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事的一天对应了平静的一夜。
第二天清晨,闹钟响起的一刻,姐姐杏子撑起身钻出被窝,欣慰的发现身旁的妹妹同昨日一样,还在酣睡,一脸恬静。
杏子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看着她一点点睁开眼,打了个无声的小哈欠。
“早安,睡得怎么样?”
“嗯,挺好的,没怎么做梦……”
回答完姐姐的问话,丸子慢吞吞推开压在身上的被子,望了放在一眼。
她现在已经养成在临睡的习惯,这些天缺带课本忘带作业的事一次也没有发生过。
起床之后的准备工作也处理得干净利落,洗漱更衣吃饭所用的时间加在一起,仅需二十分钟。
失忆以来的日常渐渐为她所熟悉,排除掉扰人的梦魇,这样的生活没什么不好。
下定决心,不去管普迪的事,不再理会白鸟的谜团,她只想专心着眼于现在。
于路口和小玉碰头,俩人不约而同抱怨起昨天麻烦的作业。
到教室坐定后,趁着时候尚早,她们拿出数学习题册对了一会答案,不过这次丸子没有涂改自己的回答,只是在笔记本上摘抄下和小玉答案不一致的算数题干,准备在下午的复习会上拿出来讨论。
她这边还没忙完,无意间抬眼,恰好看到关口从前门步入教室。他脸上没有笑意,但看起来比昨天精神许多,显得从容淡定。
几个没事干的无聊男生追在他身后跳来跳去,以奚落的语气称呼他为“倒咖小子”“午餐混徒”,关口没有给予任何正面回应,腰杆始终挺得笔直,目不斜视,弄得那几个巴望看他难受崩溃的男生很是无趣。
小丸子忽然想起自己昨天说过的话,愿意借作业给关口抄,虽然当时会那么讲主要是为了作话引给对谈牵头,但答应过的事就该算数办到。
如果堂而皇之的走过去,把作业递给关口,肯定会被其他人曲解用意,弄得俩人一起难堪。
正当她犹豫着不知如何是好,唯有低头继续默默誊题时,走进了教室,他的目光落在关口身上,又慢慢渡向后座的丸子。
看她拿着笔往本子上写个不停,便自然而然的认为这是在赶抄作业,更进一步思考得出一种想当然的可能:她是因为昨晚和自己通电话又去找关口谈心才耽误了做功课。
若真是如此,帮助小丸子“苟且”这一遭就成了他的使命与责任。
听到耳边传来一声轻咳,丸子停下动作抬起脑袋,看到来者自顾自拉了前座一把空椅子,坐到她身边,询问她写到哪题了。
“什么写到哪题了?”她茫然作出反问,下意识合上笔记本,把目光掷向大野手中的作业簿。
大野同样不解地蹙起眉头,“你不是在赶作业吗?我帮你报答案,用听得抄起来会快些。”
“……谁跟你说我在抄作业,今天下午不是有复习会吗?一上午都是户川老师的课,本子收上去来不及改,下周才会发回来,我把昨天做的难题错题记下来,会上才有得用嘛。”
兴冲冲赶来救场的大野,被她有理有据一长串解释砸懵了神,再看看丸子手中扬起的笔记本和摊在桌上整面填写满当的作业,心中不由生出一丝不被需要的空虚。
从哪来的回哪去,就这么默默飘回座位好了。作着如此打算,他把借来的椅子搬回原位,准备转身离去,忽然被小丸子戳了戳后腰压低声叫住。
“大野,你的作业还是能派上用途的。”她指指前方伏案翻弄习题册,咬着笔杆东张西望的关口,露出一个请愿式的甜笑。
被她这么看着,无论是什么样的要求都好……根本不容拒绝。
关口面前凭空落下两本作业,大野的声音从上方响起,“快点写,老师快来了,要我帮你报答案吗?”
大野突如其来的举动被周遭群众看在眼里,主动向关口搭话还借作业给他抄,这是毫无疑问的示好行为。
难道大野要站在关口那边吗?
几个方才戏弄过关口的男生面面相觑,暗暗用眼神相互交流,揣摩着老大的用意。
昨晚已跟丸子通过气的关口则摆出一副宠辱不惊的架势,淡淡点头“嗯”了一声,于是大野站在他桌前,耐心逐条报起答案。
杉山进教室时看到的场面,就是一圈大眼瞪小眼的男女同学搁那包抄围观俩人正大光明的抄作业。
坐得近的同学纷纷打开作业本浑水摸鱼,跟着大野念读的答案,对题对的不亦乐乎。
后来,一个把脑袋伸到窗外留意走廊动静的侦察小兵高呼了声“老师来了——”
闻风停止报题走回座位的大野还把自己的作业留在了关口那,让他逮时机悄悄抄完。
和大野杉山关系一般的同学哪有这等待遇。
满以为这两人闹矛盾结了仇,一夜过去,竟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和解了,关系看起来还比以前更好,实在叫人看不明白。
虽然不明白其中缘由,随波逐流、见风使舵总归没错。大野的态度转变很快影响了几个在班上排行靠前,稍有些话语权可言的男生。
第一、二个课间,关口在操场上踢球的表现异常骁勇,一方面是他自己争气,另一方面也多亏了大野杉山的给力助攻。
连着进了两球后,杉山还亲热的揽着他的肩膀夸他“好样的。”
与对手纠缠抢球时不小心被绊倒在地,大野还赶过来问他有没有事。
有两个孩子王撑腰的关口,可谓风光无限,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