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南名做了一个梦。
梦见自己坐在镜湖边,瑶瑶水波荡漾,轻雾笼罩,似仙境一般。
可是梦里居然出现了该死的“和公子”,让南名十分气恼。
梦里的和罗公子十分模糊,这种模糊盖住了棱角,不似平日的书卷气,倒平添了一丝男子特有的阳刚之气。
这么“阳刚”的和罗拿着一支画笔,在南名的对面涂涂画画,嘴角还带着一抹狷恣的微笑。
“好了,收工。”南名在梦里对着梦里的和罗说了这么一句话。可是和罗一点动静都没有,继续手中的动作。
南名凑过去,想要看看他究竟在画什么,却被和罗一把遮住了。抬头一看,还是那抹意味不明的微笑。
这是什么梦啊。梦中的南名嘀嘀咕咕。但她不死心,继续朝着和罗没有遮住的缝隙看去,只能隐约看到几个石头,和一些草。
就在这时,梦中的和罗开口了,
“请将此物转交给你家小姐。”
啊?什么意思?莫非他把自己当做先楼了?南名接过来一看,东西正是先楼递给自己的。
正当她准备打开来看时,南名眼珠悠悠一转,醒了。
此时天微微亮,朝霞的浅金色光芒自窗户/射进来,南名眯了眯眼,翻身下床,找到了那件包的扎扎实实的东西。
迫不及待的拆开来一看,里面是一幅折好的画。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梦里见到的乱石和小草,画上的女子侧着头,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面容精致,表情生动形象,小巧的嘴撅着,不满又不服输,煞是可爱。
哎呀,怎么能夸自己可爱呢。南名十分不好意思的摸了摸有些泛红的脸颊,不禁有些感叹书呆子的速度与技巧。
“明明没看到他画什么呀,什么时候画好的呢?”正当她准备搁下画去找砚台想要压画的时候,她注意到了画沿有一排小小的字。
“走路快如风,说话大如铃,见过此画者,莫要被画欺。”
于是,据山庄里的知情人士透露,这天天刚刚亮的时候,从小姐房里传来一阵及其具有威慑力的怒吼:
“你奶奶的大爷!死青衫我跟你不共戴天!!!”
日上三竿,先楼坐在镜湖边,唉声叹气了许久。自她家小姐起床以后,那股起床气一直没有散去,谁都不敢近她方圆五里以内。云妃把“让小姐吃饭”这个光荣的任务交给她以后,她就一直保持着这个状态。
“小姐啊小姐,就算您被和公子气晕了,也不要为难我们这些小丫鬟呀!”先楼嘟嘟囔囔,突然一个声音从身旁传来,
“你家小姐真被在下气晕了?”
先楼倒吸一口冷气,什么叫做阴魂不散?她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和……和公子,您老怎么又上来了啊?!”说完发觉自己说错了话,掌了自己的嘴,呆呆地看着和罗。
“今日在下是专程上来找你家夫人一叙。”和罗扇了扇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折扇,没有过多解释,摇了摇头,向山庄里走去。
“喂!你当这是哪儿啊?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还随便找人?告诉你,我老妈可不是随便都能见的,你去山庄门口磕三个响头再进来吧!”从远处传来南名清脆的声音,和罗愣了愣,又扇了扇折扇。
南名突然蹿到了和罗跟前,上上下下打量了许久,又道,“果然还是这个样子,看来我昨天真应该把你捆成粽子推下山!”
先楼的脸上冒出三根粗线,无良吐槽,
“小姐,你不是说绝食不出门么,怎么和公子一来,就这么生龙活虎了?”顺便在心里加了一句,小姐你真狠。
“谁见到他生龙活虎了啊!我这是气愤的表现好不好!气愤!这小子惹着我了,我要教训教训他!”
“不知在下怎么惹着南名姑娘了?”和罗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颇为疑惑的看着南名。
“你还敢问?!那副画是怎么回事?!”南名快被气炸了。
“那幅画?”和罗沉思了一会儿,恍然大悟般点了点头。
“哦,原来是那幅画。”然后和罗什么也没说,径直走向了云妃的住处。
“他他他他他他,胆子也未免太大了吧???!!!”南名目瞪口呆地看了看先楼,又看了看为和罗引路的家仆小忠。
“小姐,夫人说和公子可以随时出入山庄的。”南名刚想拉过小忠来问问,小忠振振有词地跑开了。
几个人随着和罗来到了云妃的房前,房门一关,里面只留下了云妃与和罗两个人,大家只能妄自揣测里面的两人究竟在说些什么。
南名和先楼趴在门上听墙角,只隐隐约约听到了一些云妃傻笑的声音。
糟糕了,这个和罗不会是人妻控吧?!南名摸了摸自己的小心肝儿,正准备冲进去为她的父皇保护她的母妃的时候,门开了。
和罗鄙视了她们几眼,向南名作了一揖,朝着山庄外走去了。
留下南名和先楼她们在风中凌乱。
其实,里面的谈话是这样的:
“这是家父精心制作的一本《云溪词》,见夫人对在下家中这么热心,赠与夫人留个念想,只当偶遇一场,从此便忘了往事吧。”
云妃呆了呆,默默想要接过和罗递过来的书册,和罗又突然止住了,
“还有件事,夫人对在下家中过于热心了,跟踪在下的隐士也好家仆也罢,从今日起也希望夫人能够就此收手,在下都被夫人绑过一次,也知道贵山庄的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