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送走了曲妍儿,若雪毫无形像的躺在榻上,整个人一点精神都没有,阖着眼睛看似在养神,实际上心里却在默默的想着事情。她对曲妍儿没有说假话,夜澈的确是这样对她说的,不过那是在他被卫离打伤之后说的,起先他可是恼怒的将八仙桌都震破了。
当时卫离走后,她扶起口吐鲜血的夜澈,发现他只是受了重伤,并没有死,不由庆幸卫离还留有一丝理智。夜澈身上带有疗伤的丹药,当场吃了几颗,那惨白如纸的脸色才好看一些。
若雪去找侍卫来扶他进屋的时候,才发现谷中的几个侍卫都被人打昏在进谷的那个山洞,包括夜风夜雨。不消说的,人肯定都是被卫离打伤的。
夜风夜雨只受了些皮外伤,被她弄醒后,便将夜澈扶回屋中。同时他们也明白卫离为何会这么快找来这里了。
原来,卫离压根不相信夜澈和若雪凭空消失了,他坚信这屋中有密道,他这人平日里深藏不露,其实文韬武略样样兼备,就连机关算术也有所涉猎,并不费多少功夫就找到了密道入口。
他孤身一人下了密道,很快便到达了山林。只是到了这里,他才拧眉思考应该往哪个方向去寻找。他试着找了一会儿,正感觉有点眉目,忽然在树林中发现了夜风夜雨的身影。他轻功了得,缀在夜风夜雨的身后,这两人压根不知情。直到被卫离打昏了,夜风夜雨才知道是自己泄露了主子的行踪。
弄清了原委,若雪便问夜澈是回镇南候府养伤,还是在这个隐蔽的山谷中疗养。
夜澈决定先不回镇南候府,一来是他的伤势较重,不宜搬动,二来是免得引起不必要的惊慌。
他让夜风回府去善后,因为若雪早上去找了他的,莫明其妙的消失了,总要有个圆满的理由和借口。还有就是向爹娘报备,言他出去访友了,不日就会回来。这些都好办,候爷和夫人都知道密道之事,而他的院子没有他的命令,等闲之人不敢进院,包括那两个粉衣丫鬟,所以这些事都得以瞒下了。
见夜澈将一切安排的妥妥的,若雪本打算离开,谁知夜澈不但连着呕了几口血,还昏迷过去了,瞧那模样,一副有今日没明日的样子,若雪被他骇了一跳,赶紧让夜风去请郎中来,又用水给他洗脸漱口。
好一番忙碌,等到夜澈又醒过来时,日头已往西边跑了,所以她才回来的这么晚。
“小姐,你不要紧吧?”紫露蹑手蹑脚的进了内室。为了不让人发现异样,她和其他人丫鬟婆子被夜风安排在夜家的别苑,等到若雪从山谷出来后,才陪她一起回来。
若雪翻了个身,趴在床上,闷闷地道:“我倒是不要紧,但你们少庄主很生气,差点疯了。”
紫露欲言又止,不用说她也知道,往常小姐一回来,少庄主只怕后脚就要进来了,哪里像今儿这样,小姐回来这么久了,少庄主连面都不露一个,这可是从来未有的事。
“小姐,要不你去向少庄主认个错吧,这样他就不气了。”紫露犹豫良久,还是说道:“少庄主素来最疼小姐,你只要撒个娇,他哪里还气的下去呀。”
若雪又翻个身,眼睛望着床帐顶发呆,隔了许久才道:“紫露,你不明白的,这次,不是认个错,撒个娇就能解决的问题,误会大了,而且……”她转了口风,闭上眼睛挥挥手:“算了,紫露你下去吧,让我好好想想。”
而且,她也不想向卫离认错,因为她原本就没有错,况且,卫离的性子也太走极端了,一点都听不进解释,还险些将夜澈杀了。
认真说起来,这件事论谁对谁错只是枉然,总归是她比较倒霉,摊上这种剪不断,理还乱的糟心事。要说这些事情中,唯一可供安慰的就是夜澈原意考虑曲妍儿了,这倒是个良好的开端,只要夜澈喜欢上曲妍儿,那便什么问题都迎刃而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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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上,若雪陪风三娘用早膳时碰到了卫离,她像往常一样唤了一声:“大哥早。”只是语气淡了几分,不如往常那么亲昵。
卫离早不复昨日煞气逼人的模样,恢复了一如既往的风度翩翩,高贵不凡,一身银色锦衣衬得他宛若神祗,见到若雪,他美眸微微眯起,优雅的颌了颌首:“若雪早。”然后神态从容的在桌旁坐下,仿佛没事人一样,并没有就昨天的事追问什么,或者说后悔打伤了夜澈之类的话。
用膳过程中,除了风三娘三不五时的问他们一些问题,两人言语都比较少,偶有眼神交错,不到一秒,便会各自转开视线。
卫离道明日便是外祖母的寿辰了,所以今天他会比较忙,要处理广陵来的信函,还要去巡视京城的产业,因此很随意的用了点饭食就走了。临走时,他淡淡地瞥了若雪一眼,黑眸中闪过高深莫测的光芒,让人看不懂他在想什么。
他一走,风三娘便问若雪:“你和你哥怎么了?闹别扭了吗?”
“没有啊,娘怎么会这么想?”若雪若无其事的喝着粥,脸上神色不变。
风三娘狐疑地道:“真的没问题吗?我瞧着你们两个不大对劲。”
“当然没问题,我们还不是和平常一样,是娘多心了吧?”若雪一派淡然自若。
“是我多心了吗?”风三娘半信半疑,咬了一口胖包子。
老话说的好,旁观者清,当局者迷,他们两个当事人自以为掩饰的