住要胡乱猜测时,才从两个哥哥只言片语中得知,她祖父和父亲如今正领兵在外,为平三藩贡献力量。
此刻,石悦瑟才知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